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驚世言論

下午的課是魔法實踐,由於一年級班的新生們剛剛開始學習,是不大可能掌握魔法咒語的,所以下午的魔法實踐課,主要是爲了發掘一些天分特別高的,對魔法元素感知力特別強的學生。一旦發現,就可以加以專門的輔導。但是半個下午過去了,五班竟沒有一個天才,所以這堂課變成了魔法觀摩課。

天炙一般都是將新生分成數個班,每個月都要重新分一次班。成績突出的,就集中起來重組爲一班,然後按成績分下去,二班稍差,最差的就是五班。

所以,每個月的月末就是考察時間,成績好的,可以升級,若是表現不好,也會降級。這就有點象是歐洲足球俱樂部的升降級制度了。當然,新生的第一個月,一班並不代表是最優秀的班。

看到五班的學生們沒有一個能上得了檯面的,沃拉傑代不禁失望,一個資質好的都沒有,比他帶的上一屆差多了。他上屆的班裡,四十人中居然有十六個人在一個月後進了一班。

想到這裡,沃拉傑代暗自嘆息。

“各位同學,你們中,有誰能夠告訴我,魔法是什麼?請不要引用書本上的話,就以你們對魔法的瞭解,談一談。”

學生們沉默了,沃拉傑代見無人響應,只好點名。“大家不必拘束,暢所欲言就好了,萬喬樸,你說說看!”

一個小胖子站了起來,道:“魔法是一種神奇的技能,是利用大自然中的魔法元素對敵人發動攻擊的手段。”

沃拉傑代不置可否,又點了一個女生的名字。

“魔法可以方便人們生活、救死扶傷。”

沃拉傑代微笑道:“你是光明系的吧!”

“魔法是身份的象徵,魔法師是一個崇高的職業。”

“魔法是戰場上最可怕的武器。”

“一個魔法師可以一次性殺死十個甚至百個武士,但武士不能在一瞬間殺死兩個以上的魔法師。”

沃拉傑代皺起了眉頭,看着學生們踊躍的發言,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將魔法理解爲一種殺人的武器。

“楊風,你怎麼看?”沃拉傑代看到楊風陷入了沉思,便想起他上午的發言。

“魔法麼?是人類智慧與大自然神秘力量的結晶。的確,很多同學都認爲魔法是攻擊敵人的利器。我也認爲如此,但是,魔法在邪惡的人手裡,就是屠殺的機器,在正義的人手裡,就是懲惡揚善的手段。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魔法本身並無正邪之分,重要的是使用魔法的人。另外,我認爲,由於對魔法的推崇和熱中,人們失去了社會發展的動力。千百年來,人們總是把目光侷限在魔法上,導致了這麼多年過去了,社會都沒有多少變化,沒有進步。”

課堂之上,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開始沉思起來,尤其是沃拉傑代,楊風所說的,是他不曾思考過的,他的話,也令沃拉傑代深感震撼,亦無法辯駁。

“我還可以再說幾句麼?”楊風問道。

“當然可以,楊風,你到講臺上來說。”激動不已的沃拉傑代將楊風讓上臺來,自己卻在楊風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楊風有些尷尬地望着沃拉傑代,這好象有點太那個什麼了。沃拉傑代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我個人認爲,魔法在人們心目中的分量已經嚴重阻礙了社會文明的正常發展,據我所知,愛琴大陸已有七千年的歷史了,我請問大家...”

剛講到這裡,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凱拉蒂出現在五班的門口,他的身後,是個明眸皓齒的美貌少女。

當楊風看到那少女時,不由驚訝非常,脫口道:“怎麼會是你?”來者正是零道總督李斯特的孫女薩冰娜。

“我也是來學習魔法的,怎麼許你來,就不許我來!”薩冰娜微微一笑道。雖然楊風不大喜歡這個野蠻的女孩,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她是那種美得能讓人窒息的尤物。與艾絲露麗的天真可愛完全不同。

這時,學生們一陣驚呼。

“哇!美女啊!”

“好正點啊!”

驚豔之聲絡繹不絕。

凱拉蒂連連咳嗽,發現講臺上的是楊風而不是沃拉傑代,皺眉道:“沃拉傑代去哪裡了?”

“我在這裡!”沃拉傑代站了起來。

凱拉蒂不滿地道:“你怎麼坐到那裡去了?”

沃拉傑代道:“我和學生們正在聽楊風同學的演講,不如主教你也留下來聽聽吧!”

“哦!” 凱拉蒂饒有興致地看着正在講臺上陷入沉思的楊風。“好啊!不過,我先來介紹一下,這是新來報到的薩冰娜,你跟她安排一個位子。”

“坐在楊風的旁邊吧,只剩那個位置了!”

頓時,男生們傳來妒忌的喧譁聲。沃拉傑代不滿道:“肅靜!主教在此,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怎麼也得給我留點面子嘛!”

凱拉蒂呵呵一笑,對薩冰娜道:“還不快去!”

沃拉傑代從隔壁班上借來一條長凳,與凱拉蒂一同坐了最後一排,才示意楊風繼續。

楊風此刻正在思索何以自己前腳剛來天炙,那薩冰娜後腳也來了這裡。還偏偏那麼巧,也分在五班。她是高級劍士,都已經夠得上這裡的老師級別了,對魔法卻是完全絕緣的,她卻偏來學習魔法,這完全不合常理。難道是李斯特叫她來監視自己的麼?這裡面有什麼陰謀!

“楊風,你可以繼續了!”沃拉傑代見楊風愣愣的,目光停留在薩冰娜身上,不由暗笑。這小子雖是見識不凡,看到美女一樣會失禮啊。他哪裡知道,楊風完全不是如他所想。

楊風定了定神,道:“我說到哪裡了?”臺下鬨堂大笑,大家都以爲他看薩冰娜看傻了呢!

楊風俊臉一紅。沃拉傑代大喝道:“有什麼好笑,都給我閉嘴!”

這時,笑聲才漸漸停歇。楊風這纔想起自己剛纔的話題。“不好意思,剛剛被打斷了。我認爲,魔法在人們心目中的分量阻礙了社會文明的發展,衆所周知,愛琴大陸已經存在七千年,我請問大家,在幾千年前,人們以馬或是其他動物代步,幾千年後的今天,人們仍是以此代步,幾千年以前,人們居住的房子都是一層兩層,如今,也沒有超過十層的建築吧,還有,幾千年前人們以飛禽聯絡遠方的親人,傳遞信件,幾千年後的今天,你們可有所改變?”

“那麼,我來問大家,在如此漫長的歲月裡,人類文明爲何一直停滯不前?”楊風看着下面陷入沉思的同學和老師,卻在想,在自己的世界,幾千年來,人類從拿着尖銳的樹枝捕獲獵物的原始人進化到在太空上建立城市。而眼前的這個世界,數千年前的人類生活是什麼樣,現在基本上還是什麼樣,這是多麼的可笑。楊風看到沉默不語的同學,忽然覺得他們是那麼不可思議,是否他們認爲魔法可以代替一切呢?

“主教,你看這個小子還真有當老師的天分呢!”沃拉傑代笑道。

“好了,大家沒有答案,那麼我來說說。我曾經得到一本神奇的書,上面說,在遙遠的另一個世界,有一片廣闊的土地,那裡叫做地球。地球比愛琴大陸要大上百倍甚至更多。在地球上,也居住着人類,他們從原始人時代到現在,經歷了五千年的歷史。他們從一開始的沒有語言文字,沒有與大自然相抗衡的原始人,在五千年後的今天,你們無法想象他們取得了多麼巨大的進步。他們現在擁有可以日行千里的汽車,他們擁有可以飛上高空的飛行器,他們的房子高達百層以上,直入雲霄。他們還擁有一種叫做電話的東西,可以和萬里之外的朋友互相通話。再過百年,他們就可以實現在海洋中建立城市,在空中建設城堡。”

楊風的這一番話猶如掀起驚濤駭浪,不論是學生還是兩個旁聽的老師,都是張口結舌,不知所措。

薩冰娜驚訝地看着講臺上侃侃而談的楊風,臉上露出驚駭的神情。

“魔法的確是很神奇,但是,地球上的人可以做到的那些,你們什麼時候纔可以做到呢?在地球上,是沒有魔法的。但是他們只要用一顆叫做核彈的武器,就可以把愛琴大陸夷爲平地,沒有人可以倖免。魔法可以做到這一點麼?”

見到衆人畏懼的表情,楊風心說,不會自己的這番話把這些人都給嚇傻了吧?

這時,薩冰娜道:“既然你說魔法無用,那你又爲什麼來天炙學習呢?”

楊風微笑道:“魔法雖然阻礙了文明的發展,但畢竟是一門奧妙的學問,學了總要比不學的好,更何況我也需要用它來自我保護。”

薩冰娜輕輕地哼了一聲。

這時,凱拉蒂問道:“楊風,你說的那本書在哪裡?可以給我看看麼?”

楊風見他表露出懷疑的神情,便知他根本不信,不由嘆道:“主教,那本書,我無法給你,請你原諒。但是重要的不是那本書,不是嗎?”

凱拉蒂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道:“雖然你的言論太過驚世駭俗,但是我認爲這其中是有道理的。如果我們太專注魔法,的確會失去很多東西,你說的故事很精彩。”

故事?靠!楊風無語,走下了講臺。在數十雙敬佩的眼睛注視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你講的可以和萬里之外的朋友通話的電話是真的存在嗎?”艾絲露麗回頭問道。

“當然,不但可以通話,還可以互相看到對方哩!”楊風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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