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微微白色的曙光,絕色一手死命拍着東方輕空甜美柔潔的臉:“混蛋,快點給我醒來!再不醒來,我就掐你鼻子啦!”
沒有動靜。
絕色出力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放在鼻息下的手指感覺微薄的呼吸。
生命的跳躍。
心跳聲平滑而起。
東方輕空閉合的捲曲濃密眼睫毛一抖一抖的,讓人心碎的幽光泛起點點漣漪,彷彿落入凡塵迷路神仙:“絕色……”開口呼喚出來的第一個名字,喃喏的語氣從微皺的脣線中綻放開來,輕盈宛若飄舞在空中的白色羽毛。
絕色欣喜地啄了一下他的臉。
甜膩的笑意蔓延。
俏臉燦爛。
東方輕空手指摸着絕色的臉,仰望的神情,眼眸中滲出晶瑩的眼淚:“絕色……”
“嗯?”
那一滴眼淚滑落,剩下的眼睛恢復清澈:“絕色,我好像做了很長的夢。”
絕色抹去他臉頰的淚痕,柔和的聲音:“夢裡面有沒有我?”
“嗯,應該有吧。”東方輕空虛無地笑着,“我夢見一片白色的大草原,沒有一點雜色,就好像用天上的白雲做成的。我是白色大草原中的雪白的兔子,但是因爲草原是白色,我也是白色,所以一直都沒有人發現我的存在……”
“然後?”
“……”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不記得了。”
“撒謊!”
“嗯,我記起來了。然後,我被一個路過的獵人抓住了。我慌慌張張,嚇得要死,看到那個獵人就是你的模樣。你擰着我的耳朵,說我長得肥美,一定味道很好,就把我煮了,吃了……”
絕色勾着脣上的一抹亮色的笑:“是啊,我現在就想把你吃了。”說着便用力擁抱着他細細的腰,抵着柔軟的腰身,彷彿就要把無力的他整個人都嵌入身體裡面。一陣纏綿的親吻,脣舌糾纏得窒息,侵入他細微的呼吸,但是卻無比地溫柔,直到大家都快要斷氣的時候,才捨得將他放開。
失而復得,倍加珍惜。
東方輕空把緋紅色的臉側側放在她的肩膀,聞着她暖暖的氣息:“我是被你吃了。不過我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我是高興的。因爲我知道,有人可以看見我存在的,你看到我的存在。”東方輕空摟着她的腰,意猶未盡地碰了一下絕色的脣。
絕色突然掰開他的身體,冷冷地看着他:“你這隻小兔子,就是具有犧牲的精神嗎?”
“啊?”東方輕空不懂。
“犧牲自己的性命,來餵飽獵人的肚子啊?”
“不是……”
“你爲什麼要死?”
東方輕空眼神凝紫,一陣惶恐,被她的目光看得慌亂:“因爲我不能同你一起,我不可以的。我這樣活着,只是給你添加麻煩。而且,東方絕色,你以後要繼承皇位,你是空瑟的女皇。你的女皇史冊,由後人編寫。所以,我不能玷污你的史冊。”
“我的史冊?”
“嗯,每個皇帝都有着史冊,記錄着女皇的一生。母皇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東方輕空輕輕摩挲着她眉心的皺緊,企圖能把它抹平:“後世人會怎麼看我們?我們這樣是不行的……我是無所謂的,但是你不同。我不能……我不可以……給你的史冊蒙上污點……”
原來是因爲這樣。
一本書就令他甘心受死?
絕色還真的不能接受他這樣傻的腦袋瓜子。
“東方輕空,我的史冊就不用你操心,會由我自己來編寫。”
“怎麼可以——”
“東方輕空,我是很生氣的!我是很氣你的。你想死就儘管去死吧!”絕色掰着他臉,正對着自己漆黑的眼珠,看入他的靈魂深處,“但是,我希望你死的時候,把眼睛睜大一點,向着三靈山。三靈山帝王崖,豎立這百仞天外神石碑,叫做女皇的傳世碑,記錄着每一代女皇的豐功偉績。我就在上面親手刻下你的名字,公佈全天下:你是我的皇后!”
東方輕空的臉被她捏痛了。
鼓着的臉扭曲着。
“把你的名字寫入我的史冊,讓萬世人都知道你的名字!你別太激動,這樣是不是很刺激?”絕色一點也不放鬆,舌頭再次奪取他的呼吸,直至他的身體變得綿軟如水。
東方輕空用力喘着氣。
絕色起來,拉着他的手臂,挽着起來。
東方輕空咬着腫痛的舌頭,努力說出一句:“不行!”
“沒有不行!”
“不可以!”
“都說沒有不可以,你就不能聽話一次嗎?”絕色拉住他的手腕,睨着目光掃過他掙扎不自覺鬆垮下來的衣服。白色的衣襟,粉嫩的皮膚,淡淡的香氣,勾人的身段,絕色心裡邪念即起:“爲了懲罰你的抗旨不遵,你給我到軍營做三個月的營妓!”
東方輕空任是能忍,也禁不住那樣的折騰:“營,營,營妓!”
“是,營妓!”
“寧死不從!”
“啊?我沒有聽錯吧!”絕色擰着他的水靈靈的臉,笑得痞氣十足,“你現在成爲我的俘奴,我要殺要刮你都不得有意見!還記得那一次嗎,你可是陰了我陰得暗爽的。陰謀算得那麼爽,你怎麼會忘記呢?我現在就同你好好算賬!”
他給她下藥。
她被逼……
東方輕空一時間解釋不來。
絕色更加惡行惡相:“你是不是不想要我的孩子,所以纔要傾城代替?輕兒,你不想要孩子就早說嘛。我不強迫你的,我有幾十種方法可以讓你不懷孕的。天一無雙閣有些小技巧的東西,泡在藥水裡面的圓圓玉珠,每一粒大小剛好,塞到那個位置,保證小倌們天天接客都不會懷孕。輕兒,我看你也需要的,這樣你可以在一天之內接待十個人。我說,這樣好不好?”
東方輕空臉刷白,咕嚕嚕地瞪大眼睛,無論眼睛瞪得多大,都看不出絕色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