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嘯徐來,這是高手約戰的信號。
林混等人臉色大變,這麼多人能夠悄無聲息地進入暗夜之城米諾斯,坐收漁翁之利。
“不可能,不是隻有夜靈族血統之人才能進入嗎?”
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龐德的心頭。
卡洛斯同樣有些不悅,米諾斯之爭,說到底是夜靈族內部的爭奪,如果有外人蔘與,卻是變了味。
“哪位高手再次對決。”名叫武藏的武士,如同一團風一般,飄過卡洛斯和龐德的身邊,跳進了決鬥場中間。“小子,是你嗎?”
林混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經過剛纔的酣戰,他有些疲憊,不論是體力和精神力都幾乎到了冰點。現在突然蹦出一個挑戰者,而且勢力一點也不弱於自己的挑戰者,讓他感到無奈。
卡洛斯和龐德嚇了一跳,只感覺一陣風飄過,兩人還沒來得及防禦,對方已經擦身而過。如果對方偷襲,兩人中的一個必死無疑。
不過來人似乎並沒有殺他們的意思,而是直奔林混而去。
跟死神擦肩而過,讓兩個飽經風霜的老傢伙感到詫異。
見林混不說話,武藏圍着林混轉了一圈,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混手中的武藏之刃。“小子,你就是犬養三郎口中的林混?奪劍殺人,這筆帳我們該算算了。”
“誰家的狗沒有栓好,出來亂吠,小心得狂犬病。”
林混瞥了一眼武藏,口中花花,卻暗暗心驚。這傢伙已經達到了深藏不漏的地步,身上毫無力量的波動,但是無影無形之中,力量卻無處不在。
“小子,老夫很欣賞你的膽識,不過但願你的刀跟你的嘴一樣硬纔好。”
作爲修爲有成的老者,武藏對林混的粗口並不在意,眼中有的只有濃濃的戰意。
“嗎的,又一個瘋子。”
林混暗自叫苦,以他現在的情況,欺負欺負科維努斯這樣的狼人還行,對上這樣的瘋子高手,卻是自討苦吃。他一瞬間就轉變了神情,由厭惡變成了微笑。“老先生,剛纔教訓了一個小輩,有些氣憤。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畢竟這老頭也算是修道有成,雖然傲氣,但還不到令林混噁心的地步。
“嗯,小朋友這樣的態度還算不錯。我老人家就講究一點,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再跟你比試。”
武藏竟然抱着武士刀盤腿席地坐下,靜靜地等着林混恢復體力。
老者一身的白色武士服,顯得飄逸灑脫,武士服的衣角上繡着一朵武士刀頂着櫻花的圖案。花白的短髮、修剪得很爭氣的絡腮鬍,個人一種很清癯的感覺。
有些長的額頭之上,帶着一個護額,鐫刻着跟衣角上同樣的圖案,圖案的兩邊刻着一行華夏字“花是櫻花,人是武士。”
櫻花絢爛地紅潤,字跡蒼涼地悲壯,透露着濃烈的殺伐之氣和寂落的無奈。
“嗯,這老頭還算有點意思。”林混點點頭,也緩緩坐下,他知道,自己這一戰無可避免。
身後的大隊人馬紛紛到來,犬養三郎看到林混的那一刻,如同看到了親爹,“林混,武藏大人,這傢伙就是林混,快殺了他。”
“八嘎,犬養三郎,武藏大人受你指使?”滄溟清子破鑼一般的聲音,讓犬養三郎打了個冷顫,在看看周圍的忍者武士,無一不是怒目相向,他識趣地縮了縮腦袋,不敢言語。
“哈哈,這麼狼啊,放在以前,我一定欣喜若狂,現在麼,沒什麼意義了,殺了吧。”
富山帶着一身發顫的腐肉,撼動着地面,向狼人走來。
銀頭感到危險的氣息,緩緩從地面上爬起來,抓起短劍,用盾牌支着自己的身體,仰頭看着龐德等人。
“富山,你們來做什麼?難道要違背天照聖者的古老協定?”龐德臉色再次大變,他怎麼也想不到,最後在背後插自己一刀的竟然是曾經最親密的夥伴。
“天照聖者?他老人最近下了喻示,讓我們收回上古八城,可以不擇手段。我只是遵照他老人家的指示辦事而已。”富山呵呵大笑,看龐德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個傻瓜。
“與虎謀皮,無異自我閹割。”卡洛斯對龐德更是憤恨,卻也有些無奈,緊緊地護着蘇菲亞。
所有人都在對峙着,氣氛壓抑地讓人心跳放緩。
“吼”突然一聲怒吼從看臺之後傳來,一個黑色的身影,快速掠過衆人,衝向正依盾而立的銀頭。
衆人都吃了一驚,如果這個黑影對銀頭不利,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無力抵擋。
“是路西安。”科維努斯眯着眼睛,終於看清了黑影的面貌。
“路西安,你瘋啦。你要幹什麼。”
龐德的神經如同在演奏琵琶大麴十面埋伏一般,緊張、放鬆、緊張、再緊張,臉上的皺紋更加濃重,彷彿蒼老了許多。
變異的路西安如同一隻大鳥一般掠下,他的身形如同一隻黑色的蒼鷹,下肢完全演化成兩個巨大的利爪,對着銀頭抓去。
兒子面臨滅頂的危險,龐德終於坐不住了,他立刻狂化,變成一頭月白色的巨狼,向決鬥場衝去。
“不,你哪裡也去不了。”富山巨大的身體,如同一座山一般,向龐德壓下。
感到劇烈恐懼的龐德硬生生壓住了自己的腳步,對着富山狂吼。因爲富山的身後,還有一條水缸粗的三頭蟒蛇,正吐着血信,注視着自己。
“範海辛,起來。”無助的龐德,只能對着兒子大喊,但是他自己卻不敢越雷池一步。
“嘭”,沉悶的撞擊聲從決鬥場傳出,源頭卻已經一片煙塵,看不清裡邊的人和物。
“爲什麼?爲什麼?路西安,爲什麼?範海辛是你的兄弟。你們怎麼可以手足相殘。”
龐德已經是老淚縱橫,在富山和鳩尾木雙重的壓力下,他卻不敢向前一步。
“老龐德,節哀順變。野狼在爭奪王位的時候,別說堂兄弟相殘,親兄弟、父子相殘的也不在少數。這就是野性,你應該爲你的種族感到高興纔是。”
富山無聊地扣了扣手指頭,很不以爲然。
“嗷”,決鬥場之中,一聲高亢的狼嚎聲迴應了龐德。
銀頭和路西安已經分開,各自喘着粗氣。
路西安渾身的死氣,讓武藏也感到一絲的厭惡,閉目打坐的他皺了皺眉,但是爲了維護高手的風範,卻已經端坐。
林混驚訝路西安力量的狂暴,這種狂暴已經讓路西安的勢力突生,有狼王的實力,足以跟銀頭抗衡。
這種狂躁,林混很熟悉,是生化液和基因液的結合體,這種力量在鳩尾木的身上體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