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望到連皓眼裡真切的關心,她原本不想說出口的擔心,一下子衝口而出:“我沒想過就這麼眨眼不經意間,我的兩間店鋪,現在已站在風口浪尖上面。[]我沒有那種雄厚的人脈和實力,我擔心護持不了自已的店鋪和身邊的人。”
連皓聽她的話,他猛然間朗朗大笑起來,說:“你的店鋪只要是正當經營,我瞧着誰膽大包天來敢打注意?你身邊的人同樣如此。這般小事情,還值得你憂心忡忡。”尚明始和江飛揚兄妹三人進來房間,他們三人望着一臉歡笑表情的連皓,打量着神色淡淡的江婉沐。
江飛揚冷眼瞅向連皓,直接衝着他開口說:“我孃親膽子小,她經不起別人一再驚嚇。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衝着我來。”江懶懶在一旁點頭說:“我膽子大,你可以跟我說話。”連皓收斂起臉上剛剛綻放開的笑容,他一臉無奈的神色瞧着江飛揚兄妹看。江婉沐走過來,她彎腰用力張開雙手抱住江飛揚和江懶懶兩人,她一臉的笑意說:“有如此護持自已的佳兒和佳女,孃親這一生足矣,可以驕傲得面對世人的各種眼光。”
尚明始立在他們的身邊,他湊過來悄悄說:“姨,我已經懂得配藥,院子裡就有現成的乾枯藥草,我現在就去配,讓他多癢癢難受。”江婉沐趕緊伸手捉住尚明始的小手,她笑着站起來說:“你們誤會了連將軍,他剛剛跟我說,不會讓壞人去找我們店鋪里人的麻煩。”三個小人兒的眼光來回打量着兩個大人,三人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望回江婉沐,江懶懶扯着她的手,憤憤的說:“孃親,你不用怕他。
我們在自已的院子裡,哥哥的功夫很好,始兒和我懂得配癢癢藥。阿牛哥哥剛剛還在院子外面走動着。他要是罵你,我們大家幫着你。”江婉沐聽後微微笑起來,她打量下連皓那張完全黑沉下來的臉,想起他說的那番話。她遇事時,儘管不會傻得求到他的面前去,但他有那番美意,她還是先要應承下來。
她笑着搖頭對着三人小人兒,爲連皓再一次說起好話:“你們三人有這番心意,我全領了下來,我等着你們長大來護持我。連將軍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不屑與我這樣一個女子來爭長短。”江懶懶打量連皓轉晴的臉色,她有些不放心的晃盪着江婉沐的手說:“孃親,他剛剛不是在嘲笑你嗎?你別怕他會搶我們兩人走,我和哥哥兩人說好了,我們兩人跟着孃親姓江。將軍府裡面,有許多的人陪着他。
我和哥哥今日瞧到他和一個女人親熱,他以後還會有孩子,不用我們兄妹兩個去錦上添花。孃親只有我和哥哥兩人。我們兩個要陪着孃親到老。”江婉沐眼裡浮現出喜意,她望着連皓的眼神明亮起來,她笑着對黑沉臉的連皓說:“連將軍。恭喜。”連皓冷若冰霜的瞧着這大小四人,望到這四人眼裡的喜意,他的心立時寒意生起。他努力了這麼些日子,只是一個意外出現,就讓他們對他的努力視若無睹。
他冷清清的開口說:“婉沐,你高興得太早。他們三個人看戲只看了一小半。那個女人不過是路過時,不小心踩了石子撲上來的人,我伸手推開時,聽到他們三人的地動靜,才慢了那麼一拍。”‘噗’江飛揚笑了出來。他笑着拍手說:“連將軍,你不用跟我們說這些虛話,你養女人在府裡,我們沒人會去阻止你去跟她相好。你只要答應讓我們跟着孃親在一塊就好,在你的將軍府裡,你愛抱那個女人就抱。你只要不當着妹妹的面抱就行。
我和始兒是男子,閃不開去多看兩眼,與我們名聲無關。妹妹她年紀小又是女子,是不能看那些**的場面。”江婉沐的眼神冷冷的打量連皓,轉頭她對尚明始和江飛揚兄妹三人問:“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尚明始望一眼黑沉沉臉的連皓,再望一眼生氣中的江飛揚兄妹,他答:“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姨,我們三人不是有心要去看連將軍抱女人的。我們是無意中經過那條路上時,望見那女人撲上來抱連將軍,我趕緊伸手捂住了懶懶的眼睛,我沒有讓她瞧太久的時間。”
江婉沐聽得暗自嘆息起來,原本沒有多大的事情,怎麼聽他們越說到後面,越有些象是捉姦現場一般。她打量着三個張小臉上的羞愧神色,又望一眼連皓眼裡明顯的氣悶神色。她沉吟些許,覺得要把這樁事淡化掉,畢竟這是連皓的私事,她不能由着三個孩子論證來論證去。她伸手輕輕的摸摸尚明始的頭,讚許他說:“始兒和飛揚做得好,有些事情你們男子可以看,女子是不能觀看。連將軍和那女子親親抱抱的事件,如果發生在房間裡面,你們特意去偷看,那你們三人言行就是錯。
不過這發生在大庭廣衆之下的事情,當事人既然能抱成一團,那麼也證明他們並不介意你們觀看到,你們就以平常心視之。畢竟別人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做那般事情,你們就當看戲般欣賞。這戲演完了,熱鬧瞧完了,不必天天念着劇情,你們三人明白我的意思嗎?”房內的人,連皓臉上的神色多彩起來,而三個小人兒目瞪口呆的瞧着江婉沐。
過一會後,尚明始低聲說:“姨,,非禮勿視。別人做得,我們最好也不要去看。”江婉沐讚賞的瞧着尚明始,再一次覺得自已的眼光好,給女兒訂下一個這麼正直的孩子。江飛揚卻有不同的意見,他開口說:“始兒,我們不是特意去看的,明明是那女子叫着‘表哥’,然後撲在連將軍懷裡。我瞧着連將軍就是一臉的享受模樣。啍,他一點不顧忌我們三個孩子在現場,我們叫了後,他才推開那人,我聽見他跟那女子說‘是你、、。’”
江飛揚一邊說話一邊模仿起來,他把身子靠在尚明始身上,尖尖的叫一聲‘哥’。江婉沐瞧得有趣起來,她忍俊不禁笑出來,伸手摸着自家兒子的頭說:“行,你們既然這樣說連將軍,以後就不要去將軍府玩耍。過兩天,孃親閒下來,孃親在家裡陪你們。”‘哦’‘好,孃親,我不去學騎馬了,我長大後,再叫始兒和哥哥教我騎馬。’三個孩子歡喜的叫起來,江婉沐從來不會太過約束他們。
連皓皺眉瞧着他們,見到他們安靜下來,他對三個孩子們說:“我們大人要說正事,你們三人進房間裡玩吧。”三個孩子全望向江婉沐,聽見她笑着說:“你們先進房間吧,一會我忙完外面的事情,我再進房間裡面,聽你們說今天又學了什麼有用的東西?”她這話一出口,連皓那臉色立時陰鬱黑壓壓起來,三個孩子卻有些不放心走開,江飛揚直接說:“孃親,你別關中間的隔門,我們在房間裡面聽得到外面動靜。”
江婉沐笑着點頭,瞧着三個孩子敞開着隔門行進房間裡面,她沒一會便聽到他們三人的說話聲音。江婉沐微笑着轉回頭望着黑沉臉的連皓,她想想說:“這些天裡辛苦你了,孩子們年紀尚小,不懂事的地方多,他們剛剛說的話,你別太介意。你的府裡面既然有客人要招待,三個孩子明天就不過去煩憂你了。”
連皓瞧着江婉沐臉上的神色,他眼睛微微閉起一會,再張開裡面清明如水。他瞧着江婉沐說:“婉沐,我的府裡沒有女主人,自然不會留宿女客。今日來的那個女子,是旁支姑姑家的女兒,我從前去過她的家中,與她哥哥相處的甚好。她一向爲人處事毛糙,纔不會不經王府,直接以給世子夫人報信的名義進了我的府門。飛揚他們離開後,我就讓人把她送回王府。”
江婉沐瞧着連皓如同精雕細刻的面容,想着那女子的用心,她不得不感嘆一聲,什麼時候都有打着幸福的名義,做着奇葩事情的女子。江婉沐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瞧着他,說:“你的運氣不好,偏偏讓三個孩子見到最驚豔的一抱。”
連皓聽江婉沐這話後,他總覺得她話裡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在裡面,他瞪眼望着她說:“三個孩子明明知道我讓人把那人立時送走,偏偏他們三人只記得那誤會的事情。我瞧着他們三個事後象沒瞧見什麼一樣,和我照舊說話,我沒想到三個小滑頭把那事記在心裡。這一瞧見你就開始告狀起來。那有什麼驚豔一抱的事情發生,我當時就伸手隔開那女子。那種厚臉皮的女子,我用力少了些,一時還推不開她,也不知她從那來的蠻力。”
江婉沐聽得輕輕笑起來,想着那情景都有些惡趣味。連皓瞧着她臉上不在意的神色,他在心裡輕嘆息起來,轉瞬間,他又慶幸起來。江婉沐現在待他,比起從前要好許多,他藉着說孩子們的事情,兩人還能獨自說上兩三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