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羅爾，艾馮斯管家是強大的天啓者，不要把他當成普通的管家......”
看着大門關上的威格斯，轉過頭來，小聲地對着身邊的菲羅爾說道。
“哦......”菲羅爾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他不知道爲什麼威格斯要說這些。
沒等多久，大門就重新打開了。
管家艾馮斯再一次出現在門前，只不過這一次，大門被完全打開，而不是像之前一樣。
“威格斯爵士，還有這位菲羅爾先生，請跟我來。”管家語調平淡地說道，“主人會在書房等你們。”
說完，他便站到旁邊去，伸手向內，示意兩人進入城堡。
威格斯帶頭先行，直接就走了進去，而菲羅爾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來。
關上大門，管家艾馮斯帶頭走在前面，兩人跟着移動，而走了沒多遠，菲羅爾的腳步就是一頓，他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了？菲羅爾？”聽到身後腳步聲消失，威格斯疑惑地回過頭，注意到他的動作，不由得疑惑問道。
“沒什麼。”菲羅爾搖搖頭，繼續跟着管家前進。
奇怪地看了一眼這位友人的背影，威格斯回頭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發現，只得也跟上去。
而在他們走過拐角，消失在這片區域的時候，一個模糊的影子閃過。
......
“眼前，水銀的啓明星。”
名義上的水銀伯爵，這位優雅的中年模樣的男子正坐在書房之中，將咖啡杯送到嘴邊。
穿着白色的襯衣，黑灰色的短袍披在雙肩，和管家服有些類似，但那繁複的花紋看上去就要更爲優雅而高貴，那一抹銀色的折花綴在胸口，氣質顯得優雅而淡然。
“味道還不錯。”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咖啡上漂浮着的薔薇花瓣，“你要試試嗎？威格斯？”
他的目光轉向站在房間中央的那兩位年輕人，他的目光絲毫沒有在菲羅爾的身上停留的意思，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不用了不用了。”說完問候語之後，威格斯就有些尷尬，對於導師的問題，他只是乾笑着擺了擺手，對於這位導師，他的感官很複雜，在學習的時候，他總會感覺到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的感受。
雖然說他很清楚，這種所謂的監視，對於他的導師來說，只不過是不值一提的眼角餘光的掃視。
整個歌洛拉郡，都是在他導師的視野範圍之內。
精神海中，原本保持着常亮的法術序列“收斂思維”，正處於激活狀態，靈能填充其中，讓他的思維收斂到極致，沒有任何的波動，不會被他人捕捉到，而且，只要他想，一瞬間就能夠將所有的記憶收斂到深層記憶區域去。
而法斯特只是瞥了他一眼，隨後將目光放在了杯中漂浮的花瓣上：
“這一次，我不會站在你們那邊，所以，在我殺了你之前，你可以離開了.....高等精靈。”
最後的名詞出口時，他的語氣變得冰冷無比。
“法斯特殿下，您也是......”聽到法斯特的話，菲羅爾有些慌張地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那對溫和而優雅的眸子，在這瞬間變成了水銀般的銀灰色，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語：
“不不不作爲卑賤的半精靈，我沒有資格和您這樣偉大的高等精靈對話，我是不是應該跪下呢？”
菲羅爾的話卡在了喉嚨裡，不再發出一絲聲音，他能看得出來，對方眼中閃爍的，是真正的殺意。
下一刻，法斯特的目光掃過菲羅爾身旁的空氣：“還有你，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夠進入我的城堡的，尤其是精靈。”
轟！！！
整個城堡震動起來，周圍的牆體、地面，所有的物品都融化成了銀灰色的金屬液體，向着菲羅爾席捲而去，連同威格斯也在攻擊的範圍內。
呼——
一道模糊的影子閃過，菲羅爾和威格斯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而原本氣勢磅礴的水銀也瞬間停下，隨後緩緩迴流，化爲各種物品。
看着已經變得空蕩蕩的地面，法斯特冷笑一聲，隨後繼續神情化爲淡然，繼續輕吮着杯中的液體。
這個時候，牆體中緩緩走出一個水銀色的女人，軀體緩緩改變顏色，銀灰色的服飾逐漸變成黑色的女僕服飾，體表皮膚轉變爲肉色。
“法斯特......這麼做沒問題嗎？”她看向一邊的男人。
“沒事，艾莎，你不用擔心。”法斯特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一絲溫和，“即使選擇躲避，也一定會被捲入其中，不如主動參與進去，還能掌握一些東西。”
他將咖啡杯放下，雙手握在身前。
“那......”艾莎眨了眨眼睛，“那個小亞特呢？那個孩子已經確定是時代之子的其中一個了嗎？”
“已經完全確認了，他是未來之眼下注的對象，未來之眼在全力保護他，我剛纔觀測他的時候被迷霧擋住視線了。”
法斯特點頭，沉吟着繼續說道：“雖然因爲他身上的厄運，我儘可能地避免觀測他，但是如果我想的話，還是能夠感應到他的行動，但是現在，我已經完全感應不到他了。”
“那.......”艾莎紅脣微張，想要說些什麼。
“沒事，我和未來之眼之間沒有衝突，不然我之前也不會只是觀察他。”法斯特說道，“你還記得吧，在亞特來到伯爵堡，我給他測試資質的時候，他說在冥想暗夜詩歌的時候，有眼睛在注視他。”
“難道說......”
“嗯。”法斯特點點頭，“暗夜詩歌當初只是我爲了篩選可能是‘厄夜之眼’的巫師，而故意放出的東西，我只是將那個預言詩的一部分放了出去，那冥想法只有一部分是預言詩。”
他嘆了口氣：“當初有個低等巫師學會了暗夜詩歌，竟然還獨自補完了暗夜詩歌的冥想法，而且還是與預言詩完全不同的內容......我還以爲他就是厄夜之眼，但是他在成爲天啓之前就死了。”
“那.....”艾莎似懂非懂，只是附和地點點頭。
“現在看來，亞特是厄夜之眼的可能性已經坐實了，現在我和未來之眼、羅莎、埃奇沃思都下注在亞特的身上。”
法斯特轉頭望向窗外，繼續道：“埃奇沃思已經被牽扯進來了，現在在儘量保護他，我只需要防備其他六級的強者對他直接下手就好了，詛咒和預言對亞特已經徹底失效了，沒必要擔心。”
“可是.....”
“其實我也沒必要那麼早保護他，他們不會那麼早參與到裡面去的，至少等到時代的尾聲，他們纔會參與進來，我需要做的，是拉攏更多的盟友.......”法斯特出聲道，再一次打斷了艾莎的發言。
艾莎看着侃侃而談的法斯特，突然皺起眉頭，大聲道：
“法斯特！！！”
“啊？”艾莎突然大聲起來，讓法斯特一愣，“怎麼了？”
“不要再打斷我說話了！”
“我這不是......”
“聽到沒有！！！”
“好、好的。”法斯特露出尷尬的笑容，看着氣鼓鼓的艾莎，眼中流露出一絲溫和，眼底還有難以察覺的悲哀和悼念。
他眼角的餘光掃向了窗外。
那是薔薇城的方向，只不過，不是薔薇城，而是薔薇城的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