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經被嚇得渾身發軟,整個人緩過神來,下意識得伸手去一點一點的去推壓在身上的男子。
她的手虛軟無力,只是,下一秒,她就感覺到有一雙溫熱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了已涼透的手。
顧傾城微微詫異,順着握住那雙溫熱的大手,擡眼望去,撞如她眼底,就是那個許久未見的男子,他的眼眸剪水芳華,眼神溫暖如波。
顧傾城心中一緊,那一秒她的心中涌動出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那種情緒像是一塊棉花一般堵在她的喉嚨裡,微微讓她喘不上氣來。
顧傾城鼻子有些酸。
盛情看着顧傾城蒼白的小臉,驚魂未定的眼神,漂亮的眉頭握住顧傾城的手緊了緊,大力的將壓在她身上的如死豬的男子一把甩出了兩米遠。
下一秒,盛情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將顧傾城攔腰的抱了起來。
而周圍的高層看見被刀插傷的男子,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的從地上直爬了起來,然後,像是有洪水猛獸一般四散的逃竄開來。
只是,一切已經晚了。
那些男子還沒有爬起,就有一羣穿着西裝動作幹練麻利的人衝進來,將他們緊緊的按在了地上,拳打腳踢的將他們狠狠的教訓,慘叫聲的此起彼伏的響起。
盛情幾乎是踩在那些已經倒地的男子從他們的身邊直直的橫着踩過去。
鋥亮的白色皮鞋閃着光澤。
顧傾城窩在盛情的懷裡,貼在他的胸口,能夠很清晰的聽見他胸膛裡那強有力的心跳的聲音,砰砰砰的一下一下,讓顧傾城那顆驚魂未定的心突然的莫名的安定下來,她的呼吸之間都是男子身上那淡淡的檀木氣息,乾淨,清新。
盛情懷裡抱着軟軟的顧傾城,心裡說不上的心疼。
他的眼神沉的厲害,心裡想着那個叫做什麼瓦的公司,有十個他也要收購買下來,而且那幾個就等着在監獄裡呆個永無天日吧。
盛情抱着顧傾城到了車旁,司機看盛情過來,趕緊下車替盛情打開了車門。
盛情彎身將顧傾城抱進了車上,然後,緊跟着就彎身進了車廂裡。
夜涼如水,加長的房車安靜的行駛在街上。
盛情從箱子裡拿出了一條毛毯裹在了顧傾城的身上,然後,伸手將她擁住。顧傾城毛茸茸的小腦袋靠在盛情的肩頭上。
盛情微微垂眼看着她還是那樣蒼白的側臉,無神放大的瞳孔,心跟着刺痛了一下,他知道她還在害怕。
盛情下意識的收緊自己摟住她的手,開口靜靜的說:“睡吧,閉上眼睛什麼事都沒有了。”
顧傾城聽着盛情在她的耳邊如同吐氣芳蘭的那樣溫暖人心的話,指尖微微的一顫。
只要,一閉眼,什麼事就沒有了嗎?
顧傾城瞳孔微縮了一下,她知道現在只有一個人有能力救得了顧氏集團。
顧傾城伸手微微的抓住盛情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手指緊緊的抓住他。
被突然抓住的盛情微微詫異了一下,垂着眼睛盯着顧傾城,撞入他眼簾的就是顧傾城那滿是乞求的可憐巴巴的目光。
盛情這一生見過顧傾城兩次這樣,一次是爲了沈驀然,一次是爲了顧氏集團。
盛情知道顧傾城一向都是格外自立自強的,她從來都堅強的讓人心疼。更何況於她從來都不屑於求人。
盛情看着這樣的顧傾城,心裡突然有一瞬說不出來的疼。
他的傾傾,來到人世,爲什麼要吃這麼多的苦。
顧傾城滿目乞求的望着盛情,抓着他衣角的手軟軟的。
顧傾城伸手微微用力拉扯了盛情的衣角一下,擡着小腦袋,一雙黑亮的眼睛緊緊的注視着盛情。
她微微的開口,聲音很小,卻讓盛情還是真真切切的聽見了那兩個字,“求你”
“求你救救顧氏集團,好不好?”
“求你”
盛情聽着她的話,心裡止不住的疼,一針一針的像是紮在心上疼似的。
盛情擁着她的手,緊了緊,看着她輕輕的嗯了一聲,說:“傻瓜,放心,我不都說了嗎?你一閉眼,什麼事都沒有了。”
“這句話。是真的。”
顧傾城眨巴眨巴眼睛,眼底微微有些詫異,像是沒有聽懂一樣,或是想要確認。
盛情勾脣淺淺的笑,微微垂下頭在顧傾城的耳邊,輕輕的說:“這句話,是真的。”
“你一閉眼。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小傻瓜,快睡吧。”
顧傾城似懂非懂的眨巴着美眸,怔了幾秒,趕緊的閉上眼睛。
盛情伸手摸着顧傾城的小腦瓜歪了歪,放在自己的胸口處。
顧傾城微微的閉上眼睛,聽着盛情胸膛裡那一下一下有規律強有力的心跳,那一刻,她的心是柔軟的,整個人格外的安心。
是呢,這世上,有哪一句話,比得過,你一閉眼,什麼事都沒有了。
那一晚,顧傾城睡的很安穩,長久以來,沒有失眠的一晚。
漆黑無光的辦公室裡,顧唯一整個人癱坐在辦公椅上,整個人身心疲憊的按着自己的眉心。
耳邊反覆的響起剛剛那個“惡魔”的話。
“嫁給我。”
“嫁給我。”
顧唯一整顆心臟都在抽縮。
她知道,那個惡魔,很變態。
她知道這次公司所有事情,那個暗地裡的就是他。
這一次,只是和他開玩笑。
可是,以後,他一定還會這樣陰魂不散的纏着她。
搗得她雞犬不寧。
顧唯一想到他,渾身就像是過敏似的害怕。
滿身滿心的疲憊。
顧傾城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一夜以後。
顧傾城整個人醒來睜開眼睛,整個人無神的盯着天花板,目光還有些恍惚。
直到時鐘表上嘀嗒嘀嗒的走了兩圈,發怔愣神的顧傾城才反應了過來,整個人捂着雞窩似的頭突然的從牀上彈坐了起來。
蓋在身上的杯子滑至腰側。顧傾城下意識的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看着自己身上柔軟無比的棉質睡衣。整個人像是安心了下來。
想到昨晚的事情,顧傾城還是後知後覺得感到害怕。
她抱着自己的雙腿,身體蜷縮起來,像是沒有安全感似的縮成了一團。
盛情走進房間的時候,顧傾城就是那樣雙目無神,雙手抱腿的曲坐在牀上。
盛情看着眉心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
盛情走進房間,將身上的外套,直接脫了下來,掛在了衣架上。
邁着長腿走向了顧傾城,微微掀起脣角開口問道:“醒來了?”
“在想什麼?”
盛情走了過來,坐在顧傾城的旁邊,顧傾城聽見了盛情的聲音,整個人下意識的渾身一僵,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盛情,僵硬的身體才微微的緩和了一下,衝着盛情搖了搖頭,很淺很淺的笑了一下,說:“沒想什麼?”
盛情當然看出了剛剛顧傾城那細微的變化,心裡跟着緊了一下,向前伸手握住了顧傾城的手。
低着頭擺弄着她的手指。
說:“寶貝兒。手怎麼還這麼冷。”
說着,盛情擡眼像是心疼的望了顧傾城一眼,然後,就擡起了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嘴上一下一下輕輕的吹,像是要把她吹熱了一般。
“寶貝兒,你沒蓋被子睡嗎?”
“手怎麼這麼涼?”
“你又踢被子了?”
“昨晚,見你,來回踢,不下十次。”
“我真的懷疑。你做夢是不是在踢足球。”
盛情說着自己都笑了,顧傾城聽着暗暗有些詫異,沒想到,他竟然一晚上都在陪着她,什麼都沒做只是,給她蓋被子。
顧傾城擡着眼傻愣愣的看着盛情。
盛情伸手揉了又揉顧傾城的小手,直到將她的小手捂熱,才擡起頭來看向對面的顧傾城。
才發覺,她是在愣神。
張個小口,
傻萌傻萌的模樣,盛情覺得顧傾城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愛。
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看你。像個被驚嚇的小獸一樣。”
“餓不餓?我們去吃飯吧。”
“你在睡。就成了小母豬了。”
說着,盛情伸手捏了捏顧傾城的鼻子。
顧傾城這才反應過神來,摸着自己剛剛被盛情捏過的鼻子,擡着眼還是一副傻愣傻愣的眼神望着盛情。
那眼神傻的比傻狍子的眼神還要無辜清澈呆萌,盛情的心都被這般眼神的顧傾城給萌化了。
顧傾城能夠感覺得出,盛情此時心情是十分開心的。
她坐在那裡傻呆呆望着他,一點都沒有知覺的模樣。
盛情望着傻萌的顧傾城,心都被揉化的似的,他永生的願望都是能夠和顧傾城早起的時候,可以說早安,晚睡的時候,可以說晚安。現在,顧傾城就在她的身邊盛情覺得整個人都是幸福的。
他看着她,咧脣的問:“是不是我太帥了,寶貝兒都捨不得移開眼睛了?”
“還是我太秀色可餐,寶貝兒,看着我都不餓了?”
盛情說完低低的笑,顧傾城聽着,反應過來的緩過神來,臉頰微微的泛起了潮紅,就像是窗外紅透半邊天的晚霞一般,紅得很美。
盛情低低的笑聲,弄得顧傾城整個人很窘,不禁惱羞成怒了,突然,擡起頭來,狠瞪了盛情一眼,語氣不好的厲害了盛情一句。“哎呀。你笑什麼笑。”
盛情看着顧傾城這般惱羞成怒厲害着他。像是要抓牆的模樣。
整個人眼神一頓,隨之,臉上的笑容更大了起來。
顧傾城看她自己厲害不成,反而更愈演愈烈,伸手氣憤的推了盛情一下,整個人就氣糾糾的下牀,跑進了浴室。
盛情看着她像是逃似的背影,腦海裡迴盪着剛剛顧傾城那惱羞成怒的模樣,嘴角微微的上揚起來。
他就是那麼喜歡本來那個傾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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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口小辣椒似的,那個十分厲害的傾傾。
顧傾城洗完澡,換上了,傭人送過來的衣服,從裡到外的衣服,顧傾城小臉不禁跟着又紅彤彤了起來。
什麼秀色可餐。什麼移不開眼睛,毛線,她纔沒有飢不擇食。
顧傾城想着這個詞,整個人頓了一下,然後,像是泄憤似的,咬着牙自言自語的說。
對,
對。就是飢不擇食。
顧傾城自己說着,自己都忍不住嗤嗤的樂了起來。
盛情坐在客廳等着顧傾城一起吃飯,看着手裡的雜誌,忍不住忽然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盛情預感着似乎有人在罵他。
想着剛剛傻萌一副呆呆模樣的顧傾城整個人拿着雜誌,不自覺嘴角勾起了脣角。
不過想到剛剛他走過去,顧傾城那下意識的反應,盛情知道這次的事情,給顧傾城帶來的陰影。整個人不禁眼神沉鬱了起來。
抓着手裡這本將要發表的財經雜誌,看着上面的文章,整個人滿意了一下,最後,盛情這樣終審完了以後,就抓起了另一本愛情雜誌,整個人眼眸裡閃動了起來,顯然更爲的滿意,爲自己的傑作微微的有些小得意。
顧傾城洗完澡,穿着衣服,頂着一頭半溼的黑髮半垂在腰間溼噠噠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顧傾城遠遠的就看見盛情坐在沙發上,很專注的看着手上的雜誌。
而且的雜誌的封面是粉紅色,怎麼看怎麼的都像是一本女性的雜誌。
顧傾城心裡微微的有些感到奇怪。
顧傾城從樓下走了下來,不斷的裡靠近,發現盛情手裡的那份雜誌,壓根不是像,它就是一份粉紅色封皮的女性雜誌。
顧傾城不禁看了盛情一眼,整個人十分的詫異,她真的沒有想到盛情竟然還有這樣好這麼一口。
顧傾城忍不住睜大眼睛整個人愈發驚奇,走過去明知故問的問了一句:“你在幹什麼呢?”
顧傾城突然的一句話,把盛情嚇得手一抖,擡眼望了顧傾城一眼,嘴上問候的說着:“你洗漱完了?”
手上不動聲色的將雜誌合上,將雜誌背面向上的放在了沙發上,按在了沙發面上。
顧傾城挑了挑眉頭,伸手摸了摸自己半溼的頭髮,掀開脣說:“嗯,洗完了。”
顧傾城還計較剛剛盛情取笑她的話,根本不在意被盛情打斷的話,繼續的開口說:“你剛看什麼雜誌呢?這麼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