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光年佇立了幾秒,上前來到祁簡身後,出聲道:“能讓羅念撤離,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祁簡知道傅光年在自己身後,這點警覺還是有的。
只是,他在等傅光年開口。
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句話。
其實昨晚他送葉摯宇和羅望去見羅唸的時候,就知道此行兇多吉少,可他還是去了。
卻沒有人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掙扎。
他有家人,有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憑什麼要去冒那個險?
然而他卻有拒絕這樣一份差事,也沒有人逼他求他,他只是覺得,興許他去,能活着回來的機率要大一些。
沒有緣由,就是這樣盲目的自信。
卻險些回不來。
轉身,看向傅光年,一如往常,眼裡有尊敬,卻沒有卑微。
祁簡沒有說自己見羅唸的凶多吉少,而是問:“國家醫院那邊消息如何?”
傅光年搖頭:“並不樂觀。”
“大少,能否借一步說話?”祁簡提出要求。
有些事,他需要知道得更多。
畢竟羅念那邊,興許就真的有解藥呢。
解藥啊,一勞永逸的東西,能讓TR病毒永遠止步。
多大的誘惑,全島十幾萬人的性命啊!
他不是什麼多善良的人,可是要看着那麼多人被病毒吞噬,心情還是格外難受。
興許那些人裡,就有他的親人呢。
祁簡向來態度淡然,對天塌下來也不爲所懼,可是如今神色凝重,一臉冰冷,讓傅光年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到我家。”傅光年點頭,隨後兩人上車,離開了辰風大廈。
無歡別苑。
傅光年幫祁簡衝了一杯咖啡,自己也坐下:“你想說什麼就說吧,這裡沒有別人。”
“時間緊迫,我也不多廢話,我想問問大少,當年羅家以研究TR病毒的名義成立專項組研究長生藥的事情,大少知道多少?”祁簡併不希望事情是自己想象的那樣,至少,他不希望傅光年牽扯到真相之中。
哪怕是他知道真相,卻一直隱瞞。
“我不清楚。”因爲幾天沒有休息,傅光年的神態顯得有些疲憊,回答祁簡的話,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當年發生那件事情的時候,我也才十二歲,月亮島的成年年齡是二十歲,我沒有資格參與,具體經過我也不清楚。’
傅光年想了想,又補充:“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應該相差無幾,無非就是卷宗和聽父輩們講,你現在突然問起當年的事情,怎麼,有問題?”
“興許吧。”祁簡點頭,再次質問,“那麼我還想知道,大少在知道夏末的身份後,爲什麼選擇隱瞞?”
是因爲知道事情最真實的那一幕,心存愧疚嗎?
祁簡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因爲我弟弟喜歡她。”傅光年回答得極爲簡單。
僅僅是因爲厲引巖喜歡夏末,就是這麼簡單。
況且,他雖然習慣以大局爲重,卻並不是暴力和血腥的推崇者,如果悲劇可以終止,爲什麼還要重新掀起呢。
所以,傅光年看向祁簡,不解反問:“你在懷疑我什麼?”
祁簡的懷疑,表現得特別明顯,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掩飾。
羅念心頭微微一鬆,頓了頓方纔出聲:“大少可能不知道,當年羅家慘案的卷宗,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