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形的軌跡

辦公室內,蘭度正在試圖向若若說明一件事……

“和你解釋要花太多時間……還記不記得以前在那個世界,我用過的法術?”

“記得喵。”小貓點點頭,仍然抓着靠枕不肯鬆手。

“用黑暗術讓他什麼也看不見,再喚醒惡魔的形態,用紅色的眼直接使用心靈遙控催眠他,讓他看到真實的煉獄……就是這樣,簡單。”蘭度一把搶過已經被撕得傷痕累累的靠枕,說道。

“喵?他不怕若若的爪子,卻怕蘭度哥哥的眼睛喵?”若若跳到蘭度的肩上,騎着他揮着爪子哈哈大笑道。

“很可笑嗎?”蘭度將若若從肩頭拉了下來,於是小貓順勢滾起蘭度的懷裡,兩人在辦公室裡打了起來,乒乒乓乓……

“又來了,這對小冤家一天不打架就難受嗎?”王虎在門外輕笑道。

“不是啦……他們是一小時不打架都難受。”李維在一旁笑道,“王虎,有沒有發現,蘭度最近是越來越厲害了。以前他別說若若,恐怕連我也打不贏吧?”

“嗯……也許是神恩能力吧,蘭度說過,他可以利用皮膚的微結構變化來彌補肌肉力量的不足……”王虎自語道,“不過……單靠皮膚,恐怕還不夠吧……”

“你說什麼?”

“哦不,沒什麼。”王虎搖搖頭道。

“頭兒。”李維忽然發現老狐狸正向這邊走來,連忙站起來行了一禮。

“哦……我找蘭度。”

“在裡面……不過,你確定要現在找他嗎?”

老狐狸奇怪的看了李維一眼,答道:“是的。”

“他在裡面。”王虎指了指門,便拉着李維離開了。

“什麼呀,神神秘秘的……”老狐狸疑惑的自語道,他推開房門,剛要說話,眼前一黑,只見一方沙發墊猛的向這邊砸來。

啪……正中靶心,柔軟的沙發墊重重砸在老狐狸的臉上,竟也粘着沒有落下來。

好半天,老狐狸纔回過神來,伸手將臉上的沙發墊扯下。

“你們……算了,我一會兒再來。”拉開墊子,老狐狸便看到若若騎着蘭度的腰,將蘭度按倒在地上,此時兩人正疑惑的看向自己,撲扇着兩雙大眼睛不說話。

過了半分鐘,老狐狸再次推開門的時候,蘭度總算是安安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前,飛一般翻閱着手頭的資料。若若在哪裡?

老狐狸擡頭,他看到若若正像只人形蜘蛛一般掛在辦公室的吊燈上。顯然是知道了若若有這種愛好,蘭度特意叫人將吊燈的基盤和小枝都用特殊的金屬結構加固了。

搖搖晃晃……讓人不由擔心這吊燈連同燈上的貓會不會一起砸下來落在自己頭上……

“什麼事?”蘭度擡頭,呶呶嘴示意老狐狸自己找地方坐。

“喂喂,我纔是局長吧,怎麼你的態度就像是打發跑龍套的一樣。”老狐狸嘀咕道。

“我這不正是學您老人家嘛。”蘭度笑了起來,隨手收起了PDA,打開了投影儀。

“有結果了?”

“這隻笨巫師雖然身份高,但偏向於戰鬥而不是內務,所知有限。從他語焉不詳的描述中我只能猜測,對方的首領已經在安閒內安頓下來了。不過,由於他們還帶着相當數量的基因獸,所以搜查不能太嚴密,以免狗急跳牆。”蘭度正色道。

“嗯……但也不能太弱,要讓他們等機會才能離開安閒市。”老狐狸笑道。

“聽俘虜說,這次這個瘋狂的行動……是那個神秘組織內部爭權的結果,他們打算拆掉特事局,來證明他們有立國的實力呢。”

“立國?”

“巫師之國,就像亞瑟王傳說中的精靈聖地阿瓦隆。”

“他們……僅憑武力與恐怖活動就能立國,艾美尼克這個自詡世界警察的聯邦臉放哪放。真是瘋狂……”老狐狸哧笑道。

“其實可以理解,巫師們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淬鍊,對於人情世故顯得幼稚也情有可原啦。”蘭度答道。

“接下來呢?”

“我記得之前在安閒地區阻擊戰的時候,有人曾經說過,‘你就是我們的目標蘭度嗎?’所以,我在想我爲什麼會成爲他們的主要目標。”

“你已經名聲在外了嘛。”老狐狸笑道。

“既然有名,也不應該……我還不至於認爲,這麼耗資巨大,顯然是孤注一擲的行動,竟是以我爲主要目標的……”蘭度搖搖頭道,“我沒有這種價值。”

“我們把你捆起來送給對方,要求聯合,你看怎麼樣?”老狐狸問道。

“那你這個准將一定幹不成。”蘭度攤手道。

“怎麼說?”

“把我送交對手,聯合成功了,很好,於是巫師之國成爲我國附庸。再然後,艾美尼克聯邦最忌諱恐怖主義,對於神秘組織……你以爲你想隨便洗洗就能洗乾淨一切關係嗎?於是我國便成爲神秘組織的合作者甚至幕後黑手,聯邦宣戰,世界大亂……”

“好了好了,你還以爲自己真的值得一個有如許力量的組織投誠的價值嗎?”老狐狸笑着打斷了蘭度的推演。

“有。”

“啊……”

“頭兒。上頭叫你去開會。”門外,有人敲了敲門,報告道。

“通知雷子備車,我馬上去。”

“是,頭兒。”

老狐狸離開後,蘭度嘆了一口氣,轉動椅子面向身後的投影儀,微微發呆。

“在想什麼喵?”若若飛撲而下,跳在蘭度頭上嚷道。

“那個麻煩的傢伙……若若,也許我們該找影若若好好談談?”

“好的喵,若若去嗎?”若若歪着頭道。

“不,不用這麼麻煩……”蘭度仰着臉想了一陣,道,“讓靈鬼來找我。”

兩小時後,蘭度家的地下室。

雖然蘭度住的是普通的小區,但實際上,這幢樓已經和普通無緣了。

除了蘭度和琴子,住在周圍的幾戶人家,多半是特事局員工,東城區的警官,或是這樣那樣的有着不同身份的住戶,有意有意的顯露的跡像,就讓尋常小賊根本就不敢靠近這裡。

地下室,則完全被蘭度所佔據,這個地下車庫硬是被蘭度改建成一個擁擠的地下實驗室。除了必要的實驗設備,還有一些合法的或非法的武器裝備,滿滿當當的堆了一倉庫。

誰會來查呢,三級警督,東城區的一把手陶龍是蘭度的“死黨”;特事局的權限之高,蘭度的名聲之大,也讓多數職責部門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蘭度和若若本人出了名的壞脾氣和囂張,更是讓人頭疼。

除了按規定將實驗的材料和產品都報告給上級知道之外,這個實驗室,完全是處在無人監管的狀態下。

蘭度正坐在擁擠的儀器中間,看着大屏幕。

“你找我?”屏幕中心,小貓的影子緩緩浮現,顯然由於距離遠,又是加密通訊,她的圖像有些噪亂。

“想你了。”蘭度答道,“最近還好嗎?”

“我沒時間聽你羅嗦。”影若皺眉道,“看起來你們過得不錯,古奇那蠢貨果然不是你的對手。”

“古奇?靈魂問卜教派的新首領?原來我的對手已經換人了。不得不說,那傻X還不如若若呀。”蘭度笑了起來。

“你叫我喵?”若若從門外探出頭來,“嘿,影若姐姐晚上好喵。”

“別叫我姐姐……”影若已經習慣了若若的執着了,她只是習慣性的說了一句。

“我找你並不全是爲了閒聊呀。”蘭度微笑道,“對了,這條線安全嗎?”

“很安全,只是,我不想讓人以爲古奇那豬失敗是因爲我和你勾結的緣故。”

“勾結!勾結!若若也要勾結!”若若舉起爪子嚷道。

蘭度和影若的通話,是通過伊甸聯絡員格雷斯爲中轉的,這樣,即使有人發現影若在與人通訊,查到的也只是格雷斯而已。

伊甸的聯絡員,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查出來的。

“若若別鬧。影若你知道獅子計劃嗎?”

“什麼……唔,我似乎在組織內部的文件來往時見有人提過……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是不會泄露情報給敵人的。”

“和我沒什麼關係啊……”蘭度笑道,“靈鬼,進來一下。”

“主人你叫我……咦?”靈鬼走進門來,她的注意頓時被屏幕上的影若吸引了。

“你是……”靈鬼與影若兩人同時說到……我只是在猶豫,這裡能不能說是兩人,又或者應該說兩貓?

“他們竟然在克隆我?!”影若頓時大怒了。小貓比若若聰明,她很快明白了一切。

“相關的信息我發給你……唔……我有點事要辦,就先告辭了。影若,作爲交換,替我弄點東西。”

“什麼?”

“古奇用的基因獸,給我兩隻,你知道,我最喜歡改動別人的作品了。”

“哪種?”

“南瓜頭和刀爪,就要這兩種最廉價的。”

“成交。”

影若又看了靈鬼一眼,正在關機,突然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是靈鬼。”靈鬼淡然答道。

“很好。這樣就好。”影若點點頭,關了通訊。

“蘭度哥哥又騙了兩個禮物喵,嘻嘻。”若若在一旁嚷道。

“那種程度的怪物,想必包括影若和她的合作者都想像不到它們所具有的價值吧。”蘭度笑了起來,“表面上看,這兩種新產品的表現的確只是差強人意罷了。”

“所以影若姐姐這麼大方的喵?呀呀呀,其實她不給我們自己抓也能抓得到的喵,對不對靈鬼姐姐?”若若偏頭問道。

“是的。”

“靈鬼姐姐,打架喵?”若若的思維跳躍是常人無法適合的,她突然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於是,便衝着靈鬼撲了上去。

“別在這裡打,去外面。”

若若吐了吐舌頭,拉着靈鬼便跑出門去。不多時,門外的空地上便傳來女孩興奮的喊叫聲和撞擊聲。

若若的活力無限,蘭度卻沒那種精神——當然,我也沒有。

老狐狸的方法很有用,古奇一時搞不清目前的形勢,所以只能等待時機,觀望。而同樣的,特事局這邊因爲顧忌古奇手上的實力,也不想太過逼迫,畢竟那是一羣能夠拆掉整個城市的強大怪物。

雙方默契的選擇了等待。

在此期間,蘭度收到了影若的“包裹”。南瓜頭和刀爪改進型的半成品。

說是半成品,其實只是胚胎狀態的一管樣本,和相應的培養劑。這種培養劑蘭度也能弄到,與中方科研所用的培養劑只有細微的差別,添加少量的添加劑就能滿足培養所需。

蘭度跑到基因所,借了兩個培養槽,對於這兩個價值不菲的實驗器材,基因所倒是很大方的送給了蘭度,不過,作爲交換,他們要蘭度利用職權之便,替他們抓幾個“樣品”。

蘭度爽快的答應了,心裡卻在好笑,何止是樣品,他現在連原型都有了。

南瓜頭的造型實在是太有才了,蘭度認爲,即使這種基因獸完全是廢物,單憑這個萬聖節南瓜頭的扮相,就值回票價。但是蘭度並不滿意它那臃腫的身材,現代戰爭,什麼樣的防禦都沒有機動性和攻擊力來得重要。

所以重型坦克越來越少,羽量級的裝甲車卻越來越多,漸漸成爲戰爭機器的主流。

蘭度對基因科學的瞭解雖然不錯,但在基因所的科學家的角度看,他懂得並不比賣油條的老太太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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