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着眼淚將這份離婚協議讀完,看完淚水直接就掉到紙上去了,手一滑整張紙飄帶了地面。
“你要孩子歸你,財產也全部歸你?”
她擡起頭看着站在落地玻璃窗旁面無表情的他,目光是那樣地絕望與悲憤。
他出軌要跟她離婚也就算了,現在竟然要她淨身出戶?
他怎麼能這樣,他這個人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可言!
.........
“據我瞭解,這些年女兒一直是我撫養大的,這個家的錢也通通是我一個人賺的,讓你淨身出戶,沒任何問題。”
是啊。
是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她長這麼大,沒有見過有男人拋棄糟糠之妻,還好意思讓妻子淨身出戶的。
所以她纔會覺得他會因爲愧疚給她點好的補償,可她發現,她太高估他的人性了。
眼前的男人何止是跟外面那些賤男人一樣賤,他是比那些男人要賤上幾萬倍!
她哭着搖了搖劇痛的腦袋,用力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不要,既然他不愛她了,那她纔不要在他面前哭。
她的眼淚,只爲愛她的男人留下的。
她擡起頭看着天花板,眨着眼睛直到自己把眼淚逼回去,直到自己不那麼想哭了,她才轉頭看着他哽咽地說:“你的錢我一分都可以不要,我不稀罕你的臭錢!你留着跟你那個白詩詩一起埋進棺材裡邊去腐化了我也不稀罕!可貝卡........貝卡跟木木我不能給你,我要她們!”
她可以不要他的錢,他的什麼他都可以不要。
可貝卡跟木木不行。
她說什麼都不願意把她們給他!
他愣了一下。
他以爲她會鬧着分他一大半的家產,沒有想到她竟然說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女兒跟那隻狗。
或許她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絕情,她這個人也是有感情的。
但唯獨不是對他。
一想到自己失憶前那樣愛她爲她付出,換來的卻是她兩次的狠心奪命。
他原本有那麼一點溫柔的黑瞳,又冷了下去。
“我說過,要你淨身出戶。要是你不同意的話,自己看着辦吧。”
他要的是她變得一無所有,悽苦無依。
所以她越想得到的東西,他越不會給她。
不管是錢,還是孩子。
那樣他那被她狠狠背叛了兩次的心,纔會好受些。
..........
她看着他冷漠絕情的背影,不爭氣地哭了起來。
他好狠心。
他真的好狠心。
可不聽他的話,後果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
她垂下淚眸看着地面那張離婚協議痛苦地抽泣幾下,最終撿起放在桌面,顫抖的手拿起一邊的鋼筆在女方簽名那裡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顫抖着的一筆一劃,被淚水越來越模糊視線的眼眸,都在代表着他們婚姻的決裂。
代表着當名字全部落下,他們就再不是愛人,而是一對熟悉的陌生人。
不知用了多大的堅持,她才一筆不漏地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她擡頭看着他的背影,哽咽着說:“我簽了,從今往後我跟你再沒有任何的關係........祝你跟你的那個白詩詩恩愛一世,不得好死!”
她崩潰地把那幾個字喊出來,接着痛哭地轉身跑出了他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