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衍的助理走上前,看到藤棠漓面具下的模樣,不由得一驚,冷咳一聲,但只是一瞬。
夜璟衍身邊的人都見多了大風大浪,本應該對任何事情——哪怕再令人無以承受,都要免疫。可這女人的面容,可真是......一言難盡。
夜璟衍微皺起眉頭。
走到夜璟衍身旁,助理幽幽地看了藤棠漓一眼,示意她迴避。
當然知趣的藤棠漓勾脣,自覺走到了房間裡離他們最遠的一角,不再看二人。
“爺,這女人,是假的。剛纔組織的巡衛,在帝臨域岸的後山山洞裡,發現了真正的候選人之一,被打暈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炯炯眼底流轉着一絲玩味之意,餘光一直未離開像罰站般站在角落的女人,緩緩開口:“我知道。”
助理不解夜璟衍的做法,夜帝的想法,誰又感輕易揣測,只是接着問道:“那接下來......?”
夜璟衍修長的大拇指和中指輕輕捻着,低沉嗓音揚揚入耳:“邢鈞,派人給夜國國防部私密寄報,Rebellious組織的特工冰罌,就定她了。”
“是。”邢鈞洞心駭耳,暗猜這女人的來頭。
夜國國防部和Rebellious組織秘密謀商選拔了近三年的女特工“冰罌”,萬位候選女特工私下的暗鬥陣勢可謂是浩大壯闊,誰知夜帝卻定了一個冒牌的僞裝者。
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待邢鈞離開後,藤棠漓又主動走向了夜璟衍。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聽力就像接受過特殊高等訓練般異常地好。向隔雖遠,她靈敏的聽力卻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這兩人......嘖,多此一舉。
從醫院甦醒後,經過一番番事件,藤棠漓發現自己的身手、眼力、聽力,都及超出了正常人的範圍,這讓她更加想知道自己失憶前到底是誰,自己爲什麼會失憶,醫院裡想取她性命的人是誰——當然,這些,只有夜璟衍能幫她。
“名字?”
沉默片晌,藤棠漓張開她半裂的紅脣,道:“我叫藤棠漓。”
語畢,夜璟衍皺起眉。
藤棠漓的聲音,像熱浪灼人的熾熱沙漠般沙啞,像被小玻璃劃爛般支離破碎,粗澀嘶啞,好似嘔啞嘲哳那般,不堪入耳。
夜璟衍自己明白,他皺眉並不是因爲藤棠漓聲音難聽,而是在想,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毀掉了女生最看重的容貌,聲帶也被損壞........
可藤棠漓只是以爲,自己的聲音嚇到了夜璟衍。
也是,她現在這個樣子,別人不被嚇到纔怪吧……當初失憶後剛發現自己的容顏,她是絕望的,心如刀割,黯然神傷。
她極快地調整好自己難過的情緒,若無其事地開口道:“夜帝,我們談筆交易如何?”
未等夜璟衍開口,她接着扯着被損壞的嗓子,艱難地說:“我身手矯健、眼力銳尖、聽力敏感,業務能力強,絕對聽從你的指令,你說一我絕不說二,你想讓我幹什麼都行,以後進了組織我一定按命完成任務……前提是,讓我待在你身邊。”
身手?將最後一批終極特工候選人打暈溜進古堡且未被發現,確實是眼明手快。
眼力?注意到鐵籠的高危腐蝕力,的確是洞若觀火。
聽力?距離甚遠聽見夜璟衍和邢鈞的低聲對話,也是耳聽八方。
還很聽話,很乖巧......
還想......待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