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做過的事叫經歷，刻在腦海便成了記憶。
夢境發生的事，叫夢。
那麼，腦海裡突然涌現出的那些即非記憶，又非夢的畫面，該叫什麼？
那個夢境叫的女人叫東方雲瑤，楚天成很確定他以前並不認識對方，甚至從未見過對方。
然而，腦海裡涌現出來的那些畫面卻不僅僅讓楚天成知道了女人的名字，甚至還看到了他與女人發生了很多故事。
這些畫面是什麼？
未來嗎？
我在未來會與這個女人發生那麼多故事？
楚天成很是懷疑。
他當然知道他擁有預見天賦，但所有預見都應是以夢境的形式呈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直接涌現在腦海。
這些畫面更像是記憶。
往氣球裡不斷打起，氣球最終會因輸入的空氣太多而炸掉。
同樣的道理，當一個人一下子接收太多信息，便會覺得腦脹，甚至會有種腦袋要炸掉的感覺。
楚天成並沒有這種感覺。
每個氣球可以承載的空氣不盡相同，不同的人可以接收的信息也因人而異。
楚天成的神識異常強大，所以腦海裡突然噴涌而出的畫面並沒有讓他崩潰，相反，他很快就控制住了場面，腦海裡涌現出新畫面的急度驟減，直到停止。
楚天成不知道爲什麼腦海裡會突然噴涌出這麼多他並無經歷過的畫面，但畢竟那是他的腦海，只要緩過神，還不是他說得算？
雖然腦海裡不再冒出新的奇奇怪怪的畫面，但楚天成並沒有將前面冒出的那些畫面從腦海中抹除，相反，他對這次的古怪頗爲重視。
遏制新的畫面涌現，只是因爲這些畫面太過混雜，而且他在短短几分鐘就已些接收了夠多的畫面了，再繼續接收下去意義也不會太大。
楚天成閉上了眼睛，用極短的時間將腦海涌現出的那些畫面飛速過了一遍，然後跳了下牀。
自楚天成接任暗組織首領以來，到暗組織總部的次數屈指可數，至今有不少成員都沒有見過這位年輕的首領真人。
當然，好在現在信息技術強大，楚天成的照片早就在總部進行了公示，不至於發生有人不認得楚天成的尷尬情況。
一路來到指揮室，楚天成遇到了不少成員，這些人看到楚天成時，幾乎都先是臉上一怔，然後才匆匆行禮。
沒有了超速度，楚天成一路遇上了不少人，但都沒有理會，這些大多隻是後勤部成員，在暗組織體系裡算是最底層的存在。
前往總監控室必須穿過指揮部，當楚天成出現在指揮部時，諸葛舞颺和幾位值班的指揮部高層也都如那些後勤部成員，臉上怔了一下，方纔行禮。
陸準撤回西方後，暗組織對夜城先後又進行了多次清洗，理論上，暗組織對夜城的控制已經回到了巔峰，這位小祖宗怎麼突然過來了？
無論是諸葛舞颺還是指揮部高層們，都很清楚這位年輕的首領平時有多懶，所以首領是不太可能閒着沒事跑過來刷存在感的，首領這次突然現身，莫不是又有什麼大動作？
楚天成剛接任首領時，大多暗組織高層雖然口中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卻是不太服的，只是沒有人敢違抗艾莉娜的意志，且艾莉娜只是受傷了，又不是死了，所以纔沒有引發動盪。
不過，在經歷了圍剿改造人與機械人一戰後，這些高層都意識到，這位看起來文質彬彬，且懶得出奇的新首領，幹起事來竟是雷厲風行，滴水不漏。
“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楚天成並沒有理會那些指揮部高層，只是看了眼諸葛舞颺，輕描淡寫地說了一
句，便徑直朝着總監控室方向走了。
總監控室連指揮部的高層都不能擅自隨意出入，除了楚天成，也就諸葛舞颺和慕容戀雪可以擁有隨意出入的權限。
所以，楚天成隨口說的話，在很多人看來，便是多了一些隱藏的意味。
指揮部的高層們用着怪異的眼神看向了諸葛舞颺，似乎是想從諸葛舞颺的反應看出什麼。
諸葛舞颺卻表現得很平靜，他很清楚這些傢伙理解錯了。
楚天成和小雪能有什麼矛盾？
諸葛舞颺輕咳了一聲，指揮部的高層位頓時收回了視線，假裝忙了起來。
諸葛舞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古堡了，凱莉也不會事無鉅細地將古堡裡的情況告知諸葛舞颺，所以此刻的諸葛舞颺不不知道楚天成在今晨做了個怪夢，並且在這個夢與往常有些不太一樣。
但諸葛舞颺確信楚天成和慕容戀雪不可能鬧矛盾，楚天成的那句話，就是單純不想讓人打擾。
指揮部的高層個個都是人精，至少曾經是人精，自然不會因爲內心的一點猜測都跟長舌婦似的到處亂說話，所以，楚天成突然現身暗組織總部的事情並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楚天成的那句話讓所有人都以爲他要在總監控室待很久，諸葛舞颺也在琢磨是不是夜城又要出事了。
結果，也就過了十幾分鍾，楚天成就從總監控室裡走了出來，然後在諸葛舞颺等人懵逼的目光中，飄然而去。
這什麼情況？
就進去這麼會，你交待個毛線啊！
諸葛舞颺無奈地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楚天成回到古堡裡，時間尚早，他知道上官悠悠早就醒了，或者根本沒睡。
身爲化境強者，就算這個世界靈氣再稀薄，也無需靠吃飯睡覺維持體能。
敲開了上官悠悠的房門。
上官悠悠正在喝早茶，楚天成熟練地坐在了對面。
“有事？”
上官悠悠見楚天成來了，主動問道。
“這話說得，好像沒事我就不能找你了。”
楚天成打趣了一句，臉上卻是極其平靜，不過這非但沒有覺得生硬，反而這種一本正經的樣子更添趣味。
上官悠悠給了楚天成一個眼神，意思明顯。
老孃信你個鬼！
楚天成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細節，毫不客氣地吃着桌上的小吃，並風輕雲淡地說道：“我想揍你師兄一頓，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你打得過？”
“我有小雪。”
上官悠悠看向了楚天成，身體緩緩後傾，眼睛微微眯起，滿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