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只靜等麻醉藥起作用,“蓮姐,我現在用手使勁掐你的肚皮,要是疼就和我說。”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諾貝貝已經將刀放在火芯上燒了幾分鐘了,並且還經過消毒水。
握着比手術刀小上一些的尖刀,諾貝貝的手忍不住顫抖了幾分,但是爲了不讓人聽出來,她說話之前深呼吸了一下,並且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
蓮姐的聲音有些沙啞,也帶着一絲懼意,但是話中卻滿是堅定,“可以。”她很感謝眼前這個不知道名字是什麼的清純女子,剛纔她說的那些引導她的話,讓她隱約看到了拂哥。
拂哥讓她努力,生下屬於他們倆的孩子,也算是給她一個想念。
“好,那我開始了。”諾貝貝將尖刀最尖銳的對方抵在蓮姐的部中間線紋上端,她是要採取豎剖。
“有點疼。”蓮花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腹部有一把冰涼的尖刀,頂着她的,心中漸露懼意。
胖女人和黃產婆早就在諾貝貝拿刀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雙雙捂住眼睛,不敢去看血淋淋的畫面。
“大夫,麻煩你端兩碗麻醉藥過來。”看來她是高估了這古代的麻醉藥了,看着桌上的中藥,她擔心時間久了,會不會涼了。
“好。”大夫端起藥聞了一下,確定是麻醉藥便放在一側。
“姑娘,對外面的人說一下,準備一個火爐,可以頓藥的,還需要一個藥罐子。”諾貝貝走到門口。
時間過的很快,若是在現代,麻醉的時間根本就不需要這麼久,諾貝貝再次動刀,蓮花依舊喊疼。
“大夫,這孩子在母體已經有一會沒動了,若是繼續這樣,恐怕會引起死胎,你看能不能加大藥量,讓麻醉儘快起到作用?”諾貝貝的額間已經露出絲絲汗珠,精神瞬間緊繃,胎兒突然停止動作,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若是孩子真的不舒服的話,應該會劇烈身體
“好。我儘量試試。”事關人命,大夫摘掉蒙着眼睛的布條,從包裹中翻出許多的藥材,每找到一個需要的藥材就將其放入罐中。
一大碗黑漆漆的藥汁被蓮花喝入腹中,雖然味道很苦,蓮花卻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這就是母愛,這就是人對生的渴望。
“蓮姐,你還好嗎?”諾貝貝有些擔心蓮花一下子喝那麼多的中藥,會。
“我,沒,事。”蓮花勉強露出一抹笑,卻虛弱至極,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若有似無,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她的胃已經被撐的快要爆炸。難聞的中藥令她噁心不已,只是爲了孩子與自己可以平安,她別無他選。
“啊!血!”胖女人突然尖叫。
諾貝貝直覺看向蓮花的下體,血染一片。來不及多想,她將手放入消毒水中浸泡,並吩咐着黃產婆,“黃產婆,把針穿好,並且放入消毒水中浸泡,剪刀也需要消毒,還有紗布,全部都需要浸泡會。”
杏眸微眯成一條縫,諾貝貝動作熟練的剖開了蓮花的,“大夫,快過來幫忙接住孩子。”
“好。”大夫仍沉浸在諾貝貝下刀的瞬間,動作利索,行事果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如此膽大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大夫聞聲走到諾貝貝身側,看到那皮開肉綻,血淋漓的畫面,大夫心驚懼怕,令他震驚的是眼前這個小姑娘卻沒有絲毫異樣!
就在大夫傻呆的站在那裡時,諾貝貝淡定的將胎兒取出,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就這麼誕生了。
“大夫,麻煩你接住孩子。”諾貝貝快速將孩子遞給大夫,隨即轉身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可以擠壓吸出羊水和血水的工具,做起了後續工作。
處理好一切的時候,諾貝貝額間已經佈滿了汗珠,胖女人眼尖的用手中的乾淨紗布替她擦拭一下,諾貝貝在心中感謝了她一下,作爲一名正在做手術的醫生,她不能隨便擡頭看別的地方,尤其是在古代。
“黃產婆,針線!”諾貝貝依舊集中精力的看着蓮花的腹腔狀態,伸手等待黃產婆的針線。
一針扎進肉中,蓮花猛然驚叫一聲,“啊!痛!”
諾貝貝本以爲麻醉藥徹底管用了,卻沒有想到,這藥效維持的太過短。
“大夫,你將孩子交給門口看守的姑娘照顧,去熱幾碗麻醉藥,這針落下,會疼死人的。”話落,她命令自己鎮定下來,此時不能讓產婦動彈,否則很可能會影響到產婦的生命安全。
“蓮姐,你別害怕,這孩子已經生出來了,你這裡就差這最後一關了,只要縫合好,你們母子就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諾貝貝知道蓮花特別在意腹中的孩子,只孩子的爹爲什麼沒有出現,她覺得特別疑惑,只是此時不是解惑的最佳時機。
蓮姐疼的想要蜷縮身子,卻在聽到諾貝貝的話時,忍着。
胖女人從屏風上取下自己的衣服,疊好,一把蓮花的嘴裡,“咬住,緊緊咬住。”
蓮花慘白的臉上滿是虛汗,她竭盡全力去咬那塊布,咬的她牙都疼了。
諾貝貝急的滿頭大汗,這最後關頭,越是着急,時間就越過的慢些。
濃郁的中藥味,瀰漫了整間房子,沖淡了原來的血腥味。
這次的藥效,顯然沒用上次的管用,蓮花喝完,依舊覺得疼痛,只是她極力忍着,不想再耽誤縫合的時間。
看着青筋暴突,雙眼赤紅的蓮花,諾貝貝的眼睛忍不住紅了一圈,她知道蓮花很痛。
因爲她每戳一針,蓮花的身體就會顫抖一下
女人啊,生在什麼年代都不容易。但是隻要嫁了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就什麼都值了。
終於縫好最後一針,諾貝貝動作利索的打了個結。最後,諾貝貝將幾層浸泡了消毒水的紗布貼在蓮花的處,再用幾層完好的紗布固定位置。
一切處理完,諾貝貝突然想起來,哪裡似乎還不對勁,看到姑娘抱着嬰兒,她猛拍腦袋,“哎呀,快把孩子給我。”
“是。”姑娘將手中包裹好的嬰兒遞給諾貝貝。
諾貝貝將孩子放在一旁的小,打片,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孩子的腳心。
‘啪’的一聲響,緊接着,一聲洪亮的哭聲,響徹了整個房間,“哇!”
蓮花此時一點力氣也沒有,後面喝的藥效上來,整個人無法動彈。
那一巴掌好似拍在她的心上,木木的疼,在聽到孩子的哭聲,她便忍不住落淚,這就是她和拂哥的孩子,得知孩子安好,蓮花再也支撐不住,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