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乙又和雲逸稍微聊了幾句後,便起身將雲逸送出了木桐居。
看雲逸這完好無損的模樣,看來昨日在會場中,應該是有人拼死救護,在第一時間就將雲逸送了出去。
感覺這一代的精英火種也就雲逸比較上心,他們三個都是隨時在想着跑路的存在。
也不知以前的精英火種是什麼樣子,現在要是沒死的話,應該不是通天學院的老師就是中高層了。
話說他和巨小小貌似除了偶爾會去黑白府以外,好像還真沒去上過通天學院的課,這種學院生活也是絕了。
難怪鐵塔那肌肉男有時候見到他就嘆氣,他不僅沒去上通天學院的普通課程,連護衛隊三個領頭人的課也沒去過,只是老爺子從來不管罷了。
蘇乙撓了撓頭,果然是沒有身爲學生的自覺,逃課這種東西,逃着逃着就莫名其妙的習慣了。
不過老爺子自打昨天進屋以後,就沒再出來過,不會在裡面做傻事了吧!要不要過去問候一下?
木桐深受打擊陷入自閉後,從進屋起就丟了隔絕法術,隔絕了外界的探查,不僅沒再見到人,而且連一丁點響動都沒傳出來過,就像是死在了裡面一樣。
木桐居的一衆僕役也開始陸續醒轉,雖然還比較虛弱無力,可木桐居還是需要恢復運轉的,然而現在老爺子閉門不出,木嶼又消失無蹤。
他再怎麼算也僅僅是個客人,只是暫時在木桐居住着而已,他總不好越俎代庖去指使木桐居的人做事吧。
就像是今天雲逸過來登門拜訪,整個木桐居還能走動的也就他、巨小小、星無邪,其他人不是臥牀休養,就是關屋子裡玩自閉。
他想沏壺茶都不知道茶葉在哪,幸虧雲逸也沒計較,不然這待客之道還真是失禮。
平常這些事情都是被木嶼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哪用得着蘇乙去操心,可惜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這時,一道流轉着生死枯榮之意的強大氣息自木桐居中驟然升起,直衝雲霄,震動四方。
蘇乙擡眼望去,那氣息的源頭所在,赫然是木桐所在的方向。
……
次日清晨,蘇乙他們來到了雲家的宅邸,與通天府的輝煌大氣不同,這裡卻是古意盎然,尚未進門就能感覺到一股歷史的厚重感撲面而來。
等到進入雲家後,年代的滄桑感更是愈發濃厚,亭臺水榭,藤蘿翠竹,雕樑畫棟,無處不在彰顯着這個萬年世家的底蘊。
雖然打理得很好,但有些斑駁的牆面卻透露出歲月的侵蝕,莊嚴肅穆的氣氛籠罩着這座古宅,步入此間,宛若踏入了歷史的剪影。
“等會注意分寸。”
木桐繃着臉說道,晉升九階並沒有讓老爺子心情變好,反而是一臉的苦大仇深,像是別人都欠他錢的模樣。
“曉得的。”
蘇乙點頭應道,懷裡還抱着自家小蘿莉,同行的還有正在打量着週遭事物的星無邪。
昨日木桐出關以後,聽聞雲家邀他們前去做客的事情,今天就跟着他們一起過來了,似乎因爲之前影衛同族那一番話,老爺子對雲家也起了戒心。
連對他們過來雲家都不放心起來,生怕他們幾個被雲家給吃了一樣。
蘇乙對此倒是覺得挺暖心的,雖然這老爺子出關以後,明顯變得沒以前那麼嘮叨,不過至少這關切之意還是實打實的。
至於星無邪,蘇乙昨晚就和這小傢伙聊過了,總感覺對於北海玄冰之類的相關話題,小正太的反應有點不大對勁。
結果蘇乙一問才知,原來星無邪在星國的時候,不僅從未聽聞過北海玄冰這種東西,甚至壓根不知道星國皇族有宿老的存在。
據說星國皇族除了早年會有死於戰亂之中的外,後面的這些基本不是死於內鬥,就是在死在去往內鬥的路上,鮮有能夠善終者。
當時蘇乙就迷了,這樣的一個皇室,星國居然沒有被滅,還能壯大成霜霖大陸第一強國,這特麼的是什麼騷操作?!
“咦,木長老你也來了,我昨天去木桐居沒見到你,沒想前腳剛走,你就晉升九階了,實在是可喜可賀。”
雲逸捧着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前來相迎,臉上洋溢着喜色,看樣子是發自內心爲木桐高興。
看到了雲逸,木桐的臉色變好了幾分,說道:“小云逸以後會比我更強的,我已是老朽之人,下一個時代是屬於你們的。”
“木長老客氣了,雲逸需要向木長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雲逸十分謙虛的說道,和蘇乙日常逃課不同,雲逸可是按時聽課的乖寶寶,木桐負責教導他們的法師相關課程,雲逸可是一節課都沒落下。
不過蘇乙的注意力卻完全被雲逸手上的小冊子所吸引,更確切來說,是那上面的文字。
雲逸注意到蘇乙的目光,笑道:“蘇大哥,你還不知道吧?這是通天學院最新推行的文字,我也是剛拿到手,目前剛開始小範圍推行,估計現在已經有人送到木長老府上了。”
蘇乙:!!!!!!
啥玩意?小範圍推行?我只是打算教給瑤而已,你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紫羅蘭那邊知道了嗎?
……
“三七,你說這是通天學院那邊送來的材料?”
面色還有點蒼白的紫曦拿着本小冊子在快速翻動,這上面的文字,她之前有見過,這是一種比現今霜霖大陸通用文字要更爲簡化的文字。
紫曦記得那是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她曾經在自家老祖的沉眠閉關處見過類似的文字。
那看起來就像是牆壁上的隨手塗鴉,十分潦草,其中還夾雜着很多奇形怪狀的符文,乍一看就和鬼畫符似的,讓人搞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可老祖對這些塗鴉卻是寶貝得很,生怕她去牆上亂塗亂畫,據說那還是紫羅蘭創始人當年瘋了以後留下的,是來自創始人家鄉的文字。
紫曦對於素未謀面的紫羅蘭創始人倒是沒什麼感情,但她卻仍舊記得自家老祖當時的表情,那是一種歡喜中帶着憂傷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