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中,林混擡起的右腳放下.
金甲蟲們瘋狂涌過來,將腳上的鞋子吞噬地一乾二淨。
林混滿是老繭略顯黑黃的雙腳,卻是毫髮無傷。
站在雙頭巨人的肩膀上,路飛再也不敢看眼前的慘劇。
金甲蟑螂爬行的沙沙聲,似乎爬過路飛的靈魂,在他的靈魂深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雙頭巨人似乎也不忍心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受到“蟲噬”的酷刑,用兩個巨大的手掌捂住了那個同樣巨大的眼睛。指間縫隙,依然有精光閃爍。
林混赤腳,輕輕踩過金甲蟲,如走過無人之境。他到現在依舊想不明白,自己爲何要將擡起的右腳放下,冒着萬蟲吞噬的危險,只爲了驗證心中那快如閃電的一絲好奇。
吃完了髒兮兮的膠鞋,金甲蟲們似乎還有些流連忘返。失去了目標的它們,只能極不情願地再次嵌入了石板當中,變成一團團流光溢彩的圖畫。
現在看來,這一團死氣,在這生機勃勃的城市上空,倒是相得益彰。
雙頭巨人如同中了定身術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有種要砸自己腦袋的衝動。路飛卻是興奮地高高躍起,爲林混歡呼。
暗綠色的流光,在腳下游走,林混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到現在,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已經脫險,生怕這些金甲蟑螂反悔,將自己啃噬成一團虛無。
爲什麼,這些金甲蟑螂,遇到了自己沒有半點攻擊的反應。難道自己還是那個喪屍的身體?
從巴比倫歸來,林混明明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癮石都轉換成了翠金,再次變成了活生生的人類。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的身體之上,死氣依舊十分的濃重。
金甲蟲依舊將林混當成了培養自己的殭屍,當成了上古的金靈族。
國家爲何要培養這樣的一支部隊,深入全世界最神秘的地方,最陰暗的上古墓穴,到底在尋找什麼?
哲彭的忍者部隊,也是從三國時期曹操的摸金校尉那裡的得到的靈感,也一度成爲侵華戰爭中,探索神秘事件的主力。
這些現象看似沒有根本的聯繫,但似乎都是爲了尋找某個秘密。
地球的文明曾經有很多斷層,就連華夏短短的五千年文明,也同樣有着數不清的斷層。
文字明明出現了,文人騷墨、史家遷客都很負責地記載人間的大事,但依舊有很多的年代出現了記載的真空。絞盡腦汁的史學家們,不得不創造出一個史學文體---斷代史。
上古的老爺們,無一不將自己的墳墓葬在荒山野嶺所謂的龍脈之地,等待着地球的突變,自己的重生。
他們到底在掩蓋些什麼?即使沒有文字記載,考古學者們希望通過發掘這些先賢們的墳墓,找出被掩蓋的真相。
真相找沒找到,無從知道。林混只知道,古代老爺們的墓,到現在依舊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盯着。官方的稱作考古發掘,民間的則稱摸進盜墓。
帶着這個問題,林混走出了金甲蟲的勢力範圍,下一關就是化骨弱水,聽着這名字就讓人慎得慌,只不過這弱水能夠弱到什麼程度。
祭臺上的陣法,八去其三。
雙頭巨人如同看到了鬼一般,無奈地放下了手臂。
“他真的過來了?”奔波兒灞小聲地告訴灞波兒奔,彷彿怕把那些金甲蟲吵醒了,來咬自己一般。話語中又帶着懷疑,此時的林混似乎不是一個人類,而是從墓地走出的鬼魂。
“他真的過來了!”灞波兒奔很肯定地回答了自己的兄弟,雖然對林混很有信心,但是依舊不敢相信,這些金甲蟲能夠對林混視而不見。即使是鬼魂,進入了金甲蟲堆之中,也同樣會被啃噬一空。
“我覺得他是金靈族的,那些牧蟲人,對一定是。”奔波兒灞語氣堅定了很多,因爲沒有哪個血肉之軀,能夠從金甲蟑螂哪裡安然無恙地走出。
“也許,是吧。”灞波兒奔耷拉着下巴。口水流到了路飛的頭上,也沒有感覺。
化骨弱水,到底是什麼水?
當林混深入其中,卻是深有感受。
淌入這水中,林混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骼的重量突然增大了萬倍。蠕動的骨骼,如同衝動的小夥子一般,迫不及待地要破體而出,進入這一汪清泉當中。
第四圈,明明就是一汪平靜如明鏡的清泉,可是清泉的紋路卻跟這平臺有着驚人的吻合。
進入了化骨弱水,林混看不到自己沒入水中的雙腳,也看不到自己任何的倒影。
這樣的水,似乎直接透過皮肉,沒入骨頭當中。林混不知道,該如何通過,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
雙腿的骨骼最先感到了不適,骨骼中的金屬粒子似乎被激活。
翠金,能夠隔絕電磁波動,能夠隔絕金色火焰的奇特金屬,竟然無法隔絕這化骨弱水。
這弱水,到底是用什麼製成的,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卻不是林混能夠想象的出的。
如果不是在巧合當中,丁三俊改造了自己的雙腿,翠金和骨骼融在一起,林混甚至無法想象進入弱水的後果。骨頭會不會如同一灘水銀一般,從自己的體內流出。
這弱水有多深,林混沒有數。
雙腿中的骨骼有翠金,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雙腿之上呢。骨骼僅僅是包裹了翠金,卻是大不一樣。
越深入下去,林混越感到骨骼上的壓力加重。大腿的根部,骨骼似乎開始融化,變得軟軟的,再也難以支撐自己的身體。
“他竟然進了化骨弱水?我沒看錯吧。”奔波兒灞使勁揉着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這化骨弱水可是巨靈族抵擋侵略的最大屏障之一,當年的金靈族入侵者,即使能夠通過金甲蟲墓地,卻也無法通過化骨弱水的侵襲。
“他好像沒事?這不可能吧!”灞波兒奔抱着自己的腦袋,如同一隻大貓一樣縮着脖子,裝可愛。
這個可愛的動作卻害苦了還站在雙頭巨人肩膀上的路飛,直接被灞波兒奔的大腦袋壓成了餅狀。
“奇蹟的男人!”奔波兒灞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林混的瘋狂。
說完,奔波兒灞再次接下一顆巨大的獸牙,遠遠地扔了過來。獸牙在進入水中的一剎那,就化成一團白粉,散落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