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下樓開門的聲音吵醒李世達，李爸打開大廳的燈，揉着眼睛：
“幺兒，別疲勞駕駛，等天亮再走。”
“爸，你回去睡吧，我還要趁早去島上拿海鮮，趕回陽城開業。”
李世達打開院門，目送車尾燈遠去，“哎，工作上幫不上兒子，就別給他添麻煩，早點安家，替他打理好果園。趁現在還能動，能照顧孩子。”
李鳴聽不到李爸的自語，不時關閉遠光燈，免得照瞎相對行駛的車，不到早上5點就到雞東島東小碼頭。
東小碼頭是附近村民到內海收地籠，停小船的地方，外海的大魚船一般停在南邊的大碼頭。
雖然天沒亮，碼頭上卻燈火通明，凌晨出海收地籠的漁民陸續回來，每條漁船都有些海貨。
一位大叔最先靠岸，李佳佳問道：“阿叔，都賣嗎？”
黝黑大叔露出白牙，憨厚的說：“賣啊，懶得等到菜市場開業了。”
內海漁民普遍是早上七八點菜市場擺攤賣蝦，能賣到35元/斤，其他的不好零賣，就賣給魚販。
8斤海白蝦，5斤泥蝦，5只青蟹，3只花蟹，一條海白鱔，5條人魚，這些就是黝黑大叔，一個凌晨收了300條地籠的收穫。
人魚是江城漁民的叫法，學名中華烏塘鱧，也叫蟹虎，江城這邊零售70元/斤，越往北越貴，陽城能賣到120元/斤。
“海白蝦240，泥蝦125，青蟹都是肉蟹120，花蟹21，鱔魚105，人魚70，一共681.”李佳佳用土白話報價。
大叔聽着報價笑開懷，這些海鮮平時就賣個三四百塊錢，還不是現結的，笑眯眯的接過現金，數三次，大聲的說：
“還是自己人公道，以後我的海鮮都給你了。”
李鳴就看着不說，每樣海鮮的收購單價，都比魚販子高很多，前期先高價打響名頭，以後只要將收購價保持比市價高几塊錢就好。
像東小碼頭這樣的碼頭，島上每個村子都有，今天就只收到十多條本村的漁船收穫，各類海鮮加起來還沒一千斤。
等東小碼頭高價收購海鮮的消息傳開，相信海鮮收購量會節節攀升。
李佳佳在等着晚歸的漁船，李鳴和李佳奇一起將海蝦分層蓋冰裝箱，搬到五菱宏光的車廂。
將車後排的座位全部拆掉，放幾千斤海鮮沒問題，但主要是保鮮的問題，早上不塞車，8點前回到陽城，就不影響海鮮的質量。
像螃蟹這些，漁民爲防止打架，在船上就已經綁好，直接裝箱就可以，省掉很多功夫。
“佳佳姐，別等了，估計也沒人來了，明天再收。”這會已將近7點，還要趕回陽城。
“李鳴，沒想到第一天這麼少，真不好意思...”
李鳴沒讓她說下去，“剛開始實屬正常，以後會慢慢多的，況且今早多了，我車也裝不下。”說完指着沉重的後車廂。
時間緊迫，李鳴上車前，給李佳奇眼神，一起打包海鮮時，李鳴讓他小心王煌搞事，萬事別衝動，要錄像保留證據。
上了高速，李鳴將車速加到120公里/小時，雖然後車廂有近千斤的海鮮，可車子還是想飄。
麪包車就是這樣，高速時彷彿車輪都要離地，長期用麪包車運貨不是事，要早點買多一輛冷鏈車，招一個司機跑運輸海鮮才行。
將將8點纔回到批發店，連忙取出海鮮放入冷庫，這會程啓的送貨車也到，門店忙碌起來。
收到李鳴暗示，張禾先一步走進冷庫，急切的問：“你又搞到新貨了？”
李鳴捧出5斤的紅鮑，張禾瞬間眼睛大瞪，搶過鮑魚，興奮的舉着鮑魚走動。
不過一會他就臉色冷淡，難看的說：“李鳴，這是違禁海鮮，我不問怎麼來，可你別走歪路。”
之前的紅龍，張禾就有點憂慮，紅龍墨國每年出口幾千噸，國內也有進口，鳴禾公司出售不會引人注目。
可紅鮑魚就不一樣，主產地美利堅加州，少量產自墨國，這可是世界最大的鮑魚，凡是沾上最字的，價格都高的離譜，市面罕見，屬於保護動物。
李鳴接過鮑魚，平靜的說：“它也能走墨國合法渠道進來的.....”
張禾打斷話，“這玩意有價無市，動不動就是幾萬幾十萬，只要出現在餐桌上，就有人追根問底，我們那點手段瞞不了行家。”
“那你說怎麼辦？”
“我想想”張禾就在冰冷的冷庫內踱步，不一會拍手道：“補全通關手續後，再出口到賭城，中間轉幾道手再出手。那裡消費高，全球高檔海鮮匯聚，沒那麼引人注目。”
就在冷庫裡，兩人商量細節，儘量做到合法又隱秘。
門外傳來黃泰的叫聲：“大老闆二老闆，今天我自己送貨嗎？”
張禾出冷庫前，認真的說：“李鳴我們賺的錢不少了，你別亂來！”
看着好友難得認真的表情，李鳴拍着胸口說：“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張禾出到門店，說：“先吃早餐，今天多的1千斤普通海鮮，都配送給牛莊。”
早餐張禾找了附近一家早餐店，每天送4份早餐過來。李鳴招呼黃泰和胡麗吃早餐，張禾給牛爭打電話。
“搞定了？”
“當然，牛胖子昨天收了20斤九孔，普通海鮮有多少他要多少。”
生意人吹牛皮信不得，難道突然拉十幾噸海鮮給他，也收？
吃完早餐，繼續搬貨，普通海鮮3千斤都給牛爭，還有150斤霧島海鮮，剩下的海鮮，等黃泰回來再送到深城。
後面一趟，留給胡麗和黃泰搬運就行，經過這些天的考察，都是老實人，讓人放心很多，不用張禾一直守在店裡。
回到辦公室，張禾問樑芹，“昨天的銷售單打印在哪？”
張禾接過銷售單，一臉笑容遞給李鳴。
銷售表很簡單，就那幾種海鮮，九孔鮑魚收入45000，紅龍收入14400......
看完前兩項，李鳴直接看彙總，高檔海鮮收入103300元，普通海鮮收入70505元，單日總收入17萬多。
李鳴興奮得不得了，打開小冰箱，開兩瓶啤酒，兩人慶祝起來
樑芹笑看意氣風發的兩位年輕老闆，發言：“按公司的發展趨勢，第一個月的業績找過300萬沒問題。安全起見，我建議成立財務部，公司自己計算財務和納稅。”
開公司時，就兩個光桿司令，公司會計和報稅都交給代理公司，現在公司正規了，確實有必要收回來。
建財務部，部門經理當然是樑芹，不怕她有野心，只要能管好財務就行，思考一會，張禾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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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考慮到張禾還要找渠道出售紅鮑，也很忙，也就同意自己找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