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烏溜溜的黑眼睛轉一圈,再轉一圈,垂下,頭也埋進媽媽的大腿裡,聲音懨懨的,“媽媽騙人,灰姑娘就是穿得像媽媽這樣,去參加王子的晚會的。”
……舒苡琋嘴角直抽……她能說,童話真是害死人麼?
吃飯的時間本來就緊,現在又被小萌妞這麼一鬧,就更加沒剩下多少時間了,舒苡琋剛想說點什麼時,忽然看到墨墨走過來,牽起趴在她在腿上的桐桐,眼睛卻是骨碌有神地看着她,“媽媽,你今天穿得真好看!”
唉……懶習慣了,每天都是休閒裝套身,以至於現在穿了條裙子,化了個妝,就讓倆小寶貝如此意外了……
“媽媽,你放心去工作,我會在家裡好好照顧妹妹的。”墨墨也不知道在桐桐耳邊小聲說了什麼,小萌妞竟然也不鬧了,就這樣乖乖地跟着哥哥去洗手。
舒苡琋用最快的速度,吃兩三釀香芋,喝杯牛奶,起身招來化妝師,讓她們補個妝,還沒進房間時,就聽到家裡的門鈴聲響起,因爲有祁顥煊在,她便未加理會,直接推門進了主臥。
收拾妥當出來時,便看到祁顥煊在客廳裡,非常詳細地在交待兩個育兒專家關於照顧墨墨和桐桐時,應該注意的一些事宜,她禮貌地與倆人打過招呼,駐足在一旁靜聽着,當聽他交待她們,墨墨喜歡半溫的水,桐桐喜歡喝熱牛奶時,她還是有點兒意外的,這個男人,登門入室不過一個月左右,住進來後,還真像個男保姆似的,除了不會做飯,其它的事情都會爭着搶着做,特別是在照顧墨墨和桐桐的事情上,更是事無鉅細的,能親力親爲,就絕對不會假他人之手,連她,都不會讓她幫忙。
沒想到,他真細心到如此地步,連這些小細節也都注意到了!
因爲時間的關係,看着還在滔滔不絕的男人,舒苡琋不得不出聲催促他,“現在出門,就算一路暢通無阻,我們都已經遲到了。”
這個男人,當真比老媽子還要囉嗦,不就是出去幾個小時麼,至於交待這麼多?那感覺,就跟要出幾個月遠門似的……
她這個當媽的都沒這麼不放心,他倒是人還未出門,就牽揚掛肚的了……
應該說,他們的運氣還不錯,一路除了遇上幾個紅燈外,都沒有遇到塞車大軍,充當司機的祁顥煊絲毫沒有遲到的緊張感,勻速行駛着。
“聽說這兩年多來,你第一次出席這種類型的公共活動,第一次出席就遲到,你就不怕別人說你耍大牌麼?”舒苡琋望了望手機上已經顯示的時間——八點十五分,側目問駕駛座上的男人。
已經遲到了十五分鐘了,可他們還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程呢……
祁顥煊專心致志地開着車,“我本來就夠大牌了,還有必要耍?”天知道他現在多麼不想把車開到舉辦酒會的地方去,把他的女人帶到那盡是豺狼的地方去!
他的心裡,早就悔不如初了……
當祁顥煊一路悠哉遊哉的把車子停在御皇會所前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工作人員一見是他的座駕,早早地就了出來,點頭哈腰的將他們引到二樓的大廳裡。
慈善酒會的前奏——主辦方講話的環節顯然已經過去了,主持人正在介紹一副馬上就要拍賣的油畫,大家都的注意力都在那副油畫上,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直到酒會的工作人員,將他們引到前排的預留的位置時,大家的目光才齊刷刷地朝他們看過來,同時,嘰嘰喳喳地竊竊私語聲開始此起彼伏……
“是天耀集團的祁總!”
“沒想到祁總真的過來了!我還以爲是主辦方在開玩笑的呢?”
“不可能吧?聽說主辦方盛達集團的女兒跟祁總的關係匪淺,若是沒有確定的內部消息,他們應該不會放出這種話來的。”
“哎?最近聽說祁總被一個做過三兒,帶着兩個拖油瓶的女人迷得神昏顛倒的,不會就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吧?”
“那女人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姿色,想必應該也有些手段,才能把祁總給迷住了。”
……議論聲,就這樣悄悄地在下面的座席區裡議論開來……
“天哪!我該不會是眼睛出問題了吧?她身上穿的那條裙子是米蘭時尚大師卡費羅設計的唯一麼?你們快幫我看看!”
“沒錯!那條裙子真是卡費羅的唯一!沒錯沒錯!你看她左胸口處的那朵白玫瑰!”
也不知道是誰眼尖,一下子就認出舒苡琋身上穿的裙子是卡費羅出品的唯一,於是,小聲的八卦議論,又變成了驚訝的論論……
與祁顥煊同排,卻相隔三張桌子的另一張桌子上,一個身着昂貴西裝,面帶壞笑,眼如星辰般璀璨的雅痞男人,在不被發現在的情況下,目不轉睛地打量着舒苡琋。
柳眉加黛,紅脣添朱,一對又大又圓的桃花眼時而悄悄地環視四周,時而含笑微嗔地對着身邊的男人擠眉弄眼,她,就是蘇佳佳?
忽然,那邊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祁顥煊銳利的鷹眼往這邊看似隨意的掃一下,嚇得他下意識的別開臉去,躲開的那道銳利的目光……
“夢幻的起拍價是三萬,現在開始競拍。”主持人介紹完後,就報出了起拍價。
舒苡琋沒錢競拍,也沒有什麼東西好拿來拍賣的,她也沒問過祁顥煊,他會拿什麼東西來拍賣,反正這個慈善酒會之於她來說,她就是一陪襯品,只負責陪他出現在這裡就行,其它的事情,都由他一手包辦。
那副名叫夢幻的油畫,舒苡琋認認真真地看了幾眼,實在沒看懂,也沒興趣去了解它想表達什麼意思,對大家此一聲彼一聲競拍價,更是沒興趣去聽,一對猶如黑瑪瑙般的桃花眼,骨碌碌的在四周尋視着,想看看朱欣怡被安排到哪個角落裡去,一會中途休息的時候,好去找她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