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卿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後，擡眼看向他：“你的消息沒錯，她走的時候是我送她去的機場。”
“她是不是恨透了我？所以才離開了A市？”秦洋交叉而握的雙手放在桌上，因爲握在太緊，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十分的明顯。
從他的這句話裡，方雅卿聽出來，雖然楚父去找過他，但沒有告訴他楚珍惜懷孕的事情。
看到秦洋臉上的悽楚，她想到了楚珍惜和秦洋分手的那晚，楚珍惜也是這副表情。
“不是。”
聽了秦洋的話後，再看到他這副模樣，她忽然有些同情起他來。
她和季紹衡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在一起，已經很是不易。
而秦洋和楚珍惜，比他們還要難上一倍。
秦洋臉色蒼白的問她：“那她爲什麼要離開？”
她斟酌了一下，還是選擇告訴他：“因爲她懷孕了。”
“什麼？”秦洋震驚地看着她。
對着他驚愣的表情，方雅卿語速清晰的說道：“她懷孕了，她爸媽逼着她去把孩子打掉，她不願意，所以就偷偷的去了國外。”
秦洋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剋制着某種情緒，他呢喃自語：“原來是這樣。”
看到他震驚過後，又恢復了平靜，方雅卿微微蹙眉：“你不問孩子是誰的嗎？”
秦洋搖了搖頭，蒼白的低笑，聲音有些暗啞：“是我的。”
“既然知道，你爲什麼沒有一丁點高興的表情？”
秦洋沒有說話，他捧住了咖啡杯，兩手緊緊的捧在一起，低頭沉默了起來，半晌後，他擡起頭來看向方雅卿，語氣是真誠的懇求。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她去了哪裡？”
方雅卿沉吟了一下，溫溫的開口：“巴黎。”
秦洋還和剛纔一樣，沒有一絲的激動，蒼白的脣吐出兩個字來：“謝謝。”
方雅卿看了看他，朝着不遠處的服務員喊了一聲，服務員走了過來。
“小姐，有什麼需要嗎？”
方雅卿客氣的說道：“有筆和紙嗎？借我用一下。”
“請稍等。”服務員很快把她要的東西拿了過來。
她接過紙和筆，趴在桌上寫下楚珍惜的地址，然後推到秦洋的跟前。
楚珍惜到了巴黎後，就是去了她說的那個地方，在那附近租了一處房子住了下來。
兩人就在昨晚還通過電話，是楚珍惜向她請教一些懷孕的事情。
秦洋拿起紙張看了一眼：“這是她的地址？”
方雅卿點頭：“對。”
秦洋說了一聲“謝謝”，把寫着地址的紙張摺疊好，裝進了大衣的兜裡。
“你什麼時候去找她？”
秦洋搖了搖頭：“我不去找她。”
她驚愕，大腦有些發懵：“爲什麼？”
他不是還愛着楚珍惜嗎？現在知道了她所在的地方，爲什麼不去找她？
“你剛纔說愛她，都是騙我的？”
可他剛纔痛苦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秦洋的眼底露着悲涼：“找到她然後呢？”
他的話，把方雅卿給問的愣住了。
對啊，他去找到了楚珍惜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