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看不見，但他看見了。
海面正有數條鯊魚時而探出頭來覬覦着，等她墜下去。
只要她一下去，必死無疑。
而他，不能讓她死。
他發過毒誓，會保護她一輩子。
即使她愛的人不是他，即使她騙過他很多很多一直當他是個傻子玩弄。
但他還是得遵循自己的誓言。
如果真要死。
他死。
也決不能讓她死！
........
他執念很深，幾乎用盡自己全身力氣去拉她的手。
他一心只想着把她拉回岸上，卻沒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被她拖下去了一大半。
恐怕堅持不了一兩分鐘，他會和她一起墜入那無底的大海里面！
“天吶！joseny你快鬆手吧，否則你將會一起掉到海里面的！”
“是啊！里斯特小姐她不可能活下來了，joseny先生你別繼續拉了快鬆手吧！否則你自己也得死掉!”
“噢，太可憐了，美麗的西爾小姐將要被鯊魚吃掉........”
舞臺下方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有勸導他放手保命的，有悲傷美麗的小姐即將葬身魚腹的。
周圍哭聲蹄啼，哀傷四溢。
........
人人都勸他鬆手保命。
但他卻是越握越緊。
他寧死不放。
能和自己心愛的女孩一起死，很多時候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至少對他來說是那樣的。
“你放了我吧.......”
慕謹謹絕望了，不再嘗試去握他的手而是嘗試去抽離他的手。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拉着自己往下墜。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她只知道，不管怎樣，她都是活不了了。
她不希望他和她一起死。
他不該這樣救她的。
不該冒着和她一同墜入大海的危險去救她的不是嗎？
“慕謹謹，你不要再說廢話！我是一定要救你上來的，四年前我可以救你離開那破廟，三年前我可以救你離開那戰場，現在我也同樣可以救你上來這裡！慕謹謹把你的手給我！我一定會救你！”
他明明很焦急，明明很狼狽。
明明說出來的話都變得語無倫次，明明狼狽得像個傻子。
但有一件事他清醒着。
他要救她。
不要命，他也要救她。
........
-
“謝謝你.......”
她哭着跟他說聲謝謝。
“謝謝你救我，可我活不下去了，我知道的，我知道我馬上就要死掉了.......”
“我好怕，我好怕被鯊魚吃掉。可我不想連累你，我不想你跟我一起死。”
她語無倫次地搖了搖頭，擡頭看着他說。
“你要好好活下去好不好？你答應過我你會當一個好主人的不是嗎？你說過你會照顧好木木的，它是我們一起養的小狗.......你要照顧好它，好不好？”
“還有.......”
可憐的她像是在說遺言一樣，低下頭垂下自己的眼眸，哭着用極小的聲音說。
“還有.......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還喜歡你，二哥哥。”
“我一直都喜歡着你。”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