“長老！”
一旁，眼睜睜看着和藹可親的長老被殺，練青彤內心絕望哭泣。
但她無法阻止什麼，也沒辦法去怪蕭塵。
蕭塵已經說過，獨善其身即可，他不會追究。
然而長老一意孤行，非要去打蕭塵，總不能讓蕭塵不還手。
只是蕭塵這實力，當真匪夷所思。
真龍榜那些天才和他一比，簡直如螢火與皓月，渺小不堪。
“怎會如此……”
裴立忠和範罡都是傻眼了。
剛剛機會明明很好，北冥宗長老也已經全力以赴，怎麼會依舊奈何不了蕭塵？
而且蕭塵的招式跟北冥宗長老很相似，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雖然我和北冥宗有淵源，但這不是縱容你的理由！”
對於北冥宗長老之死，蕭塵神色漠然。
北冥宗的傳承跟鯤有關，當年他創造皇極化仙決也借用過北冥宗的功法。
當他完美融合北冥宗功法時，上古鯤靈自動被喚醒，依附在他的身上，成爲了他仙劍附靈之一。
這種依附，不是肉身依附，更確切地說是靈魂依附，只要他施展仙劍，隨時可以喚醒上古鯤靈。
“這麼快就要到尾聲了嗎？”收回思緒，蕭塵目光鎖定裴立忠和範罡，淡淡道，“沒有後手，那我可就要清理戰場了！”
話音落，只見蕭塵擡手，極招醞釀，意欲解決兩人。
但在這時……
轟！
一道無可名狀的龐大劍壓從天而降，撕裂空間，洞穿大地。
整個琉光城，瞬間崩壞一半面積，周遭無數樓房建築全部倒塌，淪爲廢墟。
嗤！
劍壓之中蘊含的劍氣幾乎貼着蕭塵的身體劃過，只差分毫，就能將蕭塵一切兩半。
“可惜！”
裴立忠和範罡兩人皆是失望，緊緊地握了握拳頭。
剛纔一劍力度足夠了，只要方向再精準一些，蕭塵必死無疑。
“呵，躲了這麼久，終於肯出手了嗎？”
但蕭塵神色始終平靜，哪怕是在劍氣貼着他的臉頰劃過時，他也不曾有過一絲慌張，彷彿那精準的毫釐之差仍舊在他掌控範圍之內。
猝然，天外一道人影飛至，落在蕭塵三丈之外。
冷漠、孤傲，一襲樸素長衫，揹負着長劍，看上去很土，但又給人一種野獸般兇猛的危險之感。
“哈哈……蕭塵，你以爲我們當真全無準備嗎？”裴立忠忽然瘋狂獰笑道，“我承認你確實很強，但這世上有的是比你更強的人！”
“退開！”
孤傲人影揮手一劍。
彭！
裴立忠和範罡皆遭受劍壓衝擊，被震飛出去數十丈。
但兩人沒有受到傷害，只是氣血翻涌，一時難以抑制。
“好強，這等實力已經能夠媲美聖主了，他當真是曾經的羽帝嗎，不可思議！”
範罡心神驚懼。
當年的羽帝，雖說在紫薇仙域威名赫赫，但身爲聖地長老的他並不放在眼裡。
想不到如今，他還在爲突破到半步大帝而沾沾自喜時，人家已經站在了更高的層次，將自己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其餘人退散，戰場之上，唯留蕭塵和羽帝兩人對峙。
“我跟他們打了那麼久，殺了過半的人，你現在纔出手，會不會有些晚了？”蕭塵目光平靜，直視着羽帝道，“而且你剛纔那一劍，明明可以再偏過來一點，爲何手下留情？”
羽帝聞言，神態冷漠道：“他們的生死與吾無關，吾也不屑趁人之危。吾需要的，是公平公正地一戰！”
頓了頓，他又指着蕭塵道，“你很強，值得吾認真對待！”
“我該說三生有幸嗎？”蕭塵笑問道。
“無所謂！”羽帝漠然道，“一劍過後，勝負分曉，生死判定！”
“一劍？不會太少嗎？”蕭塵道。
“不少，吾之劍道，唯有一劍！”羽帝冷傲道，“吾的任何戰鬥，都只需要一劍。要麼對手敗，要麼吾敗！”
“聽上去很有意思，但你真正領悟到了嗎？”蕭塵意有所指道。
“嗯？”羽帝眉頭一皺，露出疑惑之色。
“不用懷疑什麼，盡全力施展你的劍道，讓我見識見識！”
蕭塵擺正姿態，算是給予羽帝的尊重和認同。
“如你所願！”
初遇強悍對手，羽帝興致高漲，劍意高漲。
鏗！
背後長劍出鞘，鏗然劍氣如長虹貫日，直達九霄，翻攪玄黃。
同時，大帝威壓傾散而出，天地方圓盡皆籠罩，萬物生靈盡皆匍匐顫抖，戰慄不安。
轟！
已經退到百丈之外的範罡、裴立忠、練天遠和練青彤等人，竟依然被劍壓和氣壓雙重壓力震飛。
“這……”
幾人穩住身形後，皆是面露驚駭。
大帝之境，果然和他們不在一個層次。
如果蕭塵也擁有和羽帝媲美的力量，那剛纔他們怎麼都打不過蕭塵，也就情有可原了。
“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嗎？”
蕭塵望着漸入巔峰的羽帝，內心讚歎，但神色不改，凜然無懼。
而羽帝此刻，心繫一念，除了手中之劍，除了要擊敗的對手，再無他物，催使他的劍道，臻至無窮無盡之境界。
“無盡劍界·萬帝一滅！”
乍然，羽帝睜眼，周遭天地化爲一個幻境。
幻境之內，除了劍，別無他物。
劍氣、劍壓、劍意、劍靈、劍魂……各種不一的形態，各種不一的力量，肆虐橫掃。
毫無疑問，哪怕是仙帝十二階強者身處這樣的劍界之中，也會被無情掃殺。
然而，混亂之中，唯見一道人影凜然而立，任由劍界之中各種劍氣從身旁掠過，視若無睹。
“做到這種程度，足夠了！”
許久之後，蕭塵凝神聚氣，縱掌之間，乾坤造化在握，無上之劍境，初現塵寰。
霎時，周遭散亂的劍氣劍壓，遊蕩的劍靈劍魂，乃至整個無盡劍界，頃刻間全部向着蕭塵掌心聚集，糅合在一起。
咔擦！
無劍劍界的幻境破碎，蕭塵回到現實時空，掌心之處，一柄無色之劍緩緩飄浮。
“怎麼會，你……”
對面羽帝露出驚駭之色，似乎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剎那間，蕭塵手中無色之劍飛馳而至。
咻！
一劍劃過，羽帝臉頰出現一道血痕。
鮮血滴落，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