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沒由的一個哆嗦,嚥了咽口水,疑惑的看着郭箐怡,這妞今天是怎麼了?說話怪怪的。
但郭箐怡不兇,其實也是蠻可愛的,林笑也說不出那些損話來,甩甩手,道:“我走了,再見。”然後踹了胖胖一腳,咬牙道:“死胖子,下次靈光點。”
胖胖不明所以,搔頭道:“怎麼了,老大?不就是跟嫂子打個招呼嗎,至於麼。”
聽到嫂子兩個字,郭箐怡俏臉一紅,突然喊道:“喂……”
林笑頭也不回,淡淡道:“喂什麼喂,我沒名字的嘛?”
“哦……凌霄,帶我一起去好不好?”郭箐怡出奇的乖順。
林笑腳下一劃,差點沒摔倒,轉過身,仔細的打量着郭箐怡,疑惑道:“郭箐怡,你沒病吧?”
郭箐怡雙眼一瞪,怒道:“你才病了呢,咒姑奶奶生病,你找死是不是。”
林笑嚇了一跳,喃喃道:“呃……這樣還算正常。”隨後問道:“那你跟我去賭坊幹什麼啊?”
“你管我?”郭箐怡兩眼翻白,嗔道。
嘿…你這婆娘,求老子辦事還這麼囂張,要不是打不過你……
林笑道:“那地方女孩子去不好,你別去。”
郭箐怡聽後,微微一怔,心中不知好似被什麼電了一下,但又飛快板起臉,道:“憑什麼男的去得,女的就去不得?我偏要去。”
“嘖,你怎麼就不聽呢?”
“聽什麼呀?你是我什麼人啊?憑什麼聽你的。”
我靠,好心當驢肝肺,林笑怒道:“奶奶的,你愛去不去,胖胖,我們走。”
見林笑爲了自己生氣,郭箐怡心中甜甜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千絲萬縷的在心中糾結,又蔓延到整個腦海,偷偷笑了笑:“嘻…我偏去,哼!”
林笑和胖胖走在前面,林笑剛纔跟郭箐怡吵了一架,心中莫名的煩躁,步伐不知不覺就加快了許多,胖胖氣喘吁吁的跑着:“老大,你怎麼比我還急了?”
郭箐怡跟在林笑身後,她步子小,林笑又走得快,她有些吃力的跟着,卻偏偏一臉倔強,不肯落下一步。
不久後,三人來到了天王賭館。
奢華顯眼的大樓,高高掛着一張匾額,龍飛鳳舞的寫着天王賭館四個大字,氣勢非凡。
林笑稍稍看了一眼,便往裡走,突然,門口兩小斯將三人攔了下來,一本正經的道:“天王蓋地虎!”
“蓋尼瑪個頭,滾開。”林笑不爽的道,這兩丫的有病吧。
但那兩小斯卻不理林笑,又重複道:“天王蓋地虎。”
胖胖偷偷戳了戳林笑,道:“老大,暗號。”
“暗號?”林笑一愣,沒想到來賭錢還要暗號,這點凌霄的記憶裡怎麼沒有,不過想想也對,這賭館是秦相爺旗下的,總歸不會容納一下不三不四的人進去,於是捏捏嗓子,道:“芝麻開門!”
兩個小廝搖頭道:“暗號錯誤。”
錯誤?林笑想了想,又道:“支一zhi,抹啊ma,可一唉kai,抹恩men!”
“錯誤。”
“我靠,又錯的?”林笑使勁撓頭,不爽的道:“秦壽煞筆。”
“恭喜你,答對了,裡面請……”
林笑愕然,我靠,這樣也行?
進去之後,便聽見一片嘈雜之聲。
“買定離手咯。”
“開大,開大……”
“唉,他媽的又沒中。”
“借錢排隊咯,財神爺助你翻本,六個時辰內免利息咯……”
郭箐怡立馬就不習慣這裡的氣氛了,捂住嘴巴,有種作嘔的衝動。
林笑白了她一眼,道:“叫你別跟來,快出去。”
郭箐怡道:“你也走……”
林笑鬱悶道:“我走什麼啊?我還有事呢。你自己走。”
“……我沒事了。”郭箐怡放開手,強忍着道,但立馬就感覺不適:“嘔……”
林笑無語的看着她,掏出一條錦帕給她:“吶。”
郭箐怡接過錦帕,本來是想說謝謝的,但一見那錦帕上繡着一對歪歪扭扭,不像鴛鴦的鴛鴦,不由眉頭一皺,冷聲道:“誰的?”
“什麼誰的?”林笑不耐煩的道,見郭箐怡拿着錦帕,一臉正色看着自己,白了她一眼道:“要你管啊,八婆,快點用完還給我。”
郭箐怡心中沒由的一怒,盯着林笑的雙眼越來越冷,像是要吃人,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感覺隨時要爆發一樣,郭箐怡自己也控制不了。
林笑見她不對勁,忙道:“是我自己的,行了吧。”
“你?”郭箐怡明顯不信。
林笑無奈,解釋道:“是一個女孩子送給我的,好小的時候,恩,好像是九歲那年,我和一個女孩子在大街上一見鍾情,彼此交換了定情信物,我說長大了要娶她,她說長大了非我不嫁,可惜……現在都杳無音訊了。”
郭箐怡聞言,嬌軀一顫,小聲問道:“哪…哪條大街?”
“恩…江南千燈鎮的街上,那年我隨爺爺去江南遊玩,和她偶遇,她真的很可愛,我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林笑進入凌霄的記憶,忘我的說着。
郭箐怡卻臉紅得火燒,支支吾吾的道:“是……是嗎?”
“是啊。咦,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還不舒服嗎?”
“啊?沒……沒什麼,人多,熱吧。對了,你送給那個女孩子什麼東西了?”郭箐怡雙眼閃爍,問道。
“是雪姑姑送我的第一件生日禮物,我從小便帶着的平安鈴,那是雪姑姑在太華寺開過光的,上面印有佛語,你問這個做什麼?真八卦。”
“呸,你可以不說啊。”郭箐怡啐道,小手卻偷偷伸到身後,將袖子輕輕拉下,掩住了一個模型古怪的金色鈴鐺。
“你……唉,算了,懶得跟你說,真是欠你的,聽我爺爺說,兩年後,我在你府上見到你,就賴着要娶你,結果就……唉,也不知道爲什麼,當時就覺得你比較熟悉,也可能是還小不懂事吧,算了,反正你現在也退婚了。”林笑搖搖頭,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郭箐怡沉默了,低頭陷入了沉思,八歲那年,她隨孃親回江南千燈鎮省親……自己將學會刺繡的第一件作品送給了一個男孩子……
回到京城,因爲見不到男孩,不再學習女紅,寄情武學發泄,後得知父親居然給自己定下了一起荒唐的娃娃親,心中仍牽掛着當年那個男孩的郭箐怡想也不想的便寫了封退婚信,送到了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