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她說累，夜瑝馬上伸手過來扶，蹙眉問朱醫生：“她怎麼總是累？這才五月份，往後怎麼辦？”
“因爲之前幾次胎像不穩，所以比普通孕婦更容易累。好好休息，沒事的。”朱醫生安慰道，眼中卻閃過憂慮。
白筱沒發現，夜瑝卻捕捉到了。
他抿抿脣，憂心忡忡。
……
夜璃站在客廳裡，看着家裡的“客人”，渾身僵硬，臉色發白。
是她，是她……
慕雪柔擡頭，看到夜璃，先是怔了一怔，而後淚水洶涌而出：“你是……阿璃？”
夜璃的點點頭，心中浮起無盡的苦澀。
她還是當初的模樣，而他……
“阿璃！”
慕雪柔衝過來，撲進夜璃懷裡，“阿璃，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是受傷了嗎？還是生病了？”
“我受了傷，臉毀了。”夜璃啞聲回答。熟悉的氣息撲進鼻中，他僵硬的身體慢慢鬆軟下來。
他顫抖的擡起手，輕輕放在慕雪柔背上。
“阿璃，對不起，現在纔來找你。”
慕雪柔哭得真情實意，夜老夫人也跟着抹眼睛。
夜瑝扶白筱坐下，靜靜的在一邊等。
哭了一會兒，慕雪柔鬆開夜璃，仰頭看着他疤痕斑布的臉。她緩緩擡起雙手，捧住夜璃的臉，輕輕的撫摸着：“疼嗎？”
“不疼了。”夜璃搖搖頭。
“阿璃，你恨我嗎？我消失了快五年……”慕雪柔問。
恨嗎？夜璃緩緩的笑了：“我怎麼會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沒能力，找到你。”
“對不起，我頭上受了傷，失憶了。最近纔想起你，我就迫不及待的來了。幸好當初你告訴過我你家的地址，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你。你以前的電話微信全都不通。”
“你的電話也不通。”夜璃說。
慕雪柔的眼淚再度跌落：“以前的東西都沒有了，我現在用的是新手機號。”
夜璃的心咯噔了一下。以前的東西……也包括他們的孩子嗎？
他猛的拽起慕雪柔的手，往樓上走。
慕雪柔也不反抗，乖乖的跟着他走。
夜瑝、白筱、朱醫生三人交換了一下目光：要去談私事了，那個孩子有沒有生下來？
“唉，看樣子是沒錯了。”夜老夫人抹抹眼睛，感慨萬千，“昨個兒你舅媽才催夜璃找對象，今天對象就自己上門來了。”
“是啊，現在奶奶可以放心了吧？”白筱微笑着，試探夜老夫人的心思。
夜老夫人沒有及時回答，略沉吟了一下，才說：“關鍵是夜璃要開心。”
大家深有同感。是啊，關鍵是夜璃。
倘若孩子沒生下來，他還會開心嗎？
……
夜璃的房間在三樓。
他一個人單身慣了，不愛和人接觸，回家後自動搬去三樓。
臥室裡清一色的灰調，顯出主人的孤獨。
“阿璃……”慕雪柔心疼的看着夜璃，“你變了。從前，你喜歡藍色系。你說那是大海的顏色……”
“孩子呢？”夜璃問，這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慕雪柔目光閃了閃，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