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廣寒宮
春,暖暖的陽光灑落在湖面,波光粼粼。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爲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爲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
古琴旁,一襲雪白羅裙的女子玉指輕揚,露出纖細白皙的玉指,撫上琴面,凝氣深思,琴聲徒然響起,琴聲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韻味,彷彿其中,透露着幾許悲傷,一曲了結,抱着古琴騰空而起,纖纖玉手狠命一彈,琴絃出鞘,鮮紅的血液沾滿了女子的雙手。
血腥的琴歌,已了。
少女抱着沾滿着自己鮮血,琴絃已被自己繃斷的古琴站在水月湖邊,毫無表情。
溫暖的陽光照耀着湖面和廣寒宮,但卻絲毫照不進她的心間。
“語嫣。”
門外的少年看見聳立着的少女沒了動靜,才慢慢的走進去。
“夜雨哥哥。”
少女面無表情的回過神望向封夜雨。
“帶了個人你介紹。”封夜雨並沒有勸她別那麼冰冷,但卻認爲她確實不該如此,怪就怪她愛上了自己的弟弟。
“誰。”
敬語嫣依舊沉寂。
“你認識她,”封夜雨沉沉的說道:“有一段時間你曾恨過她。”
“封言。”
敬語嫣勾了勾脣,笑的淒涼。
“不對。”封夜雨見她還在提着自己的弟弟,不禁挑了挑劍眉。
“是我。”
褚魘兒一襲淺藍色紗衣,肩上披着白色輕紗,微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一頭青絲散散披在雙肩上,略顯柔美。
“褚魘兒。”敬語嫣並沒有太過於驚訝,爾後還是用那冰冷而優美的嗓音道:“不留在白晶晶身邊了。”
“……”褚魘兒笑了笑,刻意沒去望封夜雨的表情:“既來之則安之,有些人自有天命吧。”
封夜雨倒沒有注意到褚魘兒這話對自己的不滿,只是覺得不爽,這褚魘兒對她那晶晶姐姐和敬語嫣的時候笑意盈盈的,對自己就從來沒打算笑過,唉——
“找我有何事。”
敬語嫣把緊抱在懷中的古琴緩緩放在琴架上,褐色的眸子望着褚魘兒。
“你應該不恨我了吧?”
褚魘兒試探性的問道。
“從來就沒。”敬語嫣依舊淡淡道,奇怪,她恨過她嗎?
“……”
褚魘兒一臉陰霾的轉過頭望着封夜雨。
“語嫣,她把你暗戀封言的事情泄露出去,你就不恨她?”封夜雨道。
“爲什麼要。”
還是淡淡的四個字,褚魘兒的表情好似能吃人。
“其實,他早已知曉。”
敬語嫣接着道:“而且,他恨我,所以纔會把月嫦娥流放,把我囚禁在廣寒宮。”
月嫦娥,嫦娥仙子。
“啊?”封夜雨傻掉:“他不是因爲你喜歡他所以污了他的名聲才把你囚禁與此的嗎?”
褚魘兒搖了搖頭,2B無敵,看來這個傢伙說的話句句不靠譜。
“那是……對外人的謊言。”
敬語嫣盤腿坐下:“我是妖王的私生女,那天,月老把我撿來,除了月老,我在天界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他。”
褚魘兒和封夜雨排排坐在她身邊,聽着她講。
“我很喜歡他,但他不喜歡我,他喜歡煙雲仙子舒彩兒。”
敬語嫣笑道,笑得悽慘:“三太子賀蘭襲得知後,對封言說我害死了舒彩兒,自己害死了舒彩兒後把我騙到封言面前,封言當然生氣,我卻只是在解釋,我實在受不了了,準備妖性大發,正巧舒彩兒來了,我一激動掐死了她。”
褚魘兒和封夜雨依舊面無表情的聽故事。
風,涼涼的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