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覺得白曉曉殘忍的衆人,聽到她說的話,以及看到她慢慢的將人皮給剝開,一層一層的,沒有絲毫的隱藏。
趙朗一直跟着數着,白曉曉從這後背上的皮膚一共剝離了將近六層。
“這些皮膚,不是大人的皮膚!”白曉曉掃了一眼一旁放到桌上分開的皮膚,冷冷的看着安王:“這些應該都是小孩子的皮膚,是不是?”
展白玉在一旁看到這些皮膚,沉默了一會之後才擡頭看着趙朗:“估計這些皮膚的身體,也就是那些小孩子,年紀大概都和太子差不多大!”
皇帝聞言,立刻想到剛剛安王對太子的熱情的樣子,後脊背一陣發涼,伸手就將趙朗給攬入懷中,緊緊的!
白曉曉聽到展白玉的分析,倒是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的?”
印象中,白老鼠對這個一貫是不感興趣的,所以應該分辨不出來這些皮膚是來自什麼年紀的。
“剛剛他對太子那麼熱情,而且一點都不尷尬的樣子,想必不是第一次對小孩子那樣!”展白玉難得的慢慢的分析,讓周圍一頭霧水的人能更清楚一些:“若說是對自己的孩子的話,他的膝下只有趙成,按照這些日子他對趙成的態度,想必他也沒這麼對過趙成纔是!”
後面的話,展白玉也不多說,只留給大家足夠大的想象的空間。
白曉曉想了想,覺得他這話說的也對,於是便再次專注的研究安王背後燒傷的地方。
倒是一旁的莊太傅,一雙銳利的老眼卻是一直盯着展白玉看。他對展白玉也算是有幾分瞭解,這個人平時沉默寡言,能一個字解決的,都不會多說一個字,今兒個卻是反常的耐着性子解釋了這麼多。
目光轉到上頭皇帝略微帶着殺意的眼神上,莊太傅心中一陣瞭然,果然,這安王父子兩個是絕對不會有命活下來了。
如果安王背後的皮膚都是從小孩子的身上剝奪下來的話,那麼趙成身上的皮膚肯定也是一樣的。
一瞬間,整個大廳裡面的人對安王父子都難以接受。就在前幾日,他們還坐在一起吃飯,哪怕是阿諛奉承和弄虛作假,但是他們也是並排坐着的。
就是在京中的街道上,他們也曾經偶爾碰到過。可是這對父子卻是神色尋常,臉上沒有一丁點的愧疚和不安,甚至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真的讓人很難接受。
白曉曉倒是沒有多關注大家譴責的目光,只是專注的做着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仔細的看了一會安王背後的燒傷部分,白曉曉從自己的腰包上取出一根銀針來。
尖細的銀針順着安王后背燙傷的痕跡的外圈一點一點的勾畫,就像是刺繡到了末尾,開始勾畫輪廓一樣,一上一下,起起伏伏。
一圈又一圈的勾畫之後,燙傷痕跡的周圍出現無數個小針孔,直到有血跡滲透出來,白曉曉才擡頭問着:“有火嗎?”
火,自然是有的,但是這一時半會的被她突然這麼一問,大家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展白玉卻是足尖一點,一躍而起,將大紅漆柱上的蠟燭拿下來給她。
白曉曉接過蠟燭,將蠟燭點燃了之後,沿着針孔,一點一點的將蠟燭油滴落下去。
當蠟燭油完全的形成一個圈之後,白曉曉才吹滅蠟燭,默默的等着這些油凝固成餅狀。
旁邊的人都有些看不懂白曉曉的舉動,有些人想要問,可是看到一旁站着的展白玉,臉上掛着閒人勿靠近的冷酷表情,一瞬間又不敢靠近。
等到油結成了餅狀,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被針刺、被火燒都咬着牙,強忍着沒發出聲的安王,卻在此刻突然淒厲的嘶吼出聲,爲什麼?
衆人都有些不解,於是身體微微往前傾,想要看個仔細。
只是這一看,都看得嚇了一跳。
安王的後背被燒傷的地方被白曉曉弄成了一個圈,而中間的地方卻是鼓動起來,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爬一樣,起起伏伏,還帶着血肉,看起來極其噁心。
安王的臉色發白,渾身都在抽搐着,臉上的表情都開始扭曲了起來。
這一刻,大家驚訝的發現,安王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幾十歲,就是掙扎的手上的皮膚都開始出現褶皺。
面對這樣的安王,大家想同情也同情不起來,只要看到一旁被摘下的皮膚,就會想起那些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的孩子。
一旁的趙成聽到自家父王如此悽慘的叫聲,也被嚇得手一抖,連筆都握不住了。
皇帝注意到他這邊的動向,知道他這邊已經是寫不出多少東西了,於是便讓太監將他寫的供詞拿上來。
看過之後,皇帝便讓人將這份供詞給展白玉和白曉曉去看
兩人看過之後,這才意識到,原來安王早就和王貴元有所聯繫,也知道爲什麼趙成會對交流情有獨鍾。
所有的事情的起因,確實是因爲嬌娘。
當初嬌娘的丈夫發現這件事情,便以身探險的想要去查一查究竟,卻被王貴元給抓住。
但是,嬌娘的丈夫,也就是胡書的兄長,身體本就不好,自然是受不了蠱蟲的猛烈毒性。
因爲是小地方,所以王貴元並沒有拿這件事情當回事,只是像是丟棄棄子一樣,將胡書的兄長給扔到了亂葬崗。
中毒胡旺,身形變得格外的詭異起來,膨脹、渾身似被火燒傷的痕跡,在寸寸皮膚上都顯露出來,讓嬌娘只能對外放出風聲去,說胡旺得了瘟疫。
胡旺在臨終之前,應該是有告訴嬌娘,王貴元所設立的書院是個什麼地方,但是他千叮萬囑,卻忘記告訴嬌娘,朝堂之上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這,也是成了安王和王貴元聯繫上的原因。
“所以,一開始嬌娘是拿着胡旺的書信找到了你,是嗎?”
當安王后背上的蠱蟲迅速竄動的時候,白曉曉一手拿起一旁的茶,迅速的倒了上去,然後讓展白玉以內力將這其中凍住了之後,纔看向一旁的趙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