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她想起那個可愛的女人,就這樣永遠的離開她的時候,淚水才忍不住涌了出來,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股腦地傾泄而出。
瞿萌還以爲自己在家的時候,已經將淚水給誰給流乾了,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眼淚,還會有這麼多。
或許是自己的酒還喝的不夠多吧。
又或許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灌醉,不然的話,怎麼記憶突然變得這麼的清晰,就好像是將悲傷全部都無限放大了一樣。
“你沒事吧?”
馮瀾見瞿萌突然流淚,莫名慌了一下,立即見自己兜裡面的紙巾拿了出來,十分紳士地遞給了瞿萌。
“沒事,就是覺得,一醉解千愁什麼的都是騙人的。”
瞿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色淡然地看着前方,那模樣,就好像在看着遠方一般,可是,眼前明明被擺滿了洋酒的牆壁給擋住了前進的視線。
“你難道沒有聽過,借酒消愁愁更愁嗎?”
馮瀾喝了一口杯子裡面的酒,繼而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瞿萌。
聞言,瞿萌恍如清醒了一般,脣角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我忘了。”
瞿萌說完,便想往肚子裡面再繼續灌酒。
然而,就在她剛剛將自己的酒杯端起來的時候,便被馮瀾給奪了過去。
“別喝了小萌,你已經醉了。”
見到瞿萌這個樣子,馮瀾莫名有種憐惜的滋味。
那個時候的她,看上去就像是曾經的自己。
“我花錢過來,就是買醉的,你憑什麼不讓我喝?”
一句話,讓馮瀾頓時無言以對,即便他知道此刻的瞿萌心情不好,可是,就像對方說的這樣,她是因爲心情不好纔過來買醉的,自己又怎麼能夠阻止對方呢?
“如果,你只是因爲一個噩夢就喝成這樣,那完全沒有必要。”
馮瀾皺着眉頭,他有點搞不明白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他問了原因,可是,也不明白僅僅一個噩夢容易,對方何必要真的喝成這個樣子。
畢竟,自己是被那股子悲傷吸引過來的。
如果眼前這個女人只是爲了這樣去吸引更多的男人的話,那麼,就是他看錯了對方。
想到這裡,馮瀾臉色微微凝重了不少。
“這個酒吧就是我開的,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可以拒絕將酒賣給你。”
馮瀾沉聲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要知道,他完全可以自己不管這個女人,眼睜睜看着她成爲別的男人的獵物,畢竟,這個時候在酒吧喝成這樣,怎麼可能就這麼離開?
可是,他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會這麼做,突然的多管閒事讓他自己也有點驚訝。
“你是老闆?”
聽到馮瀾的話後,瞿萌微微有點驚訝,雖然她現在喝的有點暈,但是,並不代表她傻了。
她只是沒有想到,這樣年輕的一個男人,居然會是這麼一個大酒吧的老闆。
然而,當她想到龍哲瀚的時候,頓時就釋懷了,畢竟,像龍哲瀚那般的年紀,都能夠成爲歐洲赫赫有名的黑帝,成爲黑幫公司的領袖,那麼,爲什麼眼前這個年輕人,不可以成爲這個酒吧的老闆呢?
“是。我是老闆。”
“那我買我的,你賣你的,何必管我?”
瞿萌冷笑道,如今的她,已經不喜歡這種強制xing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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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魯,把她的酒撤了,今晚上,我不做她的生意。”
“是,老闆。”
說完之後,這個一身朋克風的調酒師便將瞿萌面前的酒給撤了。
見狀,瞿萌冷哼一聲,心中也極爲的不爽。
自己只不過是想好好的醉一場,想好好的睡一個覺,爲什麼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這麼多愛管閒事的人?
“這座城市的酒吧很多,就算你不做我的生意,自然會有人去做。”
瞿萌冷冷地看了眼馮瀾,直接將先前點的酒錢拍在桌子上便轉身離去了。
她並不需要任何人的好,這個時候的她,只是想把自己灌醉而已。
離開了coco之後,還沒有走幾步,瞿萌的酒勁便涌了上來。
當即,瞿萌便感覺到了一陣的眩暈,好像全世界都在旋轉一樣。
“別轉了!”
瞿萌倒在地上,對着天空大聲的喊了出來。
也正是這個時候,瞿萌才明白,爲什麼以前自己看到的那些醉漢,喜歡倒在大馬路上面大喊大叫,原來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沒有什麼負擔,也沒有什麼好悲傷,就只是將自己心中的想法給喊出來。
“媽媽,我已經過來了,你回來看看我好不好?”
瞿萌躺在地上,看着掛滿星辰的蒼穹,淚水不知不覺便從眼角流了出來。
她躺在地上,時間就像是在這一刻停止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流動。
如果,當自己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該多好?
那樣的話,柳夢柏就還是柳夢柏,龍哲瀚也還是龍哲瀚,她就沒有失去任何人。
可是現實清晰的太殘酷,只要她一想起柳夢柏死後帶血的畫面,她便忍不住的悲痛,那種滋味就好像是存了很久的錢,終於可以去買自己喜歡了很久的裙子,可是到了那裡的時候,卻發現,裙子已經被別人給買走了。
這個時候的瞿萌,就是那個失去了最珍貴禮物的孩子。
“美女,地上這麼涼,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說話的正是一開始就盯着瞿萌的那三個男人中的一個。
當他們跟着瞿萌進了酒吧的時候,看到有個男人坐在瞿萌的身邊,心中還以爲今晚沒有機會了,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自己一個人走出來,而且還是醉了的情況下。
“我說大哥,這娘們都已經喝成這樣了,你還跟她說那麼多話幹嘛,咱們直接將她擡走不就行了?”
說話的是其中年紀最輕的一個,染了一個粉紅色的頭髮,是個典型的非主流。
聞言,被稱之爲大哥的男人臉色就有點不太好了,畢竟被自己的手下回擊,肯定是很不痛快的一件事情了。
“你懂什麼?我這個叫紳士明白啊?”
大哥瞪了非主流一眼,當即一個巴掌拍在了對方的臉上。
“叫你廢話那麼多。”
站在大哥另外一邊的黃髮男人幸災樂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