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同時響起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喚聲,像是一把利刃,緩緩的刺入葉西的心中。
不算尖銳,也沒有痛到無法忍受的地步,但卻也那麼清晰,清晰得根本無法忽視。
爲什麼過了這麼久,依然會感受到這個男人給自己帶來的傷害?
這樣的想法讓葉西忽然有些惱恨自己,咬咬牙,努力想要掙脫南風冥的桎梏。
可南風冥握着她手的力度也隨之加大,牢牢的抓住她纖細的手腕,甚至帶着幾許和汗水,同時聽到他再次開口,聲音竟也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哽咽和脆弱,“小西,真的是你?”
南風冥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格外的虛弱,那樣的無力感竟讓葉西忍不住的心軟,僵硬的身形稍稍軟了下來,想要掙脫的力度也變小了,卻是倔強的別過了臉,不與南風冥對視。
“小西,我不是在做夢吧?”不知是不是因爲受傷的緣故,此刻的南風冥竟毫不掩飾自己的脆弱,臉是蒼白的,聲音亦是虛無的。
這樣的南風冥葉西是陌生的,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應對。
“你沒事了吧?那我先走了。”內心的慌亂讓葉西再次想要逃離。
南風冥聽罷,卻是焦急的起身,約莫是起得太急,弄到了傷口,讓他不經痛苦的輕哼了一聲。
葉西眉頭微微一蹙,雖是不願,但還是扭頭過來看着他語氣深沉的問道:“你沒事吧?”
南風冥緊蹙着眉,手捂着小腹處,沉靜了片刻才擡眸看着葉西,努力勾勒出一抹放鬆的淺笑說道:“我沒事。”
“那我先走了。”葉西聞言冷冷的說道。
“啊……我有事!”南風冥卻緊緊抓着她的手腕,改了口。
葉西:“……”
這男人是在耍無賴嗎?
死一般的沉默背後,葉西感覺到南風冥的手心不斷的冒出黏膩的汗水,偷偷瞥一眼他此刻的表情,發現他微微垂着眸,也沒有看自己,深邃的墨色黑眸中卻似藏着不難察覺的不安。
這個樣子的南風冥讓葉西的心猛然一顫。
他是在害怕嗎?
當初那個冷酷如死神般的男人竟然在害怕?!
他在害怕什麼?
害怕我會離他而去?
時隔這麼多年,當初那個狠心將我推給別的男人的南風冥,竟然開始害怕我的離去。
真是諷刺而可笑!
葉西忽然輕輕的長嘆了口氣,輕聲問道:“聽秦牧說,你是在和別人搶奪我……的孩子的時候受傷的?”
果然還是想更清楚的知道一些有關這件事的具體情況。
我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
南風冥聞言倏然擡眸,看着葉西緩緩點了點頭。
“從孩子出生那天,我就一直在關注着,開始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看到法諾把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交給他的手下,後來多番跟蹤,在最近終於找到那孩子的所在處,卻不想竟有另一幫人也在找這個孩子。”南風冥淡淡的敘述着,並沒有添油加醋的說法諾的壞話。
“那個孩子……現在在哪兒?”葉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卻還是透露出一絲。
“應該是在……太平間吧?我受了傷昏迷了,所以不太清楚。”
葉西沉寂片刻,幽幽開口道,“放手,我要去看看她。”
南風冥握着葉西的力度果然鬆了鬆,但很快又緊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葉西蹙眉看他一眼,“你受了傷,還是好好休息吧!”
南風冥凝眸看着她,眼神深沉而憂傷,“那也是我的孩子,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看她一眼。”
這樣一句話,毫無預警的狠狠撞進了葉西的心中,直衝那塊最的地方,撞得她眼睛發酸,幾欲流淚。
他還沒來得及好好看她一眼,而她,卻是連見都沒有見過,母女倆就已經陰陽兩隔了!
猛然間,葉西忽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承認了那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兒,或許是覺得秦牧沒有必要也不會撒這麼低級的謊言吧?
“你的身體不要緊嗎?”
“嗯。”
葉西沒有再阻止,由着南風冥艱難起身,跟着自己一同去往太平間。
在前往太平間的路上,葉西的腳步如灌了鉛一般沉重。
那個女兒,雖然未曾謀面,但卻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母女之間那血濃於水的感情卻是無法割斷的,即使沒有見過,卻依然爲之心疼不已!
南風冥依然緊緊的抓着葉西的手腕,怎麼也不肯放開,似乎生怕一放開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他的心情亦是沉重,雖然沒有來得及通過科學驗證那個孩子跟自己的關係,但這些日子以來的觀察幾乎可以肯定他的猜測。
那個孩子,就是他和葉西的孩子!
而自己,竟然眼睜睜的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死去!
那樣的痛楚,比身受傷還要難以忍受!
讓葉西和南風冥,乃至於秦牧都沒有想到的是,竟會在這裡,在太平間門口遇到法諾!
葉西即時呆在了原地,怔怔的望着剛剛從太平間走出來的法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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