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凝的鷹眸裡,閃着某種深情的光芒,男人執起手裡柔若無骨的蔥白小手兒,送至嘴邊兒,輕輕吻了一下,沉啞帶磁的嗓音帶着濃濃的愛意和疼惜,“我想你知道,天底下的男人不一定都是一樣的,我不會在還沒有給我們的感情做出實質性的承諾之前,就去碰你,儘管我很想,但是我不能不尊重你,不過,”他性感的雙脣忽然就這樣輕輕往左右兩邊扯開,揚起的一抹得意,又略帶一點兒不好意思的笑容,“我這麼做,其實也有點兒小自私,我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你記住我一輩子,我在你心裡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嚶嚶嚶……”舒苡琋這下控制不住了,往前一撲,就趴在他懷裡哭起來。
這個該死的男人,他爲什麼要像個悶葫蘆一樣,不在有這些行爲的時候,就告訴她,她的心裡的想法?爲什麼要等到現在纔來說這些!爲什麼!
嗚嗚……
考慮到倆小寶貝兒正在午休,她也不敢哭得太大聲,咬着脣,忍着氣,把心裡對老天的怨氣和對這段感情的不甘,全部轉化爲淚水。
得讓她發泄一下,要不然她自己再憋下去,會崩潰掉的。
祁顥煊則是直接懵了,什麼情況啊這是?
他說的話難道有錯?他小心冀冀的,謹謹慎慎地把自己坐到沙發說過的話在腦海裡再過一遍,除非女人的心跟男人的構架差別太大,甚至是截然不同,否則,他敢拿自己的腦袋保證,他說的每一個字應該都沒有錯,那她何至於哭這樣?
“老婆,你到底爲什麼哭?告訴老公好不好?這樣老公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跟咱家小子談判的時候,也不至於被他說得我無話可應,你就看在婚後我將會你暖牀的份兒上,告訴我一下,好不好?嗯?”
男人好聲好氣,細聲細語地哄着她。
舒苡琋只管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上,不管不顧地低泣着,等自個兒哭夠了,覺得情緒宣泄得差不多了,她才從他的懷中擡起頭來,慣性的抽噎讓她說話都有些繼繼續續,“你……你剛剛說……墨墨……會找你……談話?”
難道是上一次,墨墨當着她的面,提出跟祁顥煊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
舒苡琋的嘴角不禁抽了抽,至今,她都對乳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兒——墨墨小朋友說出的“男人”表示很好笑,每每想起,總能讓她捧腹!
說起這個,祁顥煊就覺得無比憋屈,面對情敵,哪怕是再強的情敵,他都可以毫無偎懼地將他們逐一收拾了,可是面對墨墨小朋友的質問,他卻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當然啦,墨墨可是很疼很疼你的,每次你的眼睛一紅,他就認定是我讓你傷心了,是我把你惹哭了,然後就來找我算帳了。”
男人覺得很冤枉,很委屈啊!
“嘿!我就奇了怪了,我是不是長着一副欺負你的樣貌了?那臭小子怎麼就那麼篤定地認爲,是我惹你哭了?”
不明白啊不明白!
“噗……”舒苡琋破涕爲笑,“不是你長着一張欺負我的臉,而是,不管是誰,只要他站在你現在霸佔的位置上,墨墨都會懷疑他的。”
“孩子的世界很簡單,在他們的認知裡,我不出去工作,不可能跟外面有什麼交集,家裡就我們四個人,且墨墨這孩子,心特別細,在他倆沒有惹惱我的情況下,我又哭了,那麼唯一的罪魁禍首就是你了,不找你談話,找誰?”
啊!這種感覺,該怎麼說呢?
雖然剛剛經歷那麼悔不當初的疼痛,但是,一聽到自己的小帥哥一直在暗中維護着自己,真的,很高興!很幸福!
在父母辭世之後,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弟弟與她相依爲命了,但因爲各自性格不同,她跟弟弟的感情雖深,溝通卻很少,除了必要的聯繫,平時幾乎從不打個電話聊聊天,拉拉家常什麼的,所以舒苡琋跟弟弟之間這種相依爲命的感覺,其實談不上有多明顯的感覺。
倒是墨墨和桐桐出世之後,他倆從不離開自己的身邊,走哪兒都是一起的,她教他們咿呀學語,教扶着他們,教他們走路,教他們一些淺顯易懂的爲人處事的道理,慢慢的,母子之間相依相伴的感覺就越來越深了。
真好啊!
這種有人維護、保護的感覺可真好呢!特別是這種保護還是來自自己的小帥哥,舒苡琋覺得那感覺真是好得妙不可言呢!
幸福中透着一點兒欣慰,欣慰中包着一絲兒甜蜜。
“你得虧他還沒去學跆拳道,再過幾年,你要是再敢欺負我,他保證會打得你滿地找牙的。”
小女人沉浸在被兒子保護的幸福感覺中,一發不可收拾,揚高秀眉,無開心對某人嘚瑟道。
儘管,她不會這種事情發生的,哪有小子揍老子的?可是,能嘚瑟的時候,幹嘛不得嘚瑟?
祁顥煊咬了半天,憤憤道:“他敢!老子會在他學跆拳道之前,讓他先認清事實——誰纔是老子!”
“哈哈哈……”幾分鐘之前,還哭得一抽一抽的小女人,這會兒又笑得那叫一個肆意盎然。
“不過,”祁顥煊垂在她耳後的聲音又變得溫潤輕柔,“老婆,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了?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一直很愛很愛,我不會欺負你,所以那小子也沒機會可以揍我。”
……
厚臉皮!不要臉!
剛認識那會兒,是誰把天天耍流氓,裝無賴,強霸道地天天把她氣得跳腳的?這些難道不叫欺負?
算了,看在他那麼爲自己着想的份上,她也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了。
只是,他倆的事情,可該怎麼辦呢?
只要想起這個問題,她的心裡瞬間就由豔陽萬丈跌入黑暗的谷底……
下午,李凱來了,沒多久,祁顥煊和他就一起出去了。
最近好像什麼事兒都趕在一起了,知道他們很忙,舒苡琋也沒有問他們去幹什麼,只是問了一句,“晚上回不回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