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一句玩笑話,葉悕卻當了真。
在牀上翻來覆去烙了半夜的燒餅,最終還是忍不住爬了起來,打開了電腦。
“葉悕你搞毛啊?大半夜的玩電腦……nitama不是又要看毛片dafeiji吧?”同寢室的“諸葛”被吵醒了。
“你才dafeiji呢,我是突然有感覺了,準備幹件大事,繼承司馬遷大人的遺志……”
“司馬遷?wocao!你不會是想把自己的老二切了吧?別衝動啊,不就是耽誤打個飛機了嘛,又不犯法,用不着動這麼大的刑……”
“動你妹的刑!讓你搞得哥一點興致都沒了……不是,我是說靈感……”說到這裡,葉悕的靈感突然又找了回來。
便馬上提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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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輾轉反側,夜不能眠。
無他,實因宿敵林汐陌口出妄言,亂我思緒,撩我凡心,揭我傷疤。朕再三退讓,至無退路。故秉燭奮書,以慰皓月……
算了,還是他媽的說白話文吧。
此刻,我腦子裡有無數個往日的身影在糾纏。這些身影中,有的曾是我的戀人,有的只是過客;有的曾與我許下地久天長,有的卻只是跟我捉了個迷藏。
如果有幸的話,你會覺得這文字裡面的某個人可能是你的同學,同事,親人,愛人抑或仇人,或者就是你自己。如果真是這樣,那隻能說明咱冤家路窄。但以後不要誣告我誹謗,否則,我會以誹謗的罪名反訴你們誹謗我。
我會盡力美化文中的每一個人,雖然現實中的我們都不堪大任。
但我保證,我所寫的每個字都是真實的,你也可以認爲這是狹義範圍內的史書。如果造假,我願讓那隻住在我家樓上到處撒尿的臭泰迪,被住在我家樓下的晚上叫春的波斯貓一爪子撓死。
或者,讓它倆同歸於盡來作爲我胡說八道的懲罰,那我也認。
我儘量讓自己安靜下來。這樣或許能想起每一件痛徹心扉或者感動無比的往事,雖然它們都像敲碎的玻璃一樣,散落一地。很遺憾,當年並沒有攝像機把那些或荒唐或真情的事件都錄下來。但也許這是好事,畢竟有些事還是毀屍滅跡了纔好。
但我還是會盡量還原史實。
很難想象,曾經在十三四歲的年齡,我們就敢把自己的終生許諾給或許現在連名字都記不起來的人,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情。現在看來,這肯定不算,倒像是類似愛情的一些曖昧,但我想,在那個時候,我一定滿腹自信的覺得:這,就是愛情……
故事,要從1999年8月1日那天說起。
那是我初中一年級開學的日子。
帶着鄉親們的千叮嚀萬囑咐,滿心歡喜的我“邁”向了中學的大門。
不錯,這一點我記得很清楚,我的確是邁進去的。
不是騎着捷安特,也不是開着法拉利。就是活生生地邁進去的。從十里遠的老家一直邁到了這裡。
走的時候,沒人告訴我路有這麼遠。我當然知道中學要比小學遠,可我他媽的不知道遠這麼多。
不過幸好老媽有先見之明,半夜兩點就把我從牀上拉了起來,帶上乾糧,摸着黑啓程了。
當然,那時候還是有很多孩子還是騎着新自行車上學的,可老爸就因爲我小學畢業時候沒考雙百,所以死活不給我買那輛我盯了很久的變速自行車,非讓我騎家裡的那輛破舊無比大金鹿。
所以,我只能堵着氣走着來了。
中學大門的確要比我們小學的門大,大門上面還刻着一行繁體字:仁義什麼什麼什麼讓。中間的字我一個也不認識。
這也是我對這個學校的第一印象。
進了大門發現很多學生都圍着一張大紙報在看。
“讓開!讓開!”後面幾個人高馬大的學生把前面的小女生們扒拉開來。
“什麼素質!”一個小女生嘟囔着。
“你丫再說話捏死你!”一個流裡流氣的男生衝這女生狠狠瞪了一眼。
我惦着腳尖遠遠看着,原來是分班表。
初一級部總共分成十個班,分別是:仁愛班、忠義班、禮和班、睿智班、誠信班、溫和班、善良班、恭敬班、節儉班、謙讓班。
好不容易在忠義班裡面找到了我的名字。
“草!老子進了忠義堂!”那個流裡流氣的新生喊了句。
我小心翼翼地跟着這廝,順利的找到了“忠義堂”。
班主任挨個點了名,並選了班委,又給我們講解了學校的光榮歷史和校規校紀。並着重強調了一下班名的來歷。要求我們要認真理解忠義兩字,不要做辱沒班名的事。
上午選定了班委,我啥也不是,這也無所謂,本來我也沒有這方面興趣。
下午剛準備上課,學校的大喇叭就響了:所有的初一新生,馬上到操場開會!
轟轟隆隆的學生剎那間又聚到了操場上。
操場主講臺上掛着條橫幅: 《99級新生入學暨楊副局長蒞臨我校指導教學工作大會》
秋燥的天氣合着我們浮躁的心情,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安。原本兩點召開的大會,卻因楊副局長的航班延遲,被活生生地拖到了三點半。
“領導來了!都給我精神點!”我們班主任的表情突然異常緊張起來。
跟順着大家目光,我也仰着脖子朝主講臺望去。
“看不清啊!”我嘟噥着。
“喂喂喂,你以爲是明星啊,看個毛看!”後面的同學對我這種行爲似乎很不屑。可我明顯感覺他就是因爲我擋住了他的視線而心生不滿。
“人家可是楊副局長!”我駁斥道。
“局你個妹!不就教育局的老楊頭麼,爬的挺快啊!看來咱校長娶他那個傻閨女的確是明智之舉……咦,他旁邊的那個小蜜挺帶勁呀!”那個流裡流氣的男生似乎深諳官場內幕。
我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發現“楊副局長”右後方的確有個女孩在那靜靜地站着。
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她個子不高,上身穿着潔白的襯衫,下身穿着一條七分牛仔褲,腳上穿着一雙白色帆布鞋。透過陽光的照射,衣服顯得有些透明。不經意間,我甚至能從她那單薄的白襯衫裡隱約的看到她可愛的內衣。
我頓時感覺有些害羞,只好把目光往上移,雖然離得比較遠。但我能隱約看到她的面容嬌美,皮膚白皙,一頭烏黑的短髮更顯得她樸素精緻。
此時的她手裡正攥着幾張稿子,一臉緊張又茫然的表情,分明是在等待某個重大時刻的來臨。
我就這樣癡癡地望着她,直到她的眼神掃過臺下所有的學生,可能也捎帶掃到了我。
“請新生代表容珂講話!”
“靠!不是小蜜!”我後面那位同學似乎很失望。
原來她跟我們一樣,是新生,只不過她代表了我們。
我頓時感覺很好奇:她是哪個班的?幹嘛一來就成了代表?長得這麼漂亮……想到這裡,我突然很興奮,接下來的幾秒鐘,我甚至幻想到了跟她約會的場景。
“喂喂喂!看啥呢?魂都勾過去啦!”就在這時,站在我旁邊的一位女同學打斷了我的幻想。
“沒……沒看啥……”我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似乎她真的看出了我在yiyin這位新生代表。
“切!撒謊……”她滿是不屑。
我沒有再理她,因爲她不是我的菜。因爲我不太喜歡很張揚的女生。上午在班裡選班委的時候,她就主動上臺,想當班長,可沒選上。後來又上臺申請當副班長,可還是落選了,最終剩了一個衛生委員的角色,沒人願意幹,班主任權衡之後,點名讓她幹,她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硬着頭皮幹了。
我總覺得她“官癮”太大,不單純。
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證實了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