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杜玫的‘肉’身依舊陪着王寧逛街,靈魂卻以魂遊天外。
或許,這樣也好,她給不了韓傾日夜相伴,那麼,放他逍遙自在吧。
杜玫有這想法是因爲她有點害怕韓傾了,他捲土重來的愛情太過猛烈,而她本就搖搖‘欲’墜的一顆心根本低擋不住,所以,允許他可以愛上別人吧,即使心會痛、會碎,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人生總是有些我們想要緊握偏偏會遺漏的東西,上天不會眷顧到每個人,不會讓每段愛情都結局完美,把憂傷深埋,把微笑贈與,這纔是真正的愛一個人。
一晃到了十二月中旬,再有一星期店鋪就營業了,這期間,韓傾打了幾次電話,每次聊個十幾分鍾,少了那些‘肉’麻膩味的話,多了些關心叮囑,像朋友一樣,彼此問候一番便各自收線。開始兩次杜玫特不適應,不是她不知羞想聽韓傾說那些‘肉’麻兮兮的話,而是他突然轉變的讓人措手不及,想問他原因來着,又一想,沒準韓傾已經移情別戀了,是啊,這世界,沒有誰會永遠站在原地等你,也許,這就是她與韓傾的宿命。
開業那天,韓傾差人送了個‘玉’石的熊,寓意雄霸天下,當然,沒好以他的名義贈送,而是讓張爍扮成杜玫的同學送過來。
張爍來的‘挺’是時候,杜玫正好出去了,接待他的是林東,張同學現在學着低調呢,來的時候開一破捷達,穿的更是貧民化,所以林東只當這東西是高仿玻璃品,一點懷疑都沒有,可杜玫清楚,這玩意能頂她一年房租,本想打個電話致謝,想想改爲發個短信,很簡單的一句話“禮物已收,謝謝!”
韓傾短信回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更簡單,三字,“不客氣”
杜玫當時那心啊,一片荒蕪,心想她和韓傾算是徹底了斷了,從此後,各自生活,再無瓜葛。
俗話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杜玫倒沒賭,但店裡生意可是相當好,每日營業額都能達到一萬左右,刨除成本差不多有四千元進賬,即使三年後店面呈‘交’租金,那按現在的利潤每日也可達到三千。數着錢,杜玫有種喜極而泣的衝動。
‘女’人,一旦沒有錢的壓力,‘精’神面貌會有很大的提升,錢財上的拮据會讓‘女’人整日憂心忡忡,相對而來的便是自卑,懦弱,擔驚受怕。現在的杜玫已經完全擺脫了這種狀況,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煥發,終日眉眼含笑,神采奕奕。
好事成雙,臨近年關,又收到一個好消息,自家的小區年後拆遷,拆遷比例一米換一米半,還有拆遷補助,這個條件讓大夥興奮的不得了,沒人願意住這種老舊的小區,冬天冷,夏天熱,治安不好,環境也差,而新小區各方面都比這邊好,且還是高層樓盤。
林東更是高興的合不上嘴,老早就想換套大點的房子了,這下好了,一分錢不用填連裝修的錢都夠了。要不說人走起運來,神鬼都擋不住。
“媳‘婦’,等搬到新家那邊,你這上下班的也不方便,要不咱也買臺車得了”林東湊到杜玫身邊,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短短一月有餘,杜玫掙了將近二十萬,買臺經濟實用型的車足夠了,
杜玫瞅瞅林東,皺了皺眉“代理費還沒‘交’哪,買什麼車!”
“嘖,廠商不是讓你半年後‘交’就可以嗎,招什麼急,再說你一大老闆出‘門’擠公‘交’也掉價啊,你看現在誰家沒臺車,不管好的賴的,出‘門’都以車代步,咱現在日子好過了,幹嘛委屈自己”
林東是虛榮心作怪,長久的窮困生活讓他一直擡不起頭來,人前人後,同學聚會,面子始終被踩在腳底下,三十來歲的男人,這是多麼讓人沮喪的一件事。
如今有錢了,還不得趕緊鳥槍換炮顯擺顯擺,又馬上過年了,親朋好友一聚會,正是洗清窮人字眼的最佳時機。
杜玫同意了,不是肯定林東的話,而是覺得虧欠他,想要彌補而已“好吧,那就買臺十萬塊錢以裡的,剩下的錢我得用來週轉”
“哈哈,老婆你可真好”林東樂的找不着北,抱着杜玫猛親兩口,隨後第一時間通知狐朋狗友,他要買車了!
林東做別的事拖泥帶水、瞻前顧後,提高身份臭顯擺倒是一個頂倆,第二天就把車開回來了。呼朋喚友的臭顯了三天,第四天開始陪杜玫練車。
杜玫的駕駛技術很爛,正確說應該沒什麼技術,駕駛證當年是隨大流‘混’下來的,唯一脫離駕校練車的一次經歷便是開韓傾的那臺瑪拉莎蒂,打那以後再沒‘摸’過車,所以開着新買的這臺哈弗h5,嚇的臉都綠了。
林東本就耐心有餘,對杜玫更是沒什麼耐心,一天下來,已是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你行不行啊,打算一直用二檔開啊”
杜玫沒時間理會林東的冷嘲熱諷,從早到晚,他就沒說過一句打氣的話,不是笨就是蠢,你說這是幫她練車還是專‘門’來擠兌她的。
“大街上也沒人,你倒是增擋加速啊,這麼練啥時候能出頭,要不你就別練了,大不了我天天接送你”
“閉嘴!”杜玫急眼了,本來就心慌意‘亂’擔心的要死,還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沒了。
林東也火了,從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練了整整一天了,還是這個水平,就沒見過這麼笨的人“讓誰閉嘴哪,還不能說啦,怎麼着,車是你掙錢買的牛‘逼’了唄,停車!我下去!”
杜玫強忍着‘胸’口的一團怒火,儘量心平氣和“你別喊了,我不練了回家還不行嗎”
“回屁家!要回你自己回,我晚上有飯局,趕緊停車,我下去!”
林東虎着一張臉用力摔上車‘門’攔下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買車的喜悅只堅持三天。三天,他就不耐煩了,每次都這樣,求你時態度好好,完事後原形畢‘露’。
坐在車裡,杜玫眼裡嘩嘩往下流,本以爲生活好過了,不用再爲柴米油鹽煩心,他們多少能快樂些,幸福些,可依舊如此。好像無論她怎樣做、怎樣努力都無法換來林東對她的滿意,他總是能‘雞’蛋裡挑骨頭,把她說的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