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主顧爽約

還完車,回到住處時已是傍晚,黃老邪執意要求留下來一起等小千,我雖不願意,但黃老邪說這是拯救小千的唯一機會,並且要求我也貢獻一份力量,還調侃我再小的力量也是一種支持。我考慮了片刻,還是勉強答應了。

看在那根人蔘的份上,我請黃老邪吃晚飯,並且去了那家咖啡廳。和曾經一樣,那個妹子來點餐,我點了一份煲仔飯,黃老邪也不奢侈,點了一份海鮮麪,還有一壺茶。那個妹子淡淡的說了一句“很久沒來了。”我淡淡的回了一句“你真漂亮。”那個妹子紅着臉跑開了,黃老邪不忘補刀“我要是年輕二十歲就追你啦。”似乎大家都習慣了這種調侃,或者都習慣了低頭玩手機,或者都習慣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再或者隔壁的人說話聲音賽過豬叫。所以沒人在意這個小插曲,或許包括我自己在內吧。

是夜,我在租來的房子裡的客廳等着小千,無聊的翻翻那些天書,聽着《森林狂想曲》。回憶着與萬物溝通的情形,再看看那些天書一般的舊書,思索着我是否連門都沒入。黃老邪在隔壁冥想。我沒拿書去問黃老邪什麼問題,黃老邪也沒再問我什麼問題。似乎我們之間達成某種默契,相互顧慮,卻彼此信任,心照不宣。

沒太久,有人敲門,看來是美麗的小千來了。打開門,我突然緊張起來,不知道該如何說黃老邪在這裡的事,卻發現門外是一個陌生卻可愛的妹子。妹子開門見山“黃教授呢,我有急事找他。”黃老邪聽到聲音突然從房間裡衝出來,“小唐,發生什麼事了。快,邊走邊說。”然後黃老邪就帶着那個叫“小唐”的可愛姑娘一起走了,順道帶走了我放桌上的草藥,還沒給尾款,都什麼人嘛。我朝門外喊“喂,還沒付完錢呢。”可是沒人再理我了。我關上門,失落的坐在地上吃西瓜,看來小千是有什麼大事耽擱了,可惜人家不指望我幫忙,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就一個屌絲而已,能偶爾撿點意外之財就是天大的財運了,還做什麼白日夢,有什麼好事發生。有好事也不會輪到我呀。吃完西瓜睡覺吧。爲了明天,明天還要幹活呢。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我在店裡聽着歌,翻着天書一般的舊書,十分糾結,就如當年看洋文的閱讀理解,洋文不懂好歹還能查資料,還能請教老師,還能問同學,可這噤文只能憑記憶猜了,都找不到人請教。黃老邪暫時信不過,從他的部分言行來看,或許他懂一些,或許也不懂,不過當教授的多少有點學問吧,只要不是磚家叫獸就好。與其心煩,不如扭一曲《come on get you love》。扭得正起勁呢,一個大媽帶着她的小孫子過來配電腦,還熱情的邀請我參加他們的廣場舞,說看我有舞蹈天賦,而且他們的團隊有個響噹噹的名字——泛大宋廣場舞天團。接着越說越激動,非要現場跳舞給我看,然後掏出一款四喇叭,超大容量電池,超長待機的大手機,播放一首牛叉哄哄的《月球之上》,聽着那至少有八瓦,支離破碎,二音不全的可憐的聲音,還有手舞足蹈的大媽,我突然覺得這個顧客不能得罪了,說不定能給我帶來不少生意呢。於是我立即用聲卡加無源音箱播放了鸞鳥傳奇的那首歌,音質立馬質變。大媽突然停下,驚奇的大呼:“這歌在你這放起來怎麼這麼好聽呢?我這手機可是二十兩銀子買的洋手機啊。就是爲了買來聽歌的。”說完就要買我的音箱,我說這時無源音箱,還要配功放,還需要高品質的音頻文件以及播放器。大媽把彎彎曲曲的頭髮一甩,霸氣的掏出銀票往臺子上一拍,“五十兩,電腦加功放加音箱一起夠不夠!”“電腦十兩就夠了,這款數字功放二十五兩,八歐的音箱四十兩。”“不夠?”啪,又一銀票。“一百兩夠不夠。”我一愣,“不用這麼多。”“大媽不差錢,只要你願意參加咱們的泛大宋廣場舞天團,剩下的就當是小費了。以後沒事幫我們找些適合跳舞的歌曲就好。”我突然覺得土豪的世界真不是屌絲能想象的。尤其是沒什麼生活壓力的土豪。大媽又跳了一曲《自在飛翔》,一曲《藕塘月色》,一曲《fly high》,還有一曲《大蘋果》,我正打算搞幾首快節奏的音樂,讓大媽知難而退,恰好大媽的小孫子不願意了,非要走了,大媽才意猶未盡的吼了一曲《沙漠之舟》,填寫地址,並叮囑一定要這個牌子的音箱,一定要去參加他們的廣場舞。看在錢的份上,我說我不忙一定去,我還順口提了一句大媽您可以用電腦玩直播。可以輕鬆擁有十八歲的容顏。

送完貨,我尋思着,難道和土豪們接觸後財運也會變好嗎?無端就能來意外之財。無端賺了幾十輛銀子不說,還有個大人蔘等我去賣呢。怎麼滴也能賣個十幾兩吧。這運氣不買彩票實在奢侈。

賣完人蔘,心情大好,買了個大西瓜回店啃了半個。見沒什麼生意,乾脆去山裡採藥。來到一處泉水邊,洗把臉,突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既然萬物皆有靈,靈性皆可溝通,不如試試。於是我先和往常靜坐,冥想,天人合一。然後再一點一點感受不一樣的東西。果然,生機勃勃,一片美好寧靜與祥和,雖然其間也夾雜着死亡和恐懼。但並不影響主旋律。突然,感覺異常,遠處有強大的生命在涌動,十分強烈。能量充沛,卻不霸道。我很着急,很好奇卻無法感知具體是什麼。我追也追不上,找也找不到,但卻一直能感受到那種生命力。等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衣服都溼透了。真是太奇怪了,以前靜坐從來不會這樣。但我也沒感覺到累,相反,神清氣爽的感覺。我一邊採藥一邊思考,感受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難道是奧特曼。想想還是先採藥吧。慢慢的去感受,肯定能找到源頭,滿足我的好奇心。於是,面對陽光,感覺生活還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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