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揚帆起航

“萬法大陸,這是真的嗎?!”戰旭從自己的位子上跳了起來,滿是激動。

“是啊,可是——”戰晨還有一絲猶豫。

但馬上就被自己的兒子給打斷了:“爹,真是太好了,我真想跟您一起去!”

戰晨看着他這副激動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心想這個兒子還真比自己還要純真,一說到萬法大陸就什麼也不記得了。於是他又說:“有什麼好?如果我去了,就要和你娘還有你,還有——總之和其他親友分開。”

“爹,這我知道,有得就有失嘛,但是爲了追求成仙之道,這些都是必須犧牲的,您不要擔心,娘和我都有自己的武道,我們也會追上您的腳步,成爲武聖強者,然後再去萬法大陸,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在萬法大陸團聚又該多好哇!而且,我所說入道仙人壽元悠長,我們有的是時間在一起。”

戰晨聽了他的話一愣,隨即大笑起來,還不停地搖着頭。

戰旭見此,不由問道:“爹,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不,不,你說的相當有道理,我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來看你們,卻不曾想到你們也有各自的武道和求仙之夢,看來是我過分擔心了!”戰晨由衷地嘆道。

此時,他在想:“真沒想到,旭兒的眼光比我看得還要遠,也對,他本身就是一個武癡,憑藉武者的直覺,往往能抓住事物的本質。是的,芸兒、媚兒還有旭兒、殷兒,他們都有自己的路,而之前我總是替他們擔心,這樣看來反倒是我自己侷限在了兒女私情中看不開。”

“爹,您得好好努力哦,可別到頭來被兒子給超過了!”此時戰旭又笑着調侃他。

戰晨佯怒道:“哼,你想超過爲父,再等一萬年吧!”

“那爹,您的腳步可得快一些了,我的突破可是很快的!”戰旭笑道。

戰晨望着自己的兒子,無限感慨,可不是嗎?旭兒已經是武帝大圓滿的修爲了,而恨兒走得更遠,自己作爲父親如果再不好好努力,又怎能成爲兒子的榜樣呢?

於是,他也變得興致高漲起來,叫道:“好,旭兒,我們一言爲定,萬法大陸見!”

“嗯,加油,爹!”

……

從自己的兒子那兒汲取了前進的動力,戰晨重新恢復了自信,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他故地重遊,回了一趟金象宗。

如今的金象宗,已經成爲了超越了嵐風宗的中型門派,門派中的武帝強者都多達數十人,而這都有賴於金象宗出了一個聖級強者——戰晨,一時間衆望所歸,強者雲集。

金象宗成爲中型門派以後,並沒有與嵐風宗發生衝突,因爲玄道宗在其中斡旋,調整了各自的領地,使得兩個宗派都能各得其所。

戰晨見了自己的師尊厲劍書、趙賀,也婉轉地向他們點明瞭自己將去萬法大陸這件事,二人都鼎力支持,極力讚賞這個決定,這又給他注入一劑強心針!

並且,厲劍書還告訴了他一個重要是消息,他曾經的競爭對手,也就是厲劍書的兒子厲劍塵,早在五十年前就踏上了去往萬法大陸的路,而那個時候厲劍塵的修爲只有武帝初階!

這又讓戰晨唏噓不已,同時在他心中的緊迫感變得更強了,自己正在落後!

離開金象宗之前,他又給金象宗流下了一大筆財富,讓厲劍書都看得瞠目結舌,這些財富,都足夠金象宗在北海之地立足千秋萬載了!

戰晨又去拜訪了自己的岳父、岳母,並送給二老許多強身健體的丹藥,讓他們能夠延年益壽。

最後,戰晨回到了自己的故鄉,烏梅鎮背後的那座小山村,來到了自己父母的墳前。

墳墓已經修葺一新了,還立上了石碑,上面刻着戰晨父母的名字,這些都是他私下安排金象宗爲自己做的。

他在這兒整整站了三天三夜,然後才離去。他是悄悄地來,又是悄悄地走,沒有人知道他曾經來過,也沒有人知道他何時離去。

做好了這些,戰晨的內心終於開始趨於平靜,回到玄道宗後,他就着手開始安排去去萬法大陸的事宜。

在這期間,他也幾次三番地試圖與蘇芸說上話,但蘇芸都對他冷眼相待。

直到要離開的前夕,戰晨覺得已經到了非見一面的地步了,於是再次找上了蘇芸。

蘇芸冷冷地問道:“你又來做什麼?我不想見你。”

戰晨擡起頭,堅定地看向她的雙眸,誠摯地說:“芸兒,我今天必須和你談一談!”

蘇芸見戰晨鍥而不捨地一直尋求自己的諒解,其實內心深處對戰晨的怨恨已經有所鬆動了,只是她一直無法原諒戰晨喜歡上一個魔修。她本身對魔修就相當厭惡,而殷媚如又如此妖魅,女人的好勝之心又讓她心中的敵意更甚。

每每想到這裡,她就氣不過,別看蘇芸平素溫溫柔柔的模樣,但實則也是個外柔內剛的人,不會輕易就向戰晨妥協。

戰晨見蘇芸的眼中有所猶豫,知道她已經開始動搖,便又重複道:“芸兒,我今天一定要給你說清楚,否則我無法安心離開!”

“離開,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萬法大陸!”戰晨答道。

“萬法大陸?”蘇芸詫異道,她之前就一直聽戰旭在自己跟前講戰晨準備漂洋過海,去萬法大陸覓求成仙之道這件事,一開始她還以爲這是戰晨設下的一種讓自己妥協讓步的計策。

然而這一次,戰晨卻親自找上門來說件這事情,這由不得她不上心。

“怎麼會這麼匆忙?”蘇芸問道。

戰晨嘆了口氣,說:“我們進去談吧。”

“好!”

夫妻二人進了屋子,在客廳中坐下,就聽戰晨繼續說到:“其實,我做出這個決定已經有一些日子了,只是之前你一直不肯見我,所以才拖到了這個時候。”

“你什麼時候走?”蘇芸垂着頭,默默地問。

“明天一早就出發,在錦泰港上船。”

蘇芸的眼"bobo"動了一下,最終卻只答道:“哦。”

見她這模樣,戰晨不免有些急了,解釋道:“芸兒,其實我與媚兒結合也有自己的苦衷!”

“媚兒?”聽到戰晨這麼親暱地稱呼殷媚如,蘇芸不由再次激動,叫道:“那個妖女的名字,你也叫得如此親切,戰晨你真是着魔了!”

“芸兒,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出去吧!”

“不,今夜是最後的機會了,不論你是否聽得進去,我都要說!”

“那你說吧,說完就請你馬上離開!”

蘇芸的冷言冷語,又使得戰晨的心一涼,但他還是咬牙將自己和殷媚如的前前後後都回顧了一遍。

在戰晨述說的全過程,蘇芸都沒插上一句,每每戰晨說到動情處,她就覺得很心痛,因爲可以看得出戰晨是真喜歡這殷媚如,她感到了一股強烈的挫敗感,但又不甘心輸給這魔女。

戰晨全部說完了,卻見蘇芸依然沒有答理自己,甚至不肯給自己說上一句話,頓覺幾分氣餒。

這時,忽然聽蘇芸說到:“戰晨,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戰晨遲疑了一下,再度提醒道:“芸兒,我是明天走——”

蘇芸仍然靜靜地坐着沒有反應。戰晨嘆了口氣,不得不退出了屋子。

次日拂曉,戰晨就獨自一人上路了,戰旭特地跟上他爲,他送行。出發的具體時間戰晨只跟自己家裡人說了,連玄浩然對此都知之不詳。

二人是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上路的,戰晨還不住地回頭,此時他多麼希望蘇芸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然而,那道麗影卻始終沒有如願以償的來到。

戰旭也深知父親想要什麼,但他也無能爲力,蘇芸認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

二人停停走走花了將近一個月纔到達錦泰港,父子兩人都知道此去一趟,再相見也不知道要多少年之後,所以都儘量放慢腳步,希望可以把時間儘量拉長。

可惜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錦泰港終於到了,而且渡輪就停在了港口上,而且馬上就要啓航。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晚霞映照在海水上,將海水染得如血一般慘紅。

站在碼頭之上,戰晨抱住戰旭的肩膀久久不放,說道:“旭兒,替我照顧好你娘!”

戰旭重重地點了點頭頭,說:“爹,您放心地走吧!”

戰晨一咬牙,正準備轉身上船,就在這時,一旁卻傳來了一道急切的叫聲:“戰晨!”

二人猛地轉頭一看,卻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向他們全力衝來,正是蘇芸,她終於忍不住了。

戰晨驚喜萬分,迎上前去,將她抱起,興奮道:“芸兒,你終於來了,我知道到你一定會來!”

此時,戰旭也趕過來了,問到:“娘,你是怎麼趕來的?”

蘇芸低下頭答道:“其實,你跟你爹沒走多久,我就後悔了,可惜要追上你們已經來不及了,幸好錦泰港的渡輪一個月纔有一班,於是我就抄近路翻山越嶺先趕到這裡等你們兩人。”

戰旭高興地說:“娘,您還是很愛爹的嘛!”

蘇芸擡起頭溫柔地看向戰晨,戰晨也同樣柔情地看着蘇芸,此時無聲勝有聲,過往的恩恩怨怨似乎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兩人都十分珍惜這最後的每一分每一秒。

就在這時,渡輪上響起一陣陣號角聲,這是要起航的提示。

戰晨衝着蘇芸微微一笑,說:“芸兒,我要走了!”

“保——重!”蘇芸最終只說出了這兩個字。

“嗯!”戰晨點了點頭,就登上了樓船,站在船頭上,還在望着碼頭上肩並肩站着的母子倆兒。此刻,他終於感到自己離開已經沒有遺憾了。

巨輪的風帆高高掛起,開始朝着夕陽的方向行駛,駛向一片未知的神秘之地,而戰晨又將開始一段嶄新而傳奇的征程!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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