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只覺整個手臂猶如撞到一堵牆上,白鳳鳴一連後退數步,纔將將站穩。
“好強的力道”白鳳鳴暗歎一聲,看了一眼腰間躺在斑駁虎皮刀鞘中的長生刀,心中暗道“不用長生刀與這金赤熊搏鬥還是頗爲吃力。”
在這個山頭,白鳳鳴和刀老遇到了一頭成年金赤熊,這金赤熊足有兩丈身高,看上去就如一個移動的小山一般,奔跑起來整個土地都在跟着顫動。
刀老告訴白鳳鳴,此次與這金赤熊拼鬥,不要用長生刀,赤手與它搏鬥,白鳳鳴現在極其後悔聽從了刀老的建議。
“嗷”那金赤熊一聲暴喝,剛剛那一撞,激起了金赤熊的野性,被激怒的金赤熊咆着又向着白鳳鳴撲了上來。
使出平日練習的形意拳,白鳳鳴閃過金赤熊雷霆一擊,身隨形走,拳隨意動,對着金赤熊的後腦便是一拳,白鳳鳴的拳頭猶如打到一塊鋼板一般,疼得白鳳鳴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金赤熊的皮肉,堅如鋼,硬如鐵,若非有長生刀這般神兵利器,單憑一雙肉掌,卻是難以對他造成傷害。”白鳳鳴一邊抵擋金赤熊如潮水般的進攻,一邊思索對策。
“這畜牲力氣太大,我若與它硬拼,顯然事倍功半,不如我順其力道,借勢而爲。”
“呼”,帶着一道勁風,金赤熊又撲了過來,白鳳鳴迎着金赤熊龐大的身軀衝了上去,卻不與其硬碰,在與金赤熊接觸的瞬間,藉着金赤熊的巨大沖力,順勢而爲,將金赤熊甩了出去。
“轟”的一聲,金赤熊向前衝出足有五丈距離,直到撞到了一株井口粗的參天老槐,才停住了去勢。那老槐也是被撞的晃了幾荒,樹葉如雨,片片落下。
“嗯,好小子,這一手甩的漂亮。”一聲稱讚在腰間的長生刀中傳來,顯然刀老也是看到了白鳳鳴這一招借勢而爲,忍不住誇了白鳳鳴一句。
“嘿嘿,還行。”白鳳鳴也不謙虛,“刀老,等我宰了這金赤熊,給你再做一個熊皮刀鞘。”
那金赤熊被白鳳鳴這一甩,摔得七葷八素,暴躁不已。兩隻前爪擡起,只用兩條後腿,如一個巨人般站立,兩隻粗壯的前爪在胸膛上重重拍下,伴以陣陣怒吼,氣勢逼人。
白鳳鳴不再囉嗦,欺身而上。金赤熊也是咆哮着向着迎了上來,揮動足有臉盆大的熊掌,對着白鳳鳴的腦袋便是一掌。
一掌未到,勁風先至。
白鳳鳴並未硬接金赤熊這一掌,向左微微側身,躲過金赤熊這勢大力沉的一掌,同時自己的手搭在熊掌之上,接着金赤熊這一掌,順勢向下推去,正拍在金赤熊的肚子上。
“嗷”,金赤熊一聲慘叫,向後退去,肚腹上血肉模糊,顯然這一掌傷的不輕。
白鳳鳴不給金赤熊喘息的機會,墊步向前,對着金赤熊受傷的肚皮便是一腳,正踹在金赤熊受傷的肚皮上,踹的金赤熊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鳳鳴高高躍起,猶如大鵬展翅,自上而下,對着金赤熊碩大的腦袋狠狠一肘。這一肘,白鳳鳴運足內勁,武修第二境的充足內勁涌到白鳳鳴的手肘之上。一聲悶響,金赤熊腦袋軟軟的耷拉下來,眼、鼻、口各有一條血痕流下,顯然已是活不成了。
揉着被撞的生疼的手肘,白鳳鳴一屁股坐在地上。剛纔一場惡鬥幾乎耗盡了白鳳鳴所有的體力。
“這金赤熊還真是難纏!”搏鬥之時還沒有注意,此時放鬆下來,白鳳鳴只覺得全身肌肉痠疼,坐下便不再想站起來。
“小子不錯!”刀老自長生刀中走出,來到已經死了的金赤熊屍體旁,用煙桿撥動金赤熊的屍體,“這大傢伙得重過千斤,一拳之力,能將其擊斃,你小子有進步啊!”
這白鳳鳴之前習武一直無人指導,只是自己悶頭苦練,這些日子有了刀老在旁指導,當真是一日千里,修爲突飛猛進。且不說能夠在與
白鳳鳴癱坐在地上,此時身體脫力,連話都懶得講,只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小子,別裝死,把這熊掌砍下來。這金赤熊爪可是好東西,你把他吃了,對你修爲大有益處。”刀老指着金赤熊那一對碩大的熊掌說,“今天就這樣,這妖獸都有領地意識,既然這是這頭金赤熊的領地,那就應該不會再有大型妖獸了。收拾一下,晚上就在這歇着。”
當晚,熊熊的篝火上,一隻熊掌烤得滋滋冒油。白鳳鳴一邊轉着烤在火上的熊掌,一邊與愜意的靠在樹下抽菸的刀老聊天。
“與人相鬥,不可一味用強,要知道水滿則溢,過猶不及。尤其是當你實力不如對方的時候,要懂得因勢利導,借勢而爲。”
刀老的菸袋一明一暗,不急不緩的與白鳳鳴說道:“今日你與那金赤熊相鬥,初時與它硬碰,可那畜牲皮堅骨硬,你肯定難免吃虧。但是你卻借那金赤熊之勢,以力打力,四兩撥千斤,這便是勢。武學之道,殺伐果斷自然不錯,但借勢而爲,以弱克強卻是更加難得。你能夠在這生死相鬥之中,由此感悟,確實難得。”
白鳳鳴坐在火堆邊,聚精會神的聽着刀老的話,今日他與那赤金熊搏鬥之中,確實是有所感悟,但這感悟卻如一股遊絲,便在他的腦海中飄來飄去,自己始終無法抓住。剛纔刀老這一番話,讓白鳳鳴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感,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疑惑似有所解。
不多時,烤在火上的熊掌已經香味四溢,白鳳鳴用匕首將熊掌上的肉剃了下來,趁熱大嚼,滿手是油,口齒留香。一口氣就吃掉了整整一隻熊掌,白鳳鳴拍拍已經撐得鼓漲的肚子。雖是白鳳鳴食量頗大,但這一隻熊掌怕就有三十幾斤,除去骨頭肉也是不少,足夠白鳳鳴吃飽。
隨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剔牙,白鳳鳴舒服的倒在火堆旁鋪好的簡單牀鋪。說是牀鋪,其實不過是一對雜草鋪就,但此刻對於滿身疲憊的白鳳鳴來說,這雜草牀已是足夠舒適,畢竟在這深山老林中,不能要求更多。
“刀老,我這幾日與妖獸拼殺,果然比我獨自在家中練拳進步要快得多,感覺我要突破第二境大成境界了。”這幾日白鳳鳴在紫陽山中與妖獸廝殺,再加上經常吃妖獸血肉,修爲不斷攀升。
“嗯,要不然拉着你跑到這深山老林中做什麼,春遊啊?當初老子讓你來這裡修行,你小子還畏首畏尾,我老頭子還能騙你?”
“嘿嘿”白鳳鳴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哪能啊,我不信刀老還能信誰。”
“得了,你少拍我馬屁,趕緊再給我做一個熊皮刀鞘纔是真的。”刀老吐着眼圈,眼中充滿了對新刀鞘的嚮往,“你得用這紫陽山的每一種妖獸皮都給我做一把刀鞘,才能出山。”
“啊?”白鳳鳴面露難色,這紫陽山中的妖獸種類怕不下百種,其中不乏四階妖獸,哪是那麼容易擊殺。
“啊個屁,你好好修行,自會做到。”刀老打着哈欠,“我要睡了,你別太晚。”說着便進入長生刀中休息,留下白鳳鳴一人獨自坐在火堆旁。
刀老說是睡覺,但其實卻並不睡着,晚上自會警戒四周,如有風吹草動都會向白鳳鳴示警。
篝火堆旁,白鳳鳴拿出匕首,在搖曳的火光映照下,白鳳鳴運刀如飛,不多時,一個稍有些簡陋的熊皮刀鞘便已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