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鬥志旺盛,他像是沐浴烈陽而出,披着仙道文字組成的光甲,神慧、天光、意識混融歸一,他全力以赴。
他左掌右拳,璀璨奪目,繚繞着恐怖的聖煞,讓夜霧都爆開了,其身前唯有璀璨,天地間只剩下刺目的光!
厲珩“據理力爭”,自然也在竭盡所能地出手,精神場以他爲中心向外擴張,似扭曲了虛空。
然而,這一刻他卻寒毛倒豎,宛若在面對一頭從深淵中脫困的兇殘夜獸,其內心深處強烈不安。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無退路可言。
瞬間的接觸,厲珩有種被巨獸啃食般的疼痛感,他的精神場被撕開,盤坐“場”中的神胎哀鳴。
他頭皮發炸,心頭悸動,生出一股驚悚感,他知道自己擋不住此人。
對方的拳頭髮出的光怎麼比劍煞還可怕?無堅不摧,當即就貫穿其精神場,撕開了他的領域。
並且,厲珩感覺胸口漏風,連他的肉身都被那拳光打穿了,出現一個前後透亮的碩大拳洞。
破碎的五臟,斷掉的胸骨,還有大量涌出的鮮血,以及帶着裂痕的身軀,組合在一起有種嚇人的破碎感。
厲珩倒飛,轟撞在數十米外的破敗院落中,全身被鮮血染紅,整個人險些原地炸開,在其身上,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裂痕。
此時,他若是走進夜霧海,罡風稍微一吹,他就會四五分裂。
秦銘出擊的剎那,心中也有一股氣,他在新榜三境都位列榜首,更是殺穿黑塔文明一羣高手,才獲得許願池等重要獎勵,現在居然有人來截胡,還妄言什麼內定。
可是出手後,他有些茫然,自語道:“就這?”
此刻,厲珩震撼,悚然,驚懼,苦澀,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經歷的這一切。
這才一個照面而已,他就被打殘,面色煞白,以拳洞爲中心向外擴張的那些裂痕,蔓延向他的五臟六腑,又擴張到了他的面部。
連他的臉頰、額頭上都是血痕,他像是一個隨時會碎掉的瓷器,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立即解體。
“我想,我誤會了什麼。”他艱難地開口,滿臉苦澀,這他麼是什麼怪物?怎麼可能是他認爲的那種人!
其實,厲珩很強,不然也不敢來走這條路。
他硬扛住了秦銘全力以赴的一擊,絕非凡俗之輩。
秦銘看着他,又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有種空間錯位感,難道他打了個假聖徒?
厲珩駭然,現在已經看清,對手的拳頭上纏繞着多種聖煞,而且已混融歸一,堪比最強劍煞,最起碼也在八種以上,難怪僅拳光就能將他撕裂,洞穿。
他忍不住倒吸夜霧,結果又從胸部的大窟窿漏了出去,他面部表情僵硬,滿是震撼之色,絕代劍仙能融煉的聖煞數量也不過如此吧?
他究竟遇到了怎樣的一個人?他感覺,這個來走聖徒路的少年應該能比肩殿下,稟賦絕倫。
秦銘開口:“莫非你自己纔是關係戶?”
不然如何解釋,走極其艱難道路的人,怎麼會這樣弱?
厲珩自然很強,但是和秦銘想象中的勁敵相比差遠了,他還以爲需要血戰,要經歷一場生死搏殺。
“這……是。”厲珩硬着頭皮迴應,從實力上來說,他有資格來走這條路,但是他的確是通過關係,知曉許願池重新開啓,故此急匆匆想來摻和上一腳。
秦銘足足想了十息也沒想通,這種人何以敢來打他。
厲珩氣勢洶洶而至,姿態很高,底氣十足,最後卻打成了性命保衛戰。
這讓秦銘百思不得其解,對方哪來的信心?他不得不再次沉默十息。
厲珩趕緊開口:“道兄天縱之姿,別和我一般見識,我此前誤會了你,以爲這許願池內定給你了。”
“它本來就是留給我的。”秦銘說道。
“……”厲珩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這個競爭對手確實強大的可怕,但說話也的確非常霸道,內定都不掩飾了?
他心中發堵,道:“在這處別院中只分勝負,從不分生死,我認輸。”
說話間,他還眨巴着桃花眼,忍着劇痛露出笑容,努力增加幾許親和力。
厲珩很俊美,又修成了特殊的精神領域,練出神胎,平日一舉一動都能影響周圍人的心神,平白對他增添好感。
“你這爛桃花,別亂對我眨眼!”秦銘警告。
隨後,他和厲珩簡單溝通,問他什麼狀況,怎麼就敢跑這裡截胡他的許願池來了?
厲珩內心嘆氣,眼前這個借體而來的對手,真是囂張啊,從頭到尾都在強調許願池是其“自留地”。
他不得不耐着性子迴應,能說的說,不能說的迅速帶過去,應付此人。
不過,隨着他又捱了一巴掌,連頭蓋骨都出現細密的裂痕,冒出血跡後,他頓時面色蒼白,趕緊低頭,態度恭謹,不敢有任何敷衍了。
“道兄,你輕一點,我要解體了。”
秦銘和他簡短地交流了一番,面色陰沉不定,總感覺被新榜套路了,來這裡挑戰,走聖徒考驗之路,本就有造化可取。
“難怪它說,獎勵翻倍,把我送到這裡後,這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嗎?”
他覺得自己太年輕,不懂九霄之上的各種規則,吃了暗虧。
此時,一些地仙道場,部分老怪物心有同感,他們認真“對賬”後,發現彼此藥園子中的老藥,有相當一部分成爲獎勵,彼此像是在“互換”,很莫名很被動的發生免費“交易”。
厲珩終於意識到秦銘大有來頭,這次許願池居然是因他重新開啓,頓時呆住了。
“道兄,也不能說新榜坑了你,實在是天上資源緊缺,它能因你而重新收集各種天材地寶,熬煉大藥,專爲你開許願池,說明非常重視你。”
秦銘磨牙,他現在才知道,自己走了最艱難的那條路,這莫不是新榜故意給他安排的?將提示的牌子搞混亂。
關於這一點,厲珩不敢解釋,真要認真說起來,他家的老祖宗也有責任,關鍵時刻不在場,沒能第一時間說明情況。
秦銘道:“一會兒咱倆換路走。”
厲珩已經服食寶藥,穩住了傷勢,可聽到這種話語,他全身的裂痕又開始冒血了,整個人都不好了,讓他去走地獄級的那條路,不是送死嗎?
他連連拱手:“道兄,哥,你走我這條路沒問題,我一會兒在這裡休養下,主動退出,下次再來試,你可千萬別把我塞進你剛纔那條路。”
厲珩已經明白,眼前之人被新榜看重,必然會成爲真正的聖徒,且是其中的佼佼者,或許是未來的大人物之一。
他積極主動示好:“道兄,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日誤會已經翻篇,咱們以後要多走動啊。”
秦銘點頭,而後擺手,他在研究許願池,沒敢立刻進去,怕有法鏈等糾纏在其中。
厲珩很識趣,道:“那行,哥,我先退了,去後面的竹林中療傷,不打擾你了。”
許願池,以莫名的粗糙岩石開鑿而成,內部靈性物質升騰,光霧氤氳,道韻濃郁,這是一爐寶藥熬煉而成,裡面有諸多天材地寶。
秦銘已經知道它的用法,池子如鏡面,可映照自身不足,屬於法則照身境的進階版。
而在池水深處,蘊含着救命大藥,可生死人肉白骨。
秦銘將黃羅蓋傘取出,測試許願池中是否有道鏈等,結果引起它強烈反彈,真是什麼髒活、累活都讓它幹了。
這裡有神秘符文,構建成鏡面,可矯正自身的道,但和那種要蔓延進人體內的法鏈無關。
“辛苦,後面給予你重獎。”秦銘將黃羅蓋傘插在池畔,他開始藉助許願池的力量,解決自身存在的問題。
他神色凝重,道:“主要是因爲帛書法,於敵於己都很危險,練到最後,形神可能會解體,轟然炸開。”
他運轉此法,低頭看着鏡面,眉頭深鎖。
時至今日,秦銘身上有黑白經、極道金身、玉書、煉身合道經等,都很高級,直指第八境天神領域。
若論來頭,目前這幾部真經明顯比帛書法更大。
秦銘也曾思索過自己未來的路,是否要改練根本經,比如選擇黑白經、玉書等,但他最後都否決了。
因爲,自他踏上修行路後,感覺帛書法這個路數最適合他,它能混融諸經,汲取百家之長,殺傷力巨大。
它現在有不小的問題,存在隱患,但如果能夠糾正,解決瑕疵,未來潛力巨大無比,這是最契合他的法門。
況且,他已經上了賊船,練這部根本經後,天光、意識、神慧混融到了一起,不分彼此,有效統合了三條路。
秦銘思忖:“如果我選定它,任重道遠,今後需要不斷調整,改良它,使它完全與我契合。”
他對此法感悟極深,每個練帛書的人所走的路都不同,因爲各自融合的奇功、秘典等都不一樣。
“事實上,整個新生體系都如此。”秦銘有些感觸。
新生路但凡出名的功法,比如:六御勁、玉清勁、如來勁等,哪個不是融合其他天光勁而成?皆搭配不同的典籍,形成特定的“配方”,從而成爲各教的“真傳一頁紙”。
其實,新生路整體都是一個字:融!
“我要結合黑白經、煉身合道經、玉書等,對帛書法進行改良,認真調整,直至最後重新拓出最合適的路。”
秦銘確定,自身的根本經不需要改換,只是需要再拓法,不斷加強。
他看着鏡面,審視自身,而後各種瘋狂嘗試,將帛書法運轉到極致,融合所有天光勁,且九大聖煞歸一,整個人都流動着濛濛霧靄,最強狀態的他彷彿要舉霞飛昇。
這一刻,秦銘舉手投足,盡是恐怖的氣機,三路合一,混沌劍煞形成,混元天光極盡絢爛。
毫無疑問,諸法歸一,讓他從精神到身體都承受着很大的負荷。
秦銘將黃羅蓋傘抓在手中,催動它變大,瞬間遮蔽此地,然後,他將一身恐怖的混元勁向着傘面、傘杆猛烈轟擊。
“你瘋了吧!”萬神幡忍無可忍,連器靈殘存的模糊意識都被逼得傳出一道不算清晰的精神波動。
秦銘道:“我總不能將這地方給拆了吧,你是異金材質,以我目前的道行來說,無論怎麼打,你都損壞不了。”
他在發動混元劍煞,在調動最強天光勁,嘗試動用最極限的力量,看一看以帛書經義統馭諸法,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
最重要的是,在這種壓力下,他想看一看體內的隱患,唯有全面大爆發,才能放大那些問題。
目前,他沒有肉身,借體而來,因此用起此身更不用心疼。
最主要也是因爲,他現在的這幅身體能自動恢復,因此能幫他省下許願池中不少藥性精華,也就是精神領域負傷時,需要進池水中療傷。
“剩下的寶藥帶回去!”
現在他不計後果,折騰自身,用許願池來診斷自己的各種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身體超負荷運轉天光勁,開始吃不消了,異常疲累,這種體驗和真身在此沒區別。
可是秦銘依舊不罷手,以根本經統御諸法,全力運轉,所有天光勁還有聖煞混融一體,異常恐怖。
“難怪蒲貢一系,也稱它爲混沌勁、聖勁、天神勁,它確實非常恐怖,不過他們融合的奇功與秘典遠沒有我多。”
最後,秦銘身體到了極限,傳來破碎的聲響,有些區域略微炸開了,縱然是他的精神都跟着受傷。
“嗯,繼續!”
直到他的腹部,眉心等,出現極其嚴重的大裂痕,他才告一段落,坐進許願池中,開始療傷。
果然,借體而來,需要修補肉身的寶藥省卻了,他現在精神恢復過來即可。
“第一境的帛書法經義,沒什麼問題,當年歲歲平安,也讓對應的根本經平安了,那麼就從第二境開始,調整後面的功法。”
秦銘在池中,藉助改命經的手段,探查帛書法駕馭的天光運行的循環軌跡,而後進行微調。
“不夠,還沒到極限,還得炸開幾次,才能探索到最微妙處的瑕疵。”
顯然,秦銘這種“微調”,完全是建立在作死的基礎上,先要重創自身。
數次後,他停了下來,嘆氣道:“修復肉身的寶藥省不得啊。”
這不是他自己的肉身,有些問題沒法深入下去,無法有效地解決,需要完美契合他精神的軀體共振才行。
“既然如此,收了!”最終,秦銘將許願池煉化,給徹底收了起來。
他有種感覺,待迴歸肉身後,應該能夠藉此池解決自身的問題,讓第二境和第三境等也完美無缺憾。
那樣的話,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出手,不用擔心身體炸開的問題,且各境界的真實戰力也會跟着提升。
夜霧海中,新榜出現,它悄然來到別院外,暗中和此地的法陣器靈交流。
“裡面什麼情況了,他走了地獄級的道路,是否承受了巨大壓力。沒有被打擊到吧。”新榜上浮現文字。
“原來你知道他踏錯路。”法陣器靈傳來朦朧的波動。
新榜道:“好苗子需要戒驕戒躁,可以適當地磨礪下。”
器靈沒有感情色彩,平靜地告知,它按照規矩來,並沒有難住那個少年,他一路頂着壓力過關。
新榜道:“此地不是由你主導嗎?上難度啊,什麼額外三關,憑空幻化鬥神臺,你得讓他知道玉京深不可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纔會心甘情願地加入玉京,探索至高領域。”
法陣器靈道:“我會考慮。”
新榜又道:“真經、秘藥送他就好了,但是,法鏈還是算了吧,他心有忌憚,我希望他心無芥蒂的加入玉京。”
“晚了,我依照舊機制運轉,已經在那條路賜福,給予他法鏈洗禮。”
“……”新榜無奈,有些殘存下來的老夥計比較古板,都是遵循固有的規則行事,不懂得變通。
法陣器靈開口:“他臨時換路了,不過,難度不會減弱,且我會考慮給他擺下鬥神臺。”
接下來的路,讓秦銘有些懷疑人生。
“這就是厲珩告訴我的真相嗎?說什麼這條路纔是最容易通關的路……”然而,他覺得比之前的路還難走。
他這是被那個桃花眼坑了,還是又被誰做局了?
秦銘滿身裂痕,借來的身體破損不堪,好長時間了,都還未修補完整,而其意識體也是披頭散髮,精神血跡斑斑。
在此期間,他曾路經一座鬥神臺,莫名就參與了幾場大戰,相當慘烈,他認爲那些對手都有嚴重的問題,不是拎着大殺器,就是境界不明,對他來說,真成了地獄級的慘烈血鬥。
秦銘覺得情況不對,若非爲了拿到延壽藥,他很想一走了之,還好他堅持了下來,可以爲餘根生續命八十載了。
最後一地,是比賜福法鏈更高一層的道鏈洗禮。
“黃羅蓋傘,接客,這次應該是重獎。”
這是一片朦朧之地,天空中道鏈交織,帶着秩序之力,流動着濛濛的道韻,緩緩地垂落下來。
萬神幡出現,雖然是傘狀,但是漆黑如墨,滾滾黑氣滔天而上,它實在是氣壞了。
它覺得遇上這樣初步煉化它的臨時主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它身爲至寶,若非在不弱於玉京這個級數的文明大戰中被重創,怎麼可能會跌落等級,蒙塵至今,眼下居然被一個小輩霸凌。
它給自己鼓勁,這終究只是它漫長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一個臨時持有者而已,要不了多久它就會擺脫。
玉京的道鏈,讓黃羅蓋傘都一陣震顫,從頭到尾都被“紋身”,一時間色彩絢爛,濃妝豔抹。
顯然,它很憤慨。
“吃飽了?那回去歇着吧。”秦銘將它扔回破布內。
萬神幡:“#!”
它的傘面上浮現一張妖豔的面孔,有一種異常濃烈的情緒在激盪。
……
“鐺!”
秦銘來到這條路的盡頭,一道鐘聲響起,意味着他闖關成功,通過了玉京挑選聖徒時的所有考驗。
別院外,新榜問器靈:“你到底給沒給他加量?”
它實在沒有想到,那少年這麼快就闖過去了,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嗎?
“呵呵……”別院中,掃地老人厲蒼在淡笑,他的後人所走的那條路敲響了鐘聲,意味着成功了。
而另一條路那位挑戰者,其所走的路不再發光,漸漸熄滅,意味他沒有通過考驗。
“我的後人,成爲了聖徒。”厲蒼又開始掃地。
與此同時,厲珩正一瘸一拐地向外走來。
路的盡頭,秦銘看到了震撼性的一幕,遠處有一條山嶺粗的枝杈從夜霧海中探過來,最前端結着碩大的花蕾,神聖光輝普照,縈繞着芬芳。
一個揹負晶瑩蝶翼的少女輕笑:“你不是信心十足嗎?怎麼走最簡單的那條路,還傷的如此重,借體而來,都快散架了吧。”
秦銘頓時臉色微黑,想他夜州人傑地靈,民風淳樸,來到天上後,遇上的都是什麼黑心貨,連着被做局。
他沒好氣地開口:“你行你上,自己來這條路上走一遭!”
隨後,秦銘盯着前方那碩大的花蕾,這莫非是神藥?他聞着沁人心脾的花香,頓時都快流口水了。
“大膽,你在看什麼!”蝶女輕叱,感覺厲家的人太無禮了,居然直勾勾地窺探殿下所在的神花。
她沒見過厲珩,但是聽說過他天資非凡,有望成爲聖徒,更是有傳聞,他對殿下頗爲仰慕,有所謂的“好感”,正是因爲如此纔來追隨。
可是,有這樣的追隨者嗎?眼睛都直了,不懂得禮數與避諱。
秦銘硬邦邦地迴應道:“我愛看,關你什麼事!”
他正在琢磨,能否在這裡採摘神花。
蝶女發呆,她的眼睛也同樣發直,真的沒有想到厲家的年輕人會如此膽大包天,這是因爲成爲了聖徒,而徹底飄了嗎?
“你……居然敢覬覦……”她用手點指。
“此花無瑕,神韻天成,我如此欣賞怎麼了,就你多事!”秦銘斥責。
蝶女氣到點指他的纖細手指都在輕顫,這傢伙真是吃了天神膽了,居然在以花喻人,愈發過分!
“你竟然真有非分之想!”蝶女質問。
“怎樣才能合規擁有?”秦銘問道。
蝶女傻眼,覺得這傢伙真的瘋了!
“戰勝我即可!”碩大的花蕾綻放,層層迭迭,足有三十六瓣,皆銘刻着神秘的仙道符文,神光沖霄。
而在花蕾當中,盤坐着一位女子,整個人如同月華凝聚,於朦朧中,流動神華,從髮絲到腳底都在發光,空明出塵。
“那行,鬥神臺上公平對決!”秦銘說完轉身就走。
“好!”女子倒也痛快,飛天而起,長裙飄舞,在夜空中搖曳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