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情花釀散發着芬芳,婉月淡淡的開口,本將一件沒有的事情說着像是真有其事一般,這讓虯髯大漢一愣,隨即一雙大眼散發着令人寒冷的殺意。
“賤人,你竟然敢框我?”
“月兒可不敢框騙大爺,你看月兒都這般落魄了,還怎敢戲耍大爺?”
傾城的容顏上幾分驚恐之意,可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紅衣少女明明在戲耍虯髯大漢。
“賤人。”虯髯大漢看着婉月眼中的戲謔頓時火冒三丈,噌的一下,拔出腰間的寶劍直直的砍向婉月,只聽鐺地一聲,寶劍砍在鳥籠上斷成了兩截。
“大爺一怒爲紅顏,月兒真真感動,可若讓三王爺知道,這是忤逆皇族的罪名,要殺頭的。”
婉月一口一個忤逆皇族,不將三王爺看在眼中,將這些子午須有的帽子通通扣在虯髯大漢的腦袋上,看的臺下衆人樂的翻了天。
誰人都知道這小丫頭是個什麼心態,可偏偏那虯髯大漢中招了。
“好,賤人你給本大爺等着。”氣氛到了極點,虯髯大漢全身緊繃着。明知道眼前這賤人在激怒他,可現在他卻不能一劍殺了這賤女人。好!林婉月你給老子等着,有你哭的一天。
虯髯大漢扔下手中折斷的寶劍,眼中殺氣騰騰,怒視着婉月一眼後,撂下一句狠話便帶着手下離開了煙月樓。
“大爺,月兒會想你的。”聲音軟軟糯糯,透着一股甜膩感,婉月已經穿上衣裳,眉眼稍稍一擡,看着虯髯大漢的背影,一抹嘲諷的笑意浮現在眼中。三王爺,侯爺府,哼!想在她的身上大做文章,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種本事。
婉月仰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婉月環視着喧鬧的人羣,眼底那抹笑意更濃。
“哈哈哈——這女子太逗了,王爺你真應該把她留在身邊。”
煙月樓二樓上,一襲白衣男子笑的前仰後翻,方纔那一切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侯爺府的二小姐林婉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
“咳咳,王爺你要不要考慮把她接回府邸玩玩?”
止住了笑意,白衣男子輕搖着手中的羽扇,視線落在鳥籠中悠哉喝着美酒的女子身上。
記憶中,林婉月見了生人可是一個頭也不敢擡的少女,不過眼前這語出驚人的女人與那個害羞的少女,真是有着天差地別的性子。
並沒有回答白衣男子的問題,一如昨日,一襲黑衣的男子赫連宸風靠在窗邊,看着牢籠之中的林婉月,似乎要將這女人看透一般。
虯髯大漢無疑是忠義侯手下的人,可發生眼前這一幕,赫連宸風也不曾預料到。
“白楊,調查王府到煙月樓之間的路況。”
“王爺,你懷疑林婉月被易容了?”
思考着赫連宸風的話,白楊也覺得有幾分可能性,但又推翻了這個想法。
這女人的身材聲音以及各方面,除了性子不像,其他的根本沒變化,若說雙生子還情有可原,只是這易容之術想騙過他們二人,難上加難。
可又怎麼解釋林婉月前後的變化,還是說忠義侯林萬山培養出來的女兒不一般。
若是後者,這女人可真是太可怕了!
鬧事一過,大夥邊飲酒邊看籠中美人,時不時露出猥瑣的笑意,翻起的脣瓣上沾滿亮晶晶無比邪惡的酒漬。又過了一段時間,絕大多數青樓都是夜間營生,在丑時左右關門,白天閉門休息,煙月樓也不例外。衆人漸漸散去,煙月樓的姑娘們也紛紛回到屋子裡休息,老鴇則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婉月,也沒有多說什麼離開了大堂。
此時,偌大的殿堂內,只剩下被囚禁在鳥籠中的婉月,半倚在牀榻上。
“酒對身體不好,喝點茶水吧。”
一道銅鈴般的聲音傳進婉月耳中,回身看去,一襲紫衣女子手中拎着食盒走近鳥籠。
紫衣女子是煙月樓的花魁姬蘭,婉月一雙清眸幾許疑惑,看着姬蘭將食盒中的食物一一擺放在鳥籠邊。
“自從你來後,就沒看你怎麼吃東西,總是喝酒很傷身,吃吧。”一雙筷子擺放在婉月面前,姬蘭斟了杯熱茶靜靜的坐在高臺邊。
記憶中,林婉月似乎與這女人沒什麼交集。
婉月站起身,赤着雙腳來到姬蘭面前,聞着菜飯的香氣,不禁讓婉月的肚子咕嚕的叫了起來。
“吃吧,我和徐媽媽打過招呼了。”
“謝謝。”
道了聲謝,婉月席地而坐。
兩日未進食,只是喝酒,確實令婉月的胃部有灼燒的感覺,如今溫熱的菜飯下肚,胃中不適之感漸漸減弱。
“這是衣衫,你慢慢吃,吃完飯後放在這裡就好,會有龜公過來收拾的。”姬蘭說着,便將一套白色潔淨的衣衫放在一邊。
“若是在吃食上有什麼需要,和我說就好。”
銅鈴般的聲音迴盪着,此時姬蘭站起身,嘴角彎着一抹令婉月不明的寵溺笑意,便轉身離去消失在婉月的視線之中。
看着消失在視線內的紫色身影,婉月不由得半眯着雙眼,這女人眼中的神情令她完全找不出破綻,三王爺或者忠義侯有這樣的一個幫手啊,不得不說姬蘭絕對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角色,一個她都無法看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