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繡這才察覺肩上的涼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只穿了件裡衣,而宮離澈的手,正大搖大擺的放置在她的腰上,不要太囂張!
“砰!”
下一瞬,身邊的人被踹下了**。
雲錦繡隨手一扯,衣衫依然罩住了身子,冷冷盯着**下還睡眼惺忪的人:“日後你若再敢接近**榻一步,我便殺了你!”
宮離澈懶洋洋坐起身,不氣反笑道:“日後是什麼時候?”
雲錦繡沒見過這麼賴皮的,下榻起身,身子卻被什麼力量一扯,整個人向前跌了過去,一頭撞在他懷裡,痛的她臉色都青了。
“本座要爲你負責!”他環抱着她,眉目認真。
雲錦繡心中惱火:“不需要!”
“你跟我睡過了!”
“那又如何?”他是狐狸身的時候,他們一起,何止睡了一次?
“萬一你生了小狐狸,孩子沒爹怎麼行?”他神情嚴肅。
雲錦繡面色抽搐:“你做了什麼?”
“我們一起睡了。”
“睡了就會生狐狸?”雲錦繡半信半疑,她是人,宮離澈是妖,難道要生個人/妖出來?
原諒她瞬間腦補出一個半人半狐的東西出來。
“你若不信,我們以多睡幾次試試?”他淺聲一笑,看着她的視線,瀲灩如華。
雲錦繡臉色一寒,莫名的心中還有些惱火。
她不知道,原來睡一起會造成這種後果,一想到後面跟着一羣狐狸喊她孃親,她就不寒而慄!
“我要修煉了!”莫名的,雲錦繡有些煩躁,掙扎着站起身,向外走去。
宮離澈懶懶回身,綿綿道:“不要動了胎氣哦親!”
雲錦繡身子猛地一寒,緊接着捏緊拳頭“咣”的一聲拉上房門。
宮離澈輕笑一聲,脣角的笑意似風中綻開的花。
*
外面風和日麗,院子裡的小月季開的繁蹙,雲錦繡一直走到堆砌的花牆前頓住了步子,像是被誰按下了暫停鍵,一動不動。
遠處,雲書兒驚奇道:“錦繡站在那兒不會是在賞花吧?”
一旁的雲棋兒道:“怎麼能!錦繡定是在參詳絕世武功!”
“我們也一起去參詳吧?說不定跟着錦繡能若有所悟!”雲琴兒笑道。
此話一出,四姐妹立時舉雙手贊成,連忙跑到了雲錦繡身後,也望着那堆砌的花牆發呆。
雲錦繡從來心如止水,近些日子,波動的次數似乎越來越多了。
她不想生狐狸,她也暗自檢查了身體,並未發現有孕的跡象,……若是緩衝期該如何?
目光落在翻蹙的花瓣上,她只覺思緒越來越凌亂,直到倏地擡手,一把扯下一朵花骨朵下來,用力捏住,花瓣鮮豔的汁液染紅了掌心,花刺扎入肌膚,感受到絲絲疼痛,她方覺得心境變得平和,卻聽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啊!”
她一頓回身,面色微微一凝,只見身後不知何時站滿了人,而發出尖叫的正是雲棋兒,她掌心裡也抓着一朵花骨朵,掌心還扎着一根花刺。
雲錦繡眸子一沉:“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雲家子弟猛地一個哆嗦,他們只是看到錦繡和琴棋書畫在這裡站着一動不動,以爲是參詳什麼絕世功法便也跟着過來參詳了……難道,理解失誤?
“錦繡?我們看你在參詳功法,是以便跟着一起過來,說不定能有所悟呢。”雲書兒開口。
雲錦繡冷冷道:“我在賞花!”說罷隨手丟了枯萎的骨朵,擡步走開。
剩下的一衆人:“……!”錦繡在賞花?天啦!他們不會聽錯了吧?
心中煩亂,自也無心修煉。
雲錦繡步子緩慢的在街上行走着,經過一座茶社時,她聽到裡面傳來陣陣的叫好聲。
步子微微一頓,雲錦繡擡步走了進去。
裡面正在上演一出郎情妾意的戲本子,貧家女愛上富家少爺,兩人你儂我儂,經歷坎坷,最終修成正果的故事。
雲錦繡凝着眉頭看着叫好的人,兩個互不相干的人,爲什麼會產生一種名爲“情”的東西,最終還願意爲了對方去死去活?
捫心自問,她會爲了一個沒有干係的人去死嗎?
答案很顯然:不會!
生命是自己的,除了家人,她大約不會放縱自己爲任何不相干的人去冒險……
這兩個人爲什麼會“愛”的死去活來?
還是他們之間,抱着不告人的目的?
雲錦繡看着戲子退場,步子一擡跟了過去。
帳子後,原本你儂我儂的人突然間一反常態的開始爭吵起來,開口閉口,竟全是因了金幣。
雲錦繡看得有些呆愣,轉而冷笑,說到底,不過是一個錢字,若非爲了錢,他們又豈會演一出你儂我儂的戲碼?
不相識的人之間,是不會有感情出現的。
定了這個結論,雲錦繡轉身向外走去,經過一個茶座時,突然聽到驚疑的聲音傳來:“咦?這不是雲家小姐嗎?”
雲錦繡步子一頓擡頭,卻見陳盡歡滿臉帶笑的自欄杆探過身子來:“不如來喝一杯?”
雲錦繡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下一瞬,身子已被人擋住。
“哼,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雲錦繡,我們正有事情找你談一談!”
說話的是個中年大漢,鬍子茂密,身強體壯,看起來極不好惹。
“陳標,怎麼說話呢!”陳盡歡開口斥責。
“少爺,這女人殺了我們陳族長老,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討個說法!”那陳標臉色沉鬱。
陳盡歡凝眉:“是不是雲錦繡動的手還有待商榷,都退下!”
陳標面色難看,捏着拳頭道:“少爺一向對女子不忍下手,今日便由我陳標來爲巷老報仇雪恨好了!”
他大喝一聲,驟然出手,一個碩大的拳頭,便向雲錦繡轟然砸了過來。
與陳家的矛盾顯然不是一日兩日了,陳巷與素雲雖然是狐狸動的手,但卻是她授意的,雲錦繡自然會承擔後果。
眼睫微擡,眸子微深,雲錦繡身形一動,微微一避,驟然揮手,手中利劍劃破長空,以一個極爲刁鑽古怪的角度,瞬間切到那陳標脖頸前,冷冷停住!
陳標面色倏地大變,這女人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她怎麼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