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細細看去,李凱不僅提着電腦包,另一隻手上,還抱着一些別的東西,待到他的東西展開的時候,舒苡琋才知道,那是投影儀及投影布之類的東西。
他們想幹嘛?想請在座的,看電影?她納悶。
祁顥煊做事向來自有主張,她偷偷側首望他一眼,見他仍舊淡然冷漠地跟祁老爺子在針峰相對着,便也沒有打擾他,自個兒繼續納悶,大不了,再費些時間,事情總有個水落出石的時候。
“顥煊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老一小結束了他們針尖對麥芒的談話,麥若雲像個清純可人的小公主一樣,又坐到她爸爸媽媽身邊,無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豔紅的小嘴兒輕咬,好像在默默隱忍着什麼痛苦一樣,“顥煊哥哥,你在電話裡說了,今天會給我一個交待的。”
祁顥煊側對着祁老爺子的腦袋,聽聞這話後,才輕輕側轉回來,正面的看向麥若雲,冷漠的表情裡,除了冷漠,再也再不到其它的表情,“這不正在準備麼?”
他的聲音清冷到不帶一絲兒溫度。
但麥若雲聽了,清純的臉上卻立刻蕩起一抹明豔豔的歡喜笑容來,“顥煊哥哥,我……”她有些靦腆嬌羞,“我真的不需要你準備什麼,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會計較,只要你能娶我,我們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就夠了,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舒苡琋覺得一陣頭疼,這個麥若雲還真是死性不改啊,上一次已經軟磨硬泡了那麼久,都沒有結果,然後她還不死心,這次又打算繼續沿用上次的那些手段?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有人提點過,還是她自己悟過來了,亦是這次因爲有自家的長輩在,得注意形象?反正這一次,她的態度跟上次倒是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上一次不顧羞恥的種種行爲,這次不再有了,而且從剛纔,到現在,她一直是一副淑女的樣子,偎坐長輩中間,一身白色的紗裙,將她襯得猶如鄰居小妹般的乖女孩兒。
“咳咳咳……”麥若雲的聲音方纔落下,她正在滿臉期待地等着祁顥煊給她個反應時,卻忽聞坐在她身邊的麥炳坤提醒式的假咳,隨後,他的聲音也跟着響起,“顥煊,雲兒一片癡心,傾許於你,因爲愛你,很多事情,她不會計較,但做爲她的長輩,從愛護她的立場出發,有些事情卻是不得不問。”
“哦?”祁顥煊的手一直環在舒苡琋的腰上,雖不是抱着她,但倆人同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舒苡琋的小半個身體,都是壓在他的大腿上的,(其實舒苡琋一點兒也不想這樣坐的,奈何男人憑着他的大力氣,一直將她箍在身邊,讓她動彈不得!)他神情淡漠閒懶,漫不經心,“這麼說,麥董有話要問?”
一句“麥董”就已經將他們的關係撇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更別說他的語氣還是那樣的疏離寡淡。
麥炳坤的兒子,麥若雲的父親,麥齊被這種不將他們看在眼裡的態度給氣得“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祁顥煊,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毀了我女兒的清白,還摟着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出現在這裡,這就是你想給我們麥家的交待?”
“爸爸,”麥若雲趕緊拉住自己的父親,焦急而乞求地看着他,“爸爸,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顥煊哥哥,爸爸!”
麥齊恨鐵不鋼卻又無奈地瞪了女兒一眼,無可奈何地悶坐回自己的位置。
祁老爺子可是個很會審時度勢的人,一對老眼轉了轉,定在自個兒孫子身上,“顥煊,進來到現在,你還沒跟你麥爺爺他們打招呼呢,怎麼越長越回去了?還不趕緊跟長輩們打個招呼?”
嗯,這一次,倒真的像極了長輩在呵斥頑劣的小孫兒一樣,嚴厲的語氣裡,還透着一點點兒小寵的感覺。
舒苡琋很自覺地把自己歸類到作壁上觀的角色,哪怕他們在含沙射影,亦或是很不客氣地直接辱罵時,她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怒氣來,彷彿他們說的那個人,並不是她一樣。
這對她來講,本就是一場戲,作爲一個觀衆,她覺得自己應該尊重臺上表演的人,所以,她很禮貌地做到只看不語。
嘿嘿,並不是她脾氣很好,也不是她很窩囊費,而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男人,他既然所她帶到這裡來,就肯定不是讓她來這裡被人罵,讓她在這裡受氣的,她不需要有任何動作,那些罵她的人,肯定都不會有下場的。
“呵呵……”剛回神,就聽到祁顥煊清清冷冷的哼笑,這種笑容好像在說某種特別可笑的笑話一樣,“怎麼辦?我這人,好像並沒有亂認外人做親戚的愛好。”
此話一出,祁老爺子的臉色頓時黑了,而坐在他對面麥氏一家,除了麥若雲一臉我見憂憐的表情外,其他的人,無一個有好臉色……
麥齊就不用說了,麥炳坤、麥若雲的表哥周楠,還有她的媽媽周芳全都怒目相對,齊齊射向祁顥煊。
麥齊被麥若雲壓制着,無法再次出言炮轟,麥炳坤到底是老狐狸,雖然很氣,但也知道,這一場談判,他們還是處於弱勢,特別是想起昨天手機裡收到的那小段視頻,他此時縱是氣得恨不能扇祁顥煊幾個耳光子,他也都只能默默地忍着!
只要他能乖乖娶了若雲,把金山名下的那三個大項目救活,其它的事情,秋後算帳也是可以的。
周楠畢竟年輕氣盛,見都被欺負到頭上了,麥家居然還沒有人出聲,他嚯地衝到祁顥煊的面前,伸手就想推開舒苡琋,繼而才方便他去抓祁顥煊。
只是在他的手還沒碰到舒苡琋的衣服時,就被祁顥煊猶如鐵鉗般的手緊緊抓住,冷若寒冰的鷹眸裡,折射出令人寒顫地憤怒,“是誰給你的狗膽兒讓你碰她的?”
他常年健身,力氣可想而知。
周楠也算是條漢子,疼得臉都白了,卻愣是沒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