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的臉上,有着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消失的很快,我一點也抓不住,我眨了眨眼睛,再好好的看過去,她的臉上和之前一樣的平靜。
“月月,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沒有告訴我,現在見我問起,你就做賊心虛了?”
我這樣問月月,月月卻偏頭看向了窗外,然後悠悠的說:“你明明知道,我很快就要結婚了,我借用一下你老公怎麼了?你怎麼就這麼的不理解呢!哎,虧得我們是好朋友。”
我無語,月月這心傷的,借用我的老公,虧他還說的出來,我搖搖頭,也是,還有三天就考試了,有事沒事,三天之後就會知道了。
三天的時候很快到來,在進入考場之前,允從我身邊走過,他說:“你好好加油,一定要好好考。”
我回頭看着他,他的眼神,他的語氣,還有他的臉上,有着很真摯的願望情緒。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我會的。”
是的,我會的,我一定能夠考好的,不爲別的,就爲了將來能夠讓媽媽過上好日子,我要給她買大房子,讓她住大院子,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的考,不管將來,是不是很有什麼不好的磨難等着我,我都要像媽媽給我起的名字那,樣好好的笑笑,一定要笑,我不哭。
可是真的要做到這些,很難,真的是很難很難的,我用勁了全力去考試,我拼了命的努力,卻還是沒能讓我一直下笑下去。
我走出了考場,這是最後一場考試,接下來我就是等着月月出來,然後就是司機會送我們各自回家,司機還沒有到,月月出來了,她喊了我一聲。
“笑笑,考得怎麼樣?”
我點頭,笑着回答:“保守估計,二本沒有問題。”
她點頭,然後說:“這樣的話,阿姨應該會很高興的。”
我點頭,我很清楚,不管我考的怎麼樣,其實媽媽應該都會高興,因爲我的媽媽,一直都是在以我爲驕傲的。
“司機怎麼還不來,我很久沒有見到我媽媽了,我真想現在就看見她。”
月月欲言又止的模樣,真的是讓我起疑了,記得三天前,她就是這樣樣子,現在剛考完試,她怎麼又是這個樣子的?
我剛想要好好的問問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的時候,一輛奔馳猛地停在了我們的面前,我擡頭看去,是允的車,我不由得有些生氣,這個允,上次被老蕭打的那一巴掌,他還是沒有得到教訓嗎?
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說他一個不是,就被他強行拉着,讓我上車。
“齊志允,你幹什麼?我不上你的車,我要回家,我們在等司機。”
我和允現在的身份比較尷尬,對外說起來,我們是表兄妹,可是實際上,我們之前有過那麼的一段戀情,相互避嫌都還來不及,現在是在這樣的公衆場合,我不可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上他的車、
可是下一秒,他說出的話,直接就把我炸了個五雷轟頂。
“和我
去醫院,姨媽在哪裡等着你。”
我以爲是我的耳朵出了毛病,或者是他剛纔說錯了,我媽媽應該是在家等着我。
“齊志允,你別胡說八道,我媽媽好好的在家等着我呢?去什麼醫院啊!”
在這一刻,沒由來的心慌其實已經出賣了我自己,我基本上已經相信了允的話,可是我就會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而已,我希望那是幻聽,那是允說錯的話。
月月走了過來,手裡的手機是免提,我看到上面的名字,是興哥,我很小聲的喊了一聲:“興哥。”
“笑笑,來市中心醫院,阿姨在這裡等你。”
我的心瞬間就碎了,我失去了力氣,我的身體不由我控制,被月月和允支配着一路來到了市中心醫院。
當興哥鼓足勇氣說出“肺癌晚期”四個字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無法呼氣,指尖失去了力道,我的呼吸開始不順暢,興哥一把抱住了我,不停的喊着。
“笑笑,你別嚇唬我,笑笑,你哭出來,我求求你了,你哭出來吧,你哭出來就好了,你千萬不要嚇唬我啊!笑笑。”
我不是嚇唬興哥,真的,我發誓,而是我被他嚇住了,我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在呼吸了,我不敢想象現在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
這段時間,她在受着什麼樣的折磨,她獨自一人在和病魔做鬥爭,可是卻沒有人告訴我,他們全部都瞞着我。
我雙手死死的抓着興哥的手,死死的吧眼淚逼了回去,我問他。
“這個消息,你知道多久了?”
他閉了閉眼很鎮定的看着我,然後說:“上一次,她突然讓我們結婚,我就懷疑了。”
我不相信,那麼早,那可是在一個多月前,我才重新回到學校的懷抱,在那樣的時候,她竟然能夠隱瞞我,隱瞞得真的好。
“不,你騙我,這個是假的,我不相信她會得這個病,我不相信。”
其實我相信了,我真的相信了,那一聲聲的咳嗽,她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屋子,還有個在我眼前晃動的垃圾簍,那張有着血跡的衛生紙。
可是我真的是無法接受的,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爲什麼老天爺就不能,讓我們母女安安穩穩的,好好活着,老天爺就這麼的容不下我和媽媽嗎?
“笑笑,你不要任性,你知道你媽媽現在很需要你,你不要讓她走得不安。”
我一驚,什麼走得不安,他這是什麼意思?我猛地睜大了眼,看着他,他閉着眼睛,竟然在留着淚.
“你什麼意思?我媽媽在哪裡,我要見她,你帶我去。”
興哥點了點頭,把我帶到了意見VIP高級病房的門前,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我剛纔聽了興哥的話,想到那樣,只要他帶我來的是病房,那麼媽媽就還在。
病房的門打開,齊夫人回頭看着我,她的臉上即使在努力的笑,卻還是那麼的苦澀無比
“笑笑。”
我聽得
出來,她喊我,喊得有多吃吃力可是現在,我沒有心情去和她客套,我直接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到病牀前。
看着那雙枯瘦如才的手,看着那雙緊閉着的眼,還有身上插着的各種管子,我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我伸出手,抓着媽媽,的手,輕聲的喊了一聲:“媽。”
媽媽睜開了眼,氧氣罩裡面的嘴張了張,我看得出來她的脣形,她是再喊,笑笑。
我蹲下身,忍着淚說:“媽媽,您的笑笑來了。”
她連連說好,然後朝着興哥伸出了手,興哥把手交給了她,她將我們的手放在了一起,然後再次說了那幾個字。
“結婚,好好,的,過日子。”
我流着淚,點頭,和興哥一起說好,話到此時,我再也忍不住,趴在牀邊上嚎啕大哭。
齊夫人走了過來,小聲的說:“雨柔,趁着兩個孩子都在,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媽媽和齊夫人說了什麼?我不知道,可是我齊夫人回答的話我聽見了。
“好,我知道了,兩個孩子我都會好好照顧的,允,我知道,放心,我不會讓他知道的,好,雨柔,我現在就讓允來這裡,我讓他陪着你,雨柔,你這是原諒我了嗎?”
聽着齊夫人的哭聲,聽着她不停的說着,就算她說的這些都是一團的迷霧,我也不想去追究,更不想去追問。
“好,你放心,我會讓他們儘快結婚的,我馬上讓齊遠去準備。”
不知道是媽媽累了要休息了,還是她沒有事情需要交代了,齊夫人吸着鼻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和興哥跟他走,我全身沒有一絲的力氣,被興哥半抱着,半扶着走到了醫院的走廊上。
齊夫人用紙巾擦擦眼淚,然後說:“笑笑,趙興,你們都是好孩子,雨柔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讓你們結婚是她的心願,我現在問你們,你們願意完成她的心願嗎?”
我機械式的點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我的一顆心都在那間病房裡,那張病牀上,我的媽媽,她已經時日不多。
“好,這就給你們姨父打電話,讓他幫你們定日子,訂酒店。”
我還是機械式的點頭,只要媽媽高興,我什麼安排都願意聽。
“哐當”的一聲在我們的身後響起,我無力的回頭,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飯盒和兩個保溫瓶,在順着保溫瓶往上看去,是允的那張冰冷的臉,他的上有着一絲的驚慌和痛苦,我不去理會地上的那個飯盒和保溫,更沒有和允多說一句話,我去了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說:“病人送來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我們一直在各患者進行放射治療,但是效果並不大。”
我很清楚醫生這樣說得意思,那就是說,媽媽,的時間真的是不多,放射治療只能延長她的生命,可是效果不大,那就是說,媽媽是真的會離開我的。
“醫生,我求求您,救救她吧!她才三十七歲,她的人生還有很長,她怎麼會得這個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