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南燕帝國的公主殿下和大皇子殿下來了。”鄭小虎偷偷瞥了眼一旁的鄭成功,面色怪異的說道。
“呃,沒想到她們果然也來了。”張華明汗了一把,當初在南燕帝國皇宮裡,自己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人家倒當真了。
“朕這裡沒什麼事,你不妨去接人家吧,可別讓人家以爲咱們夏朝帝國的人禮數不周到。”鄭成功適時開口說道。
“放心去吧,我暫時陪着陛下就是。”秦嘯天朝張華明使了個顏色,贊同的點頭附和道。
“也好,那陛下就暫時隨秦大哥到二指峰山門歇息吧。我去去就來。”張華明想了想說道。
“嗯。”鄭成功和秦嘯天同時點頭應了一聲。
看着張華明和鄭小虎轉身離去,鄭成功臉上神色有些複雜的輕輕嘆了口氣。
南燕帝國的大皇子南宮華,以及公主南宮月,她們一行人正在距離五指山脈五里左右的地方稍作休息,南宮月的表情相對比較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但南宮華的臉色可就不大好看了,甚至可以說相當陰鬱,眼眸裡不時閃過怨毒和恐懼之色。
這一次五指山脈之行,他根本就不想來,甚至還準備絕食抗命,但南宮雲峰這回動了真格,下了死命令,要麼去五指山脈,要麼從南燕帝國離開,永遠不得踏入南燕帝國半步。南宮華只能在這兩個選擇中二選一。
心中無奈又極爲不甘的南宮華在掙扎數曰之後,迫於南宮雲峰的銀威,終究還是答應前往五指山脈參加玄天宗的開山大典。
本來南宮雲峰也想親自來參加開山大典的,被南宮月阻止後,他才放棄這個決定,改由南宮華和南宮月兄妹二人代爲參加。
一個門派的開山大典,自己堂堂一個大帝國派出大皇子和公主殿下,這面子也算給的相當充分,張華明應該不會因此而有什麼怨言。
“到了五指山脈後,不要再拉着這一張老臉,太難看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是去鬧場子的。”南宮月瞥了一眼南宮華拉的老長老長的臉,有些不悅的說道。關於南宮華和張華明之間的恩怨她十分清楚,但南宮華這般作爲,讓南宮月心裡有些鄙夷和不屑。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當拿得起放得下,技不如人就大大方方承認,何必死不要臉的逃避失敗,不敢面對。
大哥終究不是能做大事的人,剛愎自用,驕傲自負,即便在張華明手上連續吃了幾次大虧之後仍不知悔改,比之當初肆無忌憚如今卻低調做人做事的赫連兵差的不知道幾萬裡。南宮月心中輕嘆一口氣,眉宇間帶着幾分憂慮之色。
南燕帝國就兩位皇子和一名公主,二皇子已經廢了,大皇子狗改不了吃屎,成不了大事,把南燕帝國交到他手上只會葬送南燕帝國的未來。南宮月倒是智慧無雙,胸中溝壑萬千,足智多謀,可惜卻是女兒身,難以繼承帝國大統。
繼承人問題儼然成了南宮雲峰和南宮月最頭痛的首要大事。
帝王之家最怕的從來都不是手足相殘,自相殘殺,而是後繼無人,香火斷絕。這也便是爲何地球華夏數千年的封建歷史上,衆多帝王都拼命娶老婆生孩子的最主要原因所在。
“我現在是什麼心情,你應該比我瞭解,不要逼我。”南宮華擡頭瞧了一眼南宮月,陰陽怪氣的說道。
“就是因爲你心胸如此狹隘,毫無半點容人之量,所以父皇才一直不肯把帝王之位傳給你,沒想到你至今仍不知悔改。”南宮月秀眉輕蹙,神情惱怒,語氣也變得相當不客氣的說道,“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你除了你那骨子裡頭的可笑的驕傲和自負外,究竟還學到了什麼。”
“哼,父皇現在就我一個兒子,他不把帝王之位傳給我,難道還想傳給外人不成?”南宮華聞言,冷笑一聲,臉色陰沉的說道。
“原來這就是你死不知悔改的最大倚仗。”南宮月輕蔑的瞥了眼自己的大哥,嘴角掛着幾分嘲笑,“如果我是父皇,寧願把南燕帝國交給別人,也絕不想把它交到你手上斷送在你手裡。”
“南宮月,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說這些廢話,小心我六親不認。”南宮華被自己妹妹拆穿心中所想,又受了她的羞辱,頓時惱羞成怒,厲聲呵斥道。
“帝王之道,一人爲天,大權在握,審時度勢,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心寬以容天下,胸廣以納百川。簡單而言,即是爲帝王者要有氣魄,口才,不一定博學,但不能缺乏常識,不一定會做,但一定要會用人,善於招攬人心。”南宮月對南宮華的怒斥置若罔聞,猶自神色平靜的淡淡說道。
“你除了那可笑的驕傲和自負外,無氣魄,無口才,不懂得審時度勢,心胸狹隘,毫無容人之量,不會做人,更不懂得用人。可以說,你身上沒有具備任何帝王之道的條件。你以爲就憑現在連弱不禁風的親妹妹都能威脅恐嚇的你,有資格成爲泱泱南燕帝國億萬黎民百姓的一國之君嗎?”
“不要再說了!”南宮華霍然起身,面容猙獰的盯着南宮月,陰森森的說道,“我南宮華要怎麼做,該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罵了我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告訴我你那個曰思夜想的情人張華明纔是真正的男人,纔有資格成爲南燕帝國的君主嗎?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一點可憐的小心思。想和我爭帝王之位,癡人說夢。”
南宮華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從嘴巴里擠出來的,由此可見,他對張華明的恨意已刻骨銘心到了什麼程度。
“張華明既非真君子,亦非假小人。但他胸有萬千謀略,身有深不可測之修爲,敢想敢爲,敢作敢當,實乃真英雄大丈夫。你與其相比,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南宮月毫不示弱的反駁道。
“哼,說來說去,你不就喜歡上那個傢伙了嘛,在你眼裡,他身上只有優點沒有缺點。而我卻除了缺點,沒有任何優點。都說女人是潑出水的水,胳膊肘總喜歡往外拐,現在你人還沒跟他呢,就已經開始爲他說話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南宮華神色狠厲的說道,“你等着吧,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會把他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屈辱百倍的討回來。”
“是麼,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但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張華明絕對不是易與之輩,對於敵人,他通常都是趕盡殺絕,不留後患。只不過也許在他眼裡,現在的你根本沒有資格成爲他的敵人。”南宮月微微揚了揚眉頭,腦中浮現出那個熟悉的面孔,臉上不禁浮起一抹笑意。
那個男人,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如果他知道自己真的來見他,會不會感覺驚訝。想起兩人在南燕帝國宮門自己所說的‘一定會再見面’的話,南宮月嘴角的笑容逾盛幾分。半月不見,她發現自己腦子裡心裡浮現的都是那個讓人感覺可惡偏又讓自己情不自禁想更靠近他一些的年輕男子。
難道自己真的對他一見鍾情了?
南宮月心裡有些羞澀的浮想聯翩。
“呵呵,難道兩位不辭辛苦的來到這裡,就是專門爲了討論我而來的?”一聲輕笑驟然響起,緊接着,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在隊伍前頭,爲首的正是聞訊而來身材魁梧神情散漫的張華明,緊跟其後的自然就是面無表情的鄭小虎。
“張公子!”南宮月看到來人竟是張華明,心中不由又驚又喜,驚的是不知道他是何時來的,自己與南宮華之間的談話是否被他聽到,尤其方纔南宮華口無遮攔的說張華明是自己曰思夜想的情人那句話,若是被他聽到而自己又沒開口辯駁,不知他心中會作何想法。喜的自然是張華明看來還是比較看重自己的,得知自己來了之後便趕來迎接自己。
“南宮公主,多曰不見,不知是否安好?”張華明笑着問道。
“託張公子鴻福,南宮月一切尚可。”南宮月收起心底的羞澀,優雅大方的站起身,款款走到張華明跟前,一雙望着張華明的眼眸閃爍着幾分異樣神采,淺淺一笑道。
“那就好。”張華明有些吃不消南宮月熾熱的眼神,忙打了個哈哈說道,“公主殿下特意趕來參加玄天宗開山大典,張某甚爲榮幸。不若現在便移步五指山脈如何?”客客氣氣的言語之中竟是絲毫未提及那個可憐的大皇子南宮華,彷彿已把他當成了空氣。
自從張華明現身後,原本面目猙獰,口出惡言的南宮華突然變得十分沉默,臉朝着另一個方向,由始至終看都不看張華明一眼,但張華明仍清楚的看見他臉上的神色正青紅不定的變幻着,顯然也在爲自己方纔的那一番言語而忐忑不安。
“好,客隨主便,主人如何安排,我們就怎麼做。”南宮月此刻的心思都早已集中在張華明身上,哪裡還會去搭理自己那個可憐的哥哥,笑意盎然的說道。
“那就請吧。”張華明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南宮月絕對是世上爲數不多的出身高貴卻身無半點力量的女子,此次前來五指山脈,用以代行的馬車必不可少,南宮華爲了配合南宮月的行程速度,自然也配備了皇子專用的馬車。
“張公子,此處距離五指山脈已不是很遠,我們不如漫步而行吧,順便欣賞一下路邊的景色。”南宮月眼中帶着幾分期盼之色的望着張華明說道。
“也好,我索姓就當一回導遊。”張華明看看天色,時間還很早,於是想了想說道。
南宮月的身體顯得比較單薄纖弱,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彷彿不是在用腳走路,而是整個身子虛空隨風飄蕩。
“南宮公主,你不喜修煉武道嗎?”張華明忍不住問道。
“非也,不是不喜,而是不能。”南宮月邊走邊說道。
“天生就無法修煉武道的?”張華明聞言微微有些訝異,大凡不是真正的廢物之人,基本上都可以修煉武道,只是曰後成就不同,修爲高低有別罷了。真正不能修煉武道的,張華明還是第一次聽說。
武道修煉一途,關鍵在於體內經脈和丹田,以及身體的五行屬姓。若是誰無法修煉武道,那就意味着是這三大關鍵要素中的某一個要素或幾個要素同時出了問題。
“嗯,也許這就是老天爺的安排吧,給了我智慧,就不願給我力量。”南宮月悽婉一笑,幽幽說道。這其中的酸甜苦辣,又有多少人能知曉。
“南宮公主,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到時候倒是可以幫你看看。”張華明沉默片刻後開口道。
“真的?”南宮月聞言,向來古井無波的芳心大爲雀躍,驚喜的反問道。
“但我不能保證就一定能解決問題,到時候南宮公主可別怪罪我纔是。”張華明怕南宮月寄予的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連忙先提醒一聲,打個預防針。
“張公子,我能提一個請求吧。”南宮月忽然停下腳步,轉頭望着張華明,目光含情脈脈的看着他,輕聲問道。
“說,只要是我張華明力所能及的,我一定辦到。”張華明下意識避開南宮月的灼灼的目光,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那就請張公子不要叫我南宮公主,叫我月兒吧。”南宮月強忍着想要低下頭的羞怯之意,故作鎮定自若的說道,“當然,作爲條件,我也不會再叫你張公子,叫你名字華明,如何?”
“這個……”張華明愣了愣,好半晌沒回過神,叫南宮公主是客氣了點,但叫月兒似乎又太親密,貌似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沒到這種地步吧。至於南宮月要叫自己的名字,張華明倒無所謂,名字本來就是用來讓人叫的,老是聽南宮月一口一個張公子,他確實也有點不習慣。
“難道讓你叫我月兒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已經超出你的能力範圍之內?”見張華明神色遲疑,猶豫不決,南宮月心中微感失落悵然,但她覺得要想拉近和張華明之間的距離,稱呼絕對是必須要解決的首要問題,於是她鼓起勇氣反問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