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 元獒

……

十一月下旬,位於綏沙兩州交接的土斤澤城……

“噔……”

一名異族屠夫將放在砧板上的一條羊腿狠狠砍成兩截,在屠夫身旁的架子上,還掛着一張被剝下的羊皮,和一些切割好的肉,正一滴滴淌着鮮血。

而在屠夫對面,是一羣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百姓,他們中有胡人,也有漢人,男人女人都有,此時正蹲在地上,麻木的看着那羌人屠夫奮力在砧板上剁着羊肉,不少人甚至舔了下乾燥的下脣,兩眼如同餓狼般的看着那新鮮的羊肉。

他們都是元獒所部從塞外四郡擄掠來的百姓,男的充作雜役,女的成爲羌人發泄的容器。

好不容易羌人屠夫宰割完羊肉,將它們全部丟到一個籮筐內,讓一名夥計給元獒那些首領送去後,隨手在自己帶血的圍裙上擦了擦,剛想離開,猛然瞥見那些百姓,想了想,從砧板上抓起一塊遺落的生羊肉,如同戲狗一樣丟向人羣。

瞬間,那些餓瘋的饑民立刻哄搶起來,場面馬上變的十分混亂。

而那屠夫看着眼前這一幕,卻是蹲在地上大笑起來……

一座用黃土砌成的堡壘內,元獒和一干羌人首領正在大口喝酒吃肉,場面十分的粗野。

一名頭頂留着一撮金錢鼠尾的異族武士,正抓着一整條烤的半生不熟的羊腿,面帶猙獰的啃咬着,那發黃的牙齒,配合他黝黑的肌膚,整個人看上去就宛若一頭瘋獸。

坐在主案上的元獒同樣抱着酒甕,大口大口灌着果子酒,等放下後,擦擦嘴角的酒漬,大聲吼道:“大家吃好喝好,酒和肉有的是啊!”

不多時,幾名身着豔麗胡服的女子端着滿是羊碎的盤子和羊奶酒來到堡內,恭敬地擺放在各位頭領跟前。

“嘿嘿嘿~”

一名頭領奸笑一聲,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女子的手,眼中充滿了慾望。

女子顯然很不情願,但又不敢反抗,只能任由那首領上下其手,咬牙忍受着屈辱。

就在那頭領要把女子摟入懷中一親芳澤的時候,元獒將一塊啃剩的肉骨頭丟到他臉上,喝罵道:“行了!現在還有心思做這些破事麼?還是想想如何渡過這個冬天吧!”

那頭領聞言也沒了興致,擦了擦臉上被骨頭砸到後遺落的碎肉,放開了那女子。

女子立馬和其他送菜的女子一起,快步離開了這“狼窩”。

等這些女人離開後,先前那頭頂有金錢鼠尾的異族人不滿的說道:“元首領,有些話我努努巴特爾不得不說,當初先汗在時,日子過的是何其逍遙快活?

那時候,我們可有爲如何過冬煩惱過?在涼州我們酒肉、房子、女人,只要願意就只管砸開那些涼州民戶的家門搶就是了,

哪像現在被人攆的跟喪家之犬般,東躲西藏,聽聞你向涼州那漢人請求歸附?你覺的那些漢人會答應麼?”

元獒臉色一沉,對努努巴特爾說道:“巴特爾,你這是在用什麼語氣在跟我說話?是在責問我麼?

我們落到今天這種地步能怪誰,還不是元閔那畜牲害的?都怪先汗太過信任這羣中原人,要不然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頓了頓,他又說道:“放心好了,雖然我們現在勢微,但白麒他們還是會接納我們的,要不然,我們就繼續在塞外邊郡劫掠,讓他們永遠不得安生,直到答應讓我們接管綏、沙兩州爲止。”

努努巴特爾不言語,聽完後端起酒碗,將內中酒水一飲而盡,隨後把空碗丟在一旁,神情顯然不滿意。

“那要是白麒他們就是不願意妥協,甚至帶兵前來圍攻我們土斤澤呢?又該如何應付?”一名羌人頭領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元獒說道:“別忘了,現在是冬季,白麒會冒着全軍凍死凍傷的風險貿然用兵麼?何況我們手中依然有十萬帶甲之士,有這麼容易被剿滅?”

話音剛落,努努巴特爾冷笑着說道:“首領怕是忘了,去年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白麒帶着萬把人把整個蔥嶺以西攪了個天翻地覆,漢軍冬季不出兵?這可未必!”

“努努巴特爾!注意你的言辭!”元獒厲聲喝斥道,“現在我元獒纔是你的首領,你一個強姦犯的兒子有什麼資格對我之手畫腳?”

努努巴特爾聞言,起身一腳踢翻身前矮桌,將上面的碎肉和酒撒的滿地都是。

“元獒,我尊稱你一聲頭領,是因爲看在元氏一族的臉面上,其實你算個屁的元氏後人?不就是當初你祖上給先汗立了些沫之功才被賜姓爲元麼?

我是強姦犯的兒子,那你又是什麼東西?一個姓氏都沒有的野種,還敢在這裡教訓我?”

元獒大怒,猛拍桌案,破口大罵:“你想造反不成麼?”

“造反?你也配提這個字眼?”努努巴特爾冷笑道,“當初我帶部衆四千投奔你時就說的非常明白,我們是抱團才匯聚在在此,

你不是我上司,更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才!你我地位等同,只爲一起光復大夏,把那些毀我山河的漢人趕出去!

現在,你居然跟那羣漢人搖尾乞憐?想要綏州和沙州那就領兵直接佔了就是,什麼時候還要請示漢人同意了?

你簡直就是丟盡我們羌人的臉,更是對不起你的姓氏!”

元獒被激怒了,他猛的拔出彎刀要向努努巴特爾砍去,而努努巴特爾也不甘示弱,同樣抓起狼牙棒與元獒爭鋒相對。

好在其餘頭領及時將他們分開,才阻止了血腥的一幕發生。

“報~~”

正在此時,門外一名羌族斥候前來稟報。

“啓稟……啓稟大頭領,急報,急報……”斥候跪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氣說道,“涼州兵馬出關,向……向土斤澤方向逼近……”

得聞此消息,堡內諸人立馬止聲停止喧囂,怔怔的望向那斥候。

元獒立馬上前把他拉起,急切的問道:“你說什麼?涼州兵馬向我土斤澤方向逼近?狗奴才,莫要胡言亂語擾亂軍心!”

斥候滾動一下喉結,回道:“大首領,奴才所言句句屬實,涼州大軍已經逼近土斤澤,目前不足兩百里……”

“不足兩百里?”元獒震驚之餘,狠狠的掐住斥候衣襟,瞪大雙眼沉喝道,“爲什麼現在纔來稟報?領軍的是何人,有多少人馬!”

斥候解釋道:“大頭領,奴才也沒想到涼州軍行動會如此之快,沿途的斥候探馬多被他們射殺,故此才晚報數日,

他們人馬不下萬餘,領軍的,便是那……那段熲……”

段熲?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所有羌人都目露懼色,就連之前囂張無比的強姦犯後代,努努巴特爾都縮了縮頭,不再發出隻言片語。

這段熲大家都熟悉,以前沒準還是在場某些羌人頭領的下屬大頭兵,但自從跟着魏閔起兵篡夏後,大家才發現這段熲比想象的都要難對付。

除了他用兵如神之外,最大的特點就是對敵沒有半點憐憫,信奉的是斬草除根,不給敵人有半點翻身機會,元獒和在座這些人幾乎都在段熲手中吃過大虧,那狠辣的手段想想都讓人膽寒。

現在,段熲這個挨千刀的居然帶兵向土斤澤趕來,不少頭領心中盤算着是不是到西域,或繞道去蒙洛人地方避一避,以免被他抓住,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區區萬餘人馬而已,不要慌!”元獒深吸一口氣,給衆人打氣道,“就算是他段熲又如何,我們羌人部落足足有十萬人丁,圍也將他圍死了!

更何況塞外地勢平坦,對我們羌人天生就有優勢,既然段熲來找死,那就索性一併將他除去。”

元獒的話讓大家放下心來,的確,段熲就區區萬餘人馬,自己這邊可是有十萬人,十倍差距難道還打不贏麼?

不過,也有幾個激靈的羌人首領並不感到樂觀,羌人有十萬是沒錯,但現在是冬季,羌人大部都分散在山林地盤過冬,想要全部召集,最快也要十幾頭天時間,且寒冬臘月的,保暖的衣服都沒着落,強行對陣怕是要凍死不少人。

還有些人把這股怨氣指向了元獒,要不是他上月劫掠了邊郡,殺害數百當地守軍,也不會有此一劫,這個冬天怕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難熬。

但是,現在也由不得他們吐槽,段熲大軍已經向土斤澤逼近,這是不想打也得打了。

元獒坐回主案大聲說道:“現在,請各位頭領回各自營地迅速集結勇士一道迎擊段熲,在此之前,本首領會領本部三萬人馬先去拖延段熲所部,等大軍集結後,一起將他圍殲在土斤澤!”

“遵命!”

事態緊急,大家也沒心情繼續赴宴,這是事關部落和羌人的存亡之戰,誰都不願意掉以輕心。

看着那些頭領離去後留下一屋子的狼藉,元獒單手扶額,嘆了口氣,衝堡外喊道:“來人,召集全城兵馬,隨本首領一道迎擊來犯敵軍!”

二零二 開考二十四 小人物八十 歸降一九五 皆是田、夏之責九十二 呂小娥求救二四九 屠俘五十二 代勒可汗十七 箭雨如蝗二一七 公主殿下一一二 暴雨四十七 冀州:那位將軍(續)七十四 逃!二六二 一網打盡 下二七三 歸鄉七十 海盜王一五八 官如匪二六三 謊言中的真相六十四 破軍威武九十五 草原上的來客一六八 吃醋了?六十一 以德服人一五三 至剛必折一八二 現在有仇了一零六 段熲布略九十八 心塞一五零 西域都護府章程一五五 南巡計劃七十八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一六二 該履行約定了二十七 雪地追擊二一七 無能咆哮二三零 衛瑛處事一六一 落幕二五零 交涉一二五 石襄二十七 雪地追擊一五七 福積道四十四 涿州大略二五四 沒事了三百零四 落花流水一五五 南巡計劃一九九 催促一三零 烽火遠東四十三 新氣象3三十三 團聚二百零九 夏國政變十五 真英雄五十六 鉅子尋徒四十五 登基前夕:團聚一八一 死胖子一七三 妹夫……一四三 一根蘿蔔引發的悲劇一三一 石堡難攻一九五 吏治敗壞一六六 新時代雛形1二二一 暗潮洶涌1二零八 驪王投降二二六 一塌糊塗 下六十六 七成四十八 冀州:富貴的獲取七十三 簡直了二二九 此事不容商量二一三 這纔是談判二十四 直刺軟肋一零五 元閔二一七 公主殿下九十九 收尾之戰二三五 帝王心思一八八 混戰1二二三 西夷十九 完了七 軍師,你的下限在哪一八七 三個條件十五 初捷一一三 遠東劇變:接觸二四八 皇家便飯四十九 雲州淪陷四十二 豈能用飯桶來形容七十三 簡直了一六六 慘淡收場九十九 焦躁二六六 十萬隴兵四十八 譁變升級一八五 大吳帝國?八十四 許文靜的往事一七三 妹夫……九十四 兩強對峙二百六十二 碩鼠三百一十三 好,都依你一二三 太意外了二二八 夜幕下的京城4一八一 要餉一四九 屍山血海一六一 青峰營,敗!一四三 一根蘿蔔引發的悲劇一四四 遠東易主一六七 雨夜奪糧七十四 許文靜的肺腑之言一一八 達成共識一零四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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