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狀元府,提及在苦寒寺齋房門口發生的事,白瓔珞依舊偷笑,好像彥哥兒是真的在替母親表達他的不滿一般,讓白瓔珞有些自鳴得意。
“你沒看到竇繡巧當時的臉色有多黑,看看彥哥兒,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好像恨不得把褙子脫下來丟掉一般。”
樂不可支的笑着,白瓔珞又學了一遍孫妍彤的話,好像彥哥兒沒有尿在竇繡巧身上已經是給了她很大的面子。
難得見白瓔珞這般模樣,杜軒頓時無奈的笑了起來,一邊,卻接過彥哥兒嗔道:“你個淘氣包,是故意的吧?”
小傢伙撲閃撲閃的眨着大眼睛,滿臉的無辜。
早起到靖安侯府,再到下午去苦寒寺,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睡着,可依舊奔波的有些累,天還沒黑,彥哥兒便握着小拳頭打着哈欠睡着了。
白瓔珞沐浴完躺在牀上,和杜軒說起了幼時的事。
摸着她柔順的長髮,聽着她低柔的聲音,漸漸的,杜軒便有些心不在焉了,一雙手,也順着絲滑的褻衣滑了進去。
入手處,是比錦緞更細嫩柔滑的肌膚,杜軒的呼吸,不自禁的便急促了幾分。
白瓔珞起初還毫不影響的說着幼時的趣事,再擡眼,杜軒的眼眸已漸漸的迷離起來,而手下的動作也愈發沒了方纔的輕柔,多了幾分急不可耐的迫切。
呼吸一滯,白瓔珞便覺得自己的身子也跟着熱了,這種感覺,讓她更加羞窘。
生完了彥哥兒,她的身子似是比從前更加敏感了,杜軒的輕撫,帶着齧咬的吻痕,都能讓她情動。
沒一會兒,白瓔珞便覺得自己的身下已一片滑潤泥淖。
杜軒毫不費力的挺身探了進去。
月兒纔剛上梢頭,便被窺探到的一切羞紅了眼,沒一會兒,一片薄雲飄過,罩住了皎潔的圓月。
秋然軒內,二夫人恨恨的瞪着二老爺,怒其不爭的埋怨道:“一成啊,那可是靖安侯府整整一成的產業哪,咱們手中所有店鋪莊子的收益加起來,百倍都不止,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它從手心裡溜走了,你真是糊塗了嗎?”
二房手裡的店鋪,有些是當年二老爺成親時白老太爺和白老太太給的,還有些,是二夫人的陪嫁,這些年,都是二夫人做主經營着,每年到底有多少錢,二老爺也不知道。
二老爺素來不太關注這些,對他而言,只要別緊着他,讓他手裡有足夠的銀子花用外加宴請同僚打點上司,再時不時的出去喝個花酒或是淘點古玩字畫,那些店鋪是不是賺錢,又能賺多少錢,他全然不在乎。
“百倍?那能有多少?”
似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二老爺有些後知後覺的問道。
白了他一眼,二夫人沒好氣的說道:“侯府十分之一的產業,你說,能有多少盈利?”
二老爺依舊沒有概念。
看他一臉茫然,二夫人愈發氣不打一處來,拍着錦桌,她恨恨的說道:“一成的產業,加上她另一成裡的三分之一,再加上她的陪嫁,又有陶鎮十八鋪那個二掌櫃給她打理,她現在一年最起碼這個數。”
二夫人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
“兩萬兩?”
二老爺猜測着,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
“你……”
想罵一聲“你個蠢貨”,二夫人話到嘴邊又頓住了,嗡聲說道:“是二十萬兩。”
“啊?”
二老爺嘴巴張的可以吞得下一個雞蛋。
“如今,後悔也晚了……”
二老爺有些懊惱的嘆道。
一時間,夫妻二人唉聲嘆氣,怨聲載道,都在心裡怪起了白老太爺和白老太太,覺得他們對早逝的白士鳴太過偏頗,對白瓔珞這外嫁的孫女太過疼寵。
想起白瓔珞,二夫人眼前一亮,“你說,我們辛辛苦苦養育了珞姐兒十幾年,哪怕她後來搬去了承歡居,不跟咱們親近了,可這京城裡誰人不知她自小是養在我們二房的,這上面,咱們總能做些文章的吧?”
雖是一臉的商量神情,可二夫人的心裡,卻已經認準了要如此這般的算計白瓔珞。
“這樣不好吧?珞姐兒怎麼也是咱們的侄女兒,三弟走了,咱們照看她也是應該的,回頭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去,我還怎麼在外頭見人?”
明白了二夫人的意思,二老爺頓時有些退縮起來。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心裡咒罵了一句,二夫人站起身,面目猙獰的瞪着二老爺斥道:“四房就不說了,珞姐兒出生那會兒他還沒娶親,可大房呢?大房襲了爵位,又是長兄長嫂,都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怎麼那時候大房沒出頭,偏偏要把珞姐兒養在我們屋裡?如今大房不痛不癢的說那一成本該珞姐兒得,你怎麼就不細細思量思量,他們佔着四成呢,自然站着說話不腰疼,咱們雖說有兩成,可你見到了嗎?只要沒分家,那怕就是二十成,也都是公中的,你能分到多少?”
二夫人說的唾沫橫飛,有幾點還濺到了二老爺的臉上。
拂着袖子擦拭着臉,二老爺一邊覺得二夫人太不注意形象,一邊又懊惱着二十萬兩銀子從手邊溜過,心中不禁有些矛盾起來。
再擡眼,看二夫人的一張嘴張張合合的數落着自己,二老爺頓感沒面子,惱羞成怒的站起身斥道:“不知所謂,你看看你,和個潑婦有什麼兩樣?如今已然這樣,再過些日子,我看你要騎在我脖子上了。你真該回過頭好好讀讀女誡和閨德,豈有此理。”
站起身,二老爺甩着袖子出了門。
二夫人有些不敢置信的愣在了原地。
她是一心一意爲了二房,如今,卻被二老爺指責說她潑辣無德,難道她是爲了自己不成?
心裡浮起了一股悲涼,二夫人頹喪的坐在了扶手椅中。
第二日一早,二夫人揣着幾盒補品去了蘇府。
燕然居內,白瓔芸挺着肚子,一臉倨傲的看着面前的幾個乳母,目光挑剔的打量着,時不時的開口問詢幾句。
見那幾個乳母都畢恭畢敬的陪着笑,其中一個回完話還不忘認真的承諾一句“定會好好伺候小少爺”,白瓔芸心中一喜,伸手指着她道:“就你了。”
被選中,那個乳母一臉的喜不自禁,一旁的蘇夫人看到,雖覺得那名乳母過於諂媚,可未生產前那名乳母都要在白瓔芸跟前伺候着,若是不得她的歡心,回頭又雞飛狗跳的,勞累的還是自己,蘇夫人就把要出口的話頓在了口中。
大不了,以後多在孫子身上花些心思,別讓那乳母教壞了他就是了。
蘇夫人暗自想着,衝身邊的管事媳婦點頭應道:“那幾個,就都送出去吧。”
聽說二夫人來了,蘇夫人忙迎了出去,白瓔芸臉上喜意更甚。
知曉她們母女有體己話要說,蘇夫人坐了一會兒就回正屋了,屋子裡的丫鬟也被喜宴帶着退下,只留了喜鵲在旁伺候。
得知白瓔珞得了侯府一成多的產業,白瓔芸氣的臉色都白了,“娘,祖父祖母這是什麼意思?六丫頭嫁了個沒本事的狀元,是她自己的不是,怎麼,還要侯府拿家業貼補她不成?”
“可不是嘛……”
暗歎到底是母女連心還是女兒懂她,二夫人心氣稍順,一邊,卻還不忘哄白瓔芸,免得她動怒傷了腹中的孩子,“你先別想這麼多,好好誕下我的外孫,在蘇府站穩腳跟纔是要緊。我來告訴你,也是讓你心裡有個數,六丫頭到底是在二房養大的,她既然得了這一成,怎麼也要分一半來孝敬我和你爹纔是,這個,咱們從長計議纔是。”
說着,二夫人的話語越發柔和,“外祖母怎麼也要給我的好外孫算計點家業不是?”
知曉母親一心爲了自己,白瓔芸心中愈發得意,把這些日子自己如何嗜酸告訴了她。
見二夫人一臉暗喜,白瓔芸猶自不放心,商量一般的問詢道:“娘,都說沾染上旁人的孕氣,孩子也會有影響,我想請大姐和六丫頭來做客,保證我這一胎是個哥兒,你說,二姐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白瓔巧只生了一個女兒,雖前些日子傳出有了身孕,可到底不知是兒是女。
白瓔芸的擔心,二夫人也有。
微一遲疑,她安慰着白瓔芸道:“你二姐姐剛有了身子,也不好多走動,回頭等她胎像穩了,你再單獨請她也是一樣的。”
母親的肯定,讓白瓔芸再無猶豫,第二日,她就差了丫鬟去嚴府和狀元府請白瓔萍和白瓔珞,還特意交代,讓她們務必帶着她的兩個小外甥來。
接到口信的時候,白瓔珞正逗着彥哥兒玩,心內一個打轉,她就明白了白瓔芸的意圖。
若是從前,白瓔芸這樣自私無理的要求,白瓔珞想都不想就會推拒,可如今白瓔芸嫁做蘇家婦,自己不去便跌了白瓔芸的面子,回頭她在婆母面前也掉了份兒。
同是靖安侯府的小姐,關起門來如何鬧騰是她們自己的事,一旦在外頭,還是要給彼此長臉的。
儘管,在人前白瓔芸從來沒給白瓔珞長過臉。
“跟五姐姐說,午後我便過去,帶着彥哥兒……”
白瓔珞應道。
歇了午覺起身,白瓔珞便帶着彥哥兒去了蘇府,在門前下車時恰好遇上帶着兒子前來的白瓔萍,二人滿目瞭然的相視一笑。
一下午,姐妹三人相談甚歡。
臨走時,白瓔芸還熱情的邀請她們再來。
白瓔萍和白瓔珞前腳剛走,後腳,白瓔巧身邊的婆子便送來了補品。
聽着白瓔巧傳來的話,白瓔芸的面色由紅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