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 176 他不會再愛我!再也不會相信我了!!!(6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176?他不會再愛我!再也不會相信我了!!!(6000+)
那輕飄飄的口吻,溢在樓道里,不輕不重,讓來往的人都聽到了。愛咣玒児
那纖小的人兒明顯不是對手,臉色白了白,心裡痛若刀刺,輕輕開口:“雲裳,你喜歡霍斯然有你的追求方式,可你也明知道他已經結婚,做得這麼明顯,明裡一套背後一套,不怕他知道麼?”
“意思是說我不光彩,插足別人的婚姻麼?”雲裳笑,顯得雲淡風輕。
“可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呢?林亦彤,婚內出軌比破壞別人家庭高尚多少?更何況——”她語調微頓,輕挑眉毛,“你放眼望一下這整個京都,有多少人現在知道,你是霍斯然的妻子?知道男人向全世界隱瞞自己伴侶的多半原因是什麼嗎?玩玩而已、上不了檯面、和丟人現眼……不如,你自己選一個?”
那纖小的女孩兒儘管被刺痛,卻還是一動不動平靜地望着她,等她說完了,纖睫垂下,從口袋裡掏出自己尚且還能用,至少有“錄音”功能的手機,將上面紅色的結束鍵按下韙。
錄音時長,一分二十秒整。
雲裳的臉色,變了。
她在錄音?鏇?
剛剛她們對話的整個過程,她都在錄音??
那纖小的女孩兒手裡輕輕舉着手機,泛白的脣輕啓:“我不太知道他跟所有人隱瞞我存在的原因是什麼,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親自問問他……”
那小巧的手機,快要被她輕輕地收回護士服的口袋。
雲裳整個人都要炸了,臉色霎是難看地上前,極力壓着狂亂的心跳低聲說:“拿給我。”
那纖小的人兒眼裡多了幾分戒備,脆弱卻堅定,小手輕輕握住藥劑車的把手往前走,她不想在這裡自找傷害和沒趣,卻不料雲裳竟跟着她走上來,腳步越來越快,猛然纖手搭上她的肩膀,林亦彤纖眉微蹙,剛想躲卻被雲裳扳緊了肩膀,手已經伸到了口袋。
走廊裡,一高一低兩個女孩兒爲了什麼東西爭搶起來。
“拿給我……林亦彤,你如果當真敢讓斯然聽到這些,我不會輕易放過你……”雲裳手緊緊扣着半個手機,冷冽如冰的眼神掃向林亦彤,說話扔不緊不慢。
那纖小的身影卻苦笑一下,悽美如畫。
“沒有這種道理……”她啞聲說,“沒有這種全世界都可以來欺負我的道理……尤其是你……”
兩個人搶得連一邊的小護士都驚動,嚇得趕緊跑過去報告秦芳容,卻沒想到身後的雲裳已經急紅了眼,拿起藥劑車上配好的小型針劑猛刺進林亦彤的肩膀,她“啊!”得痛叫了一聲,手裡的手機被狠狠掰開搶過,毫不猶豫地“砰!!”得一聲摔到牆角摔得粉碎!!
那動靜,讓整個心胸外科走廊都發出驚叫聲來。
捂着被刺痛的肩膀,那纖小的女孩兒倒在牆上,驚訝地看着地上的針劑,還有她已經被摔得全然粉碎連屏幕都裂成幾半的手機,生平第一次,那樣濃烈的恨意和憤怒涌上心頭,她清冷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雲裳!!
雲裳一開始還害怕,但見地上的針劑只是麻醉劑,心一下子踏實了。
對上林亦彤的目光,她非但沒有愧疚反而心下一鬆,得意地淺笑起來,順過自己剛剛被弄得有些狼狽的髮絲,淑***雅依舊。
秦芳容蹙眉,看出了端倪放下資料夾就要走過去,奈何身後一陣喧鬧,像有什麼大人物降臨她們心胸外科。
雲裳臉色一變,似是聽到了不妙的聲音。
果然——
從電梯裡走出來的人都簇擁在兩邊清理着無關人員,停留在ICU高級病房門外,而隨行的那個男人輪廓如刀削斧鑿般深刻,眸光冷如利刃,本是隨上級領導低調地來探望病人,也順道想過來這裡看一下另外的人,卻沒想到一擡眸,竟看到這樣的畫面。
遠處。那兩個女人正對峙,林亦彤清冷怨恨的目光正看着雲裳。
雲裳眸光一顫,心頭霎時慌亂得如同螞蟻亂竄,她當然知道這樣的場面是絕對的她理虧,可是不能給霍斯然看到……起碼看到也絕對不能給他知道,絕對!!!
所以,她靈機一動,猛然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裡跪下地去,穿着細跟的高跟鞋本不好跪,她卻卑微地跪在地上滿眸歉意畏懼地將手機所有的碎片都撿起來,撿在手心,光裸的膝蓋早就跪出了一圈紅。
林亦彤也驚訝地看着她,不知她想做什麼。
“林部長要自己進去,霍首長,咱們在外面等着吧……”隨行的助理對他說。
霍斯然一雙冷眸卻盯着這邊,助理話音剛落他便已經擡腳朝這裡徐徐走來,直走到跪着撿碎片的雲裳面前。
雲裳一驚,擡頭看到是他,心口澀意更重。
“對……對不起……”她忙加快速度撿起所有的碎片,站起來快步走到林亦彤面前,滿眸歉意地說,“真的對不起,亦彤,我不是故意要摔碎你的手機,跟你鬧一下真的沒想到自己會脫了手……這樣,”她討好地笑起來,滿臉真誠,“我賠一個給你!你要什麼牌子的,什麼型號,我都賠給你!……當然,如果你就要你自己原來的,那我就去找,我知道這款斷貨了但是應該還能買到庫存,我有辦法幫你買到一模一樣的,這樣行嗎?”
而等對上了霍斯然的目光,林亦彤這一瞬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雲裳爲什麼情緒轉變這麼快。
——做、戲。
她當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做戲如此精湛,她遠遠演不來的模樣,她卻玩轉得那樣精通。
水眸泛起紅來,她泛白的脣輕啓,死死盯着雲裳啞聲說:“你這樣演着不累嗎?……不裝會死?我的手機是你搶過去故意摔碎的,我不需要你賠,我需要你把裡面的數據恢復出來,讓人看看真實的你是什麼樣子,你賠得了我嗎?”
雲裳眼皮一跳!
她小臉微微頹喪地低垂,苦笑擡眸,小聲問:“彤彤,你怎麼才能相信我不是故意的?我弄壞了東西,我道歉,我賠,還不夠是不是?”
“怎麼回事?”霍斯然的餘光一直籠罩着那個纖小的身影,希望能看明白這件事,可沒想到只是這麼簡單的意外,她卻如此強硬,難道是自己受了委屈,就要找別人撒氣?更何況她受的那不叫委屈,叫罪有應得。
雲裳愧疚更深,手掌捧着一堆碎片對他說:“我路過這隻想看看她手機裡的照片而已,她不給,玩鬧之間手機摔碎了,我真的很對不起。”
“什麼照片?”
雲裳嘴巴張了張,眼裡透着畏縮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霍斯然真的懷疑起她的手機裡有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
“你先走。”他冷冷地沉聲命令。
雲裳這下閉了嘴,無奈之間只好捧着手機碎片走開,離開走廊的瞬間卻瞥到秦芳容的眼神,那女人,目光清冷如刀,看得讓人心裡生寒。
林亦彤眼睛一紅,就要起身追上,不想卻被一具高大挺拔的身影攔住,她不看也知道是誰,臉上,還火辣辣地留着他打過的痛意。
“雲裳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她對我沒有善意,那都是裝的,剛剛手機也是她故意搶過去摔碎,裡面有一段錄音能證明……”她從未學過怎樣說一個人的壞話,也從不擅長,所以這幾句,她說得心口酸澀而艱難。
“你是沒有聽到她的道歉?”霍斯然捏起她的下巴,依舊帶着厭惡的冷眸凝視她的眼,儘管那右臉上遮瑕膏都遮不住的紅讓他下意識得就心口扯痛,“還是覺得你自己髒了還不夠,還要拖其他人下水,恨不得她們跟你一樣髒。”
他厭惡的眼神,蠻不講理的態度,深深刺痛了林亦彤。
“霍斯然,”她強忍着泛紅眼眶裡騰起的水霧,一字一句,鼓起她所有的堅強和勇氣說,“我是做錯了事沒錯,所以該我受的我都受着,可是不至於……不至於因爲這些,你連我的道德和人品都要懷疑。”
霍斯然冷笑一聲,指腹掐得更緊,她單薄的肌膚上又是一片紅。
“我懷疑什麼?這樣的事你都能做……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
那一瞬,又有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地捅進她的心臟裡面。連根沒入,拔不出來,所以一直撕裂般地痛着。
接下來的一切,她腦子都嗡嗡的,一丁點印象都沒有了。
部長助理跑過來請霍斯然回去,那一股徹骨的寒意才慢慢離開她,她累得有些站不住,身體倒下時下意識地想扶住牆壁,卻忘了右手被刺了麻醉劑進去,一個沒扶穩額頭就撞上去,痛得清醒了幾分,這纔看到一張過來扶她的臉,是秦芳容。
“走了,”秦芳容看她一眼,冰冷的眼神很複雜,“去我辦公室坐坐。”
…………
“別動,”秦芳容說了一句,繼續褪她肩膀上的衣服,“你當誰都是護士,扎進去就能扎到血管麼?打偏了自然會把血管捅破……”緊接着就蹙眉,那小小的鍼口竟淌下一小股溫熱的血來。
那纖小的人兒也痛得輕輕蹙眉,臉色白得有點可怕,心裡很清楚地知道,以前他只是恨她不忠出軌,現在卻是對她一點信任都沒有了。
“你上回說什麼不忠出軌,跟這個男人有關?”秦芳容試探着問。
纖睫輕輕地睜開,不說話,只輕不可見地點頭,拉好自己的衣服。
秦芳容心跳加劇,擰眉:“可我沒聽說,中央軍區的首長已經結婚了?”
那小小的女孩兒不動,甚至一句話都不肯說,只輕輕抱着自己,單薄得像一片花瓣。
“林亦彤,”饒是見過大世面的秦芳容也感慨萬千,眼眶微溼,卻依舊冷靜理智,“我跟你說過我家裡只是小門小戶,惹不起什麼大人物,所以你這趟渾水,我不趟,所以別想着遇到什麼事我能站出來替你說話,我還要保命,保職位,我還要吃飯,你懂?”
她點頭,甚至擡眸衝她淺笑一下。
秦芳容繼續說:“但以後科室裡要有什麼事,你找我,不是想在心胸外多學點東西嗎?這個,我幫你。”
她眼睛到這個時候才亮了一下,真誠地說:“……謝謝秦姐。”
C城。深夜。冬末春初。
最冷的融雪季節過後便是春寒料峭,深夜霜凍尤其凍人。一個身影站在郊外某處的臺階上,凝視着眼前這棟老房子,挺拔孤獨的姿態像是在等一個人,而且已經等了很久,上面大大的“拆”字如此醒目,刺着他的眼。
她再不來,他就要走了。
定了夜裡1點鐘的火車票去京都,不坐大巴,就是爲了還能在這裡最後呆幾個小時,就是爲了等她。
林微蘭的骨灰還在裡面放着,他總覺得她會回來拿的,只是早晚的問題。
一輛車緩緩地順着不太平整的小路過來,遠光燈刺的人的眼模糊不清,顧景笙慢慢擡起手護住眼睛,心裡騰起的希冀越來越大,果然,那輛車慢慢停在了老房子面前,後座門打開,一個身影走了下來。
林亦彤呆呆地站在原地看顧景笙,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裡等。
顧景笙看到她卻是激動的,上前了一步,卻沒想到她埋在火紅色圍巾裡的小臉一白,退了一步。
“……”十天都已過去,她看到他卻還是渾身發抖,還會想起他們被霍斯然撞破的那一天,還想起那一整晚可能發生的毀滅她人生的事。
“彤彤……”嘶啞的嗓音從胸腔裡發出。
“我是來拿我媽媽骨灰的,”她打斷他的話,故作冷靜,嗓音卻微微發顫,“聯繫好了墓地明天下葬,我只逗留一天。”
說完她繞過他,拿出鑰匙往老房子裡走。
顧景笙很驚訝,因爲路過她身邊時清晰看到她臉上的傷痕,創可貼貼在額頭,臉色也很難看,膚色不均,他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胳膊,沒想到她觸電一般地開始掙扎,半天才用盡全力掙脫開,背“砰”得一聲撞在牆上,泛紅的水眸滿是戒備地看着他。
“怎麼了?”顧景笙臉色泛白地苦笑着,很心疼她的樣子,卻更震驚她的反應,“我這些天不聯繫你,一是在養傷,二是等你把你們的關係處理清楚,等你來找我……可是你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
那天夜裡的事很荒唐很瘋狂,可他仍舊始終記得她對他說的讓他徹底失控的三個字。
她說愛他,他聽到了。清清楚楚的。
他曾以爲是她想清楚了要跟霍斯然分開,畢竟他曾親眼看到她過得那麼不好,所以他已然做好了打算,只要她來,哪怕前面是懸崖峭壁,是刀山火海,他都跟着她一起跳下去,她只要向他邁一步,剩下的距離他就算捨棄生命也會跑完。
可是現在,爲什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許那天晚上的事你有印象,可我沒有,我也沒有想到你會回來,跟我發生那種事。我回來並不是爲了找你的,你誤會了。”強忍着酸澀平靜地說完這些話,她轉身掏出鑰匙開門。
顧景笙咬牙,完全不相信她說的。
“彤彤……”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重新組建起來的求生的希望就這樣被她毀了。
他的手又搭上她的肩膀,刺得林亦彤一個激靈,隱藏在心底多天來的情緒就這樣如山洪般爆發出來,她猛然揮開他的手,帶着濃重的哭腔轉身回頭朝他喊:“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一點都不想回想那天的事,你不要再讓我想了我不要!!!你毀了我的生活你知道嗎!!他不會再愛我了!!他再也不會相信我了!!!…………我再也沒有我媽媽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啊啊啊啊啊——!!!!”幾日來瀕臨崩潰的情緒爆發出來,她索性蹲下來抱住自己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來。哭聲那麼悲痛,一聲比一聲更撕裂地響徹雲霄。
顧景笙呆呆地站在原地,聽着她哭,看着她抱着自己絕望的姿勢,心如刀絞。
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她愛他如此之深。
愛到可以這樣狠心地責怪他。毫無理由的,不講道理的。他的彤彤第一次可以爲了一個人痛心成這樣。
“對不起……”等稍微清醒過來,她才抱着自己的頭哭着跟他道歉,“景笙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那打在肩上的一槍是她的緣故,她愧疚到死卻不敢聯繫他哪怕一下,因爲被霍斯然傷到怕了,痛到怕了,她只能將顧景笙死死地驅逐出自己的世界,一丁點他的感受都不敢顧及。她曾以爲的光明正大問心無愧的一切在此刻都是罪惡,她只能將他退到千里之外,放逐他,再不許他回來。
那天晚上的一切,怎麼發生的,哪裡不對了,似乎一瞬間就都不再重要了。
顧景笙做了幾天的夢,到現在才終於清醒,知道自己想錯了,她根本就沒想着跟他走,還是她清醒時候說的話是對的,她還是會回去的。回那個男人的懷裡去。
所以他走過去,蹲下來,一點點幫她擦掉眼淚。
“我也很對不起,”顧景笙淺笑着,哪怕心裡已經痛到快要死掉,“讓你平白無故地承受這些了……”
親愛的。我很抱歉。真的。
如果可以,他也會突然想那天的事情沒有發生,該死的就去死,該團聚的就讓他們團聚,還有什麼不甘呢?任何的不甘,都抵不過看她在這裡痛哭一場來的更痛。
時間快到了,他該走了。可是他不敢走。
他只怕這一走,這一放手,她就會永遠淪陷在這種罪惡裡,永遠都無法全身而退了……
一輛車,慢慢地從京都開往C城,高速路上寒意凜冽,雲裳一路翻看着那份資料,眉心緊蹙着,她還差一個疑問就可以完全地搞清楚了,所以這次是專程回去問問父親——既然中央明明知道顧景笙參與了這一起間諜案,13個特種隊員指不定有幾個死在他和F國狙擊手的槍口下……那麼爲什麼,上面要死死瞞着霍斯然,不讓他知道這起國際事件呢……
車子穿過高速橋,下面一片郊外的黑暗冷清中,唯有一處老房子的燈光是亮着的門,隱約還有兩個身影在晃。
雲裳一挑眉,仔細一想那該是林家的產地,她眸光流轉,那那兩個人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