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少昊玥動作一頓，猛地閃身至衛臨身邊，擔憂道：“你受傷了！你不是有九轉玄元丹嗎，怎麼還這麼嚴重？”
衛臨莞爾：“神丹妙藥也需要時間發揮藥效嘛。”
“可已經過去小半天，以九轉玄元丹的功效，怎麼可能好得這麼慢，”她的眉頭緊緊皺起，“到底是個情況？”
說到這兒，少昊珞就氣不打一處來，“宋子逞那廝早有預謀，這次是衝着鮫綃和咱們鳳族的源血來的，他有一個鮫人母親，沒有鱗片……”
少昊玥微怔：“原來這次不是因爲我。”
“喂喂喂，重點是這個嗎？你應該關注的，是宋子逞竟然敢圖謀咱們的源血！”少昊珞有些不滿。
當時他急着逃命，沒空表達憤怒，脫險後，一想到宋子逞竟然敢圖謀鳳族之血，他就氣得不行。
這是慾望之災後，第一個敢明着圖謀鳳血之人。
穆妍知道少昊玥的心結，點頭道：“是的，這次不是因爲你。”
少昊玥的心就輕鬆了些，做了那麼多，也不是無用功。
少昊珞翻了個白眼，“行了你倆別膩歪了，搞得你倆纔是一對似的。而且，宋子逞就是看中你和衛臨重視穆妍，纔會抓她的，本來就是因爲你。”
想要無鱗鮫人重新長出鱗片個，僅同族鱗片煉製的鮫綃是沒用的，還得以起死人肉白骨的鳳血調劑。
衛臨：“……”
穆妍：“……”
少昊玥重重吐出口氣：“十五哥，這次對不住了，畢方族那邊，我會親自去。”
少昊珞的神情一下垮掉，擺擺手：“自家兄妹，說這些做什麼，該死的是宋子逞！”
說到後面，他又怒得咬牙切齒。
少昊玥心中沉重，又望向連央：“連央，你安排下，還有七哥那幾位下屬，他們的後事，我來負責。”
“是！”連央應了聲，轉身去辦。
略微緩了緩，少昊玥正色道：“說正事吧，既然那位無鱗鮫人是宋子逞的母親，他謀劃這一切就不奇怪。
現在的問題是，那位無鱗鮫人，怎麼就在那個時候死了？”
“這個問題我們討論過，”衛臨神情凝重，“她死的時間那樣微妙，再晚個一兩息，我們就出了天水莊園，宋子逞便不敢把所有人都坑殺在那裡。這幕後，一定有第三方推手在！
那麼，這第三方是衝着宋子逞去的，還是針對我們的？這第三方又是什麼時候出的手？”
少昊瑤道：“當時宋子逞的心神，應該都在鮫人身上吧，現場下手的可能性很小，第三方推手應該是很久之前，就在那鮫人身上留下了後手。”
雖然現在不應該想別的，但聽到這番話，少昊珞還是忍不住怒罵：“宋子逞那個白癡，平日一副精明樣，卻連自己的母親都保護不好，敵人都在他母親身上留下致命殺招，他竟然一點也沒發現！”
少昊瑤就嘆了口氣，安慰道：“彆氣了，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徹查到底，不會讓景笑他們死得不明不白。”
少昊珞恨恨走到院中的桌邊，坐下不說話。
他氣宋子逞，也氣自己。如果再小心一些，如果當年他沒有受傷落入下界，現在便是大羅金仙修爲，也許這次景笑他們就不會死。
少昊玥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沉重，開口把話題拉回來：“即便是提前預留的後手，也不可能把時間卡得那麼精確。”
“你的意思是，當時幕後之人也在場？”衛臨擰眉，當時在場的，除了他們，就是天水莊園的守衛。
他細細分析起來：“如果幕後之人隱在我們所有人之外，那他的修爲至少得是道祖境，或者是擅於隱匿的大羅金仙，否則不能瞞過潮音仙罩三人。
可這樣的話，他要挑起宋家和你們鳳族的衝突，用不上鮫人身上的手段，暗中出手，使潮音仙尊三人誤殺少昊兄便是。
如此一來，幕後之人只能是莊園的守衛，或者那三位道祖境之一。”
此時，少昊珞也勉強壓下怒火，開口道：“天仙境、太乙金仙境守衛可以排除掉，他們動手很難瞞過三位道祖境；那幾位大羅金仙，還有三位道祖境仙尊，都有可能。”
見他開始參與討論，少昊玥沉重的心情稍微鬆泛一點，看着衆人，輕輕吐出：“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位鮫人是自殺的。”
“自殺？”衆人驚愕，細細一想，又覺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
那種情況下，宋子逞一方會防備他們偷襲，卻不會有人想到鮫人自殺，自然也不會防備。
“現在，宋子逞比我們更想知道答案，幕後之人就先讓他自己查，我們先查查內鬼。”說着，少昊玥的神情變得凜冽。
“內鬼？”衛臨挑眉。
“我們回來時，遇到了虛空之眼，宋子逞安排的。”
“安排虛空之眼？怎麼安排，強行讓它改道呀？”少昊珞狐疑，“你們這次去下界，不是臨時起意麼。”
衛臨到星闕日短，不知道虛空之眼是什麼，不過他沒有問，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少昊玥就望向少昊瑤。
“我的親衛們知道，我會徹查。”少昊瑤有些頭痛，去下界並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她也就沒有隱藏行蹤。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恐怕不會少。
“我讓連尋去幫忙。”說完，少昊玥覺得這句話有歧義，容易讓少昊瑤認爲自己不信任她，又補了句，“在這方面，她很擅長。”
少昊瑤點了點頭，沒有異議。
她倒不覺得少昊玥不信任自己，這件事情畢竟事關穆妍，少昊玥看重也很正常。
安排好事情，少昊玥不捨地看了看衛臨，道：“我要回趟天虞山，阿妍，你要一起嗎？”
穆妍垂眸，掩下眼底的複雜。
那日，九溪神尊親口說她是天虞山的人，她百感交集，可最後，他也只是問了她一句要不要回天虞山，得到否定答案就走了。
對他而言，她還是無關輕重。
穆妍微不可查地吐出口氣，淺笑道：“不了，我是青嶼派的煉丹師，這種時候，自然要留在這裡，給他們提供丹藥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