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到底土豪和數字談的什麼，張凡其實也不知道，他倒是打聽了，結果讓人給鄙視了。
其實張凡好奇的不是數字賣什麼，他擔心的是數字這邊不知道輕重的把土豪帶來的錢全給弄光了，剩下他怎麼辦？
不說杞人憂天吧，反正張黑子真擔心。別到時候，關鍵時刻了，土豪國的搓着手說，哎呀，錢都花光了，能不能便宜點呢。
這尼瑪就糟心了。
所以，張凡找了好幾個人打聽，也就張黑子全家都在國內，而且也知道黑子的地位，不然都尼瑪以爲這貨是間諜呢。
其他人還以爲黑子熱心國防事業呢，其實他就純粹是擔心被人給半路劫道了。
“這尼瑪說好的人脈呢，這尼瑪用人的時候多親熱，見面就敬禮，搞的我熱血澎湃的。可背地裡下手黑的要命啊。”
張凡唉聲嘆氣的，他忐忑啊，一個船就那麼貴，這要是土豪國這邊多買幾艘，他還有錘子給我贊助啊。
“以後不能這樣了，場子是我支起來的，人是我請來的，最後尼瑪我成了觀衆了。”
張凡嘀嘀咕咕的，考神一頭汗的進了招待宴會，悄悄走到張凡身邊，“院長，我來了！沒遲到吧！”
張凡瞅着這個一臉肥肉的貨，氣就不打一處來。
“一天天的，拿個破包，你就是總裁了？屁事多的不知道輕重啊？”
考神肉臉顫抖了一下，他一聽就知道，院長肯定不是因爲他來的晚才發火的。
他肉臉湊到一起嘿嘿一笑，“到底怎麼了？”
“被人截胡了！”張凡把大概情況說了一遍，當然了，他也是籠統的說了一下，意思就是土豪帶了一飛機的鈔票，本來都是咱的。
現在好了，估計飛機軲轆都剩不下了。
考神一聽，這才放心的坐在張凡邊上，左手伸手抓了一個芒果，一口咬下去，都尼瑪沒看到嘴怎麼動，咕嚕一下，右手又拿着筷子一傢伙夾了半盤子的蔥爆海蔘，啪嘰啪嘰的，油脂都從嘴角溢出來了。
美美的吃了幾口，這才說道：“今天趕時間，一天都沒吃什麼正經食物，就在飛機上弄了點小麪包。
吃完胃酸的要死。院長，其實咱不用擔心。
數字這邊有土豪國的剛需，難道咱沒有土豪國的剛需嗎？”
“嗯，說的對，要是他們弄出缺口了，你就給我把缺口補齊！”張凡認同了考神的話，但認錯是不可能認錯的。
對於非臨牀的幾個人，張凡現在靠的就是蠻力壓制，不然是壓不住的。
瞅瞅這幾個人，目前曾女士就不說了，現在幾個人裡面，曾女士這一攤子是最大的，但曾女士又最依託茶素醫院，張凡倒也不怎麼擔心。
考神這邊就不一樣了，目前華國頂尖醫生不好說，可次頂級的醫生，他的這個再教育平臺上，估計簽了百分之八十多。
有一次，教育這邊有點不樂意，人家一個腹部還給張凡打過電話，意思就是你們這個教育平臺是挖牆角，而且目前有點一家獨大的架勢了。
張凡當時就不樂意，和對方擡了幾句。不過心裡的弦還是緊起來了。
或許有人覺得這樣挺好，其實說實話，對於普通人來，這種一家獨大的模式真不好，所以，張凡也時不時的從考神這邊強行拿錢。
很多人會說，啊，你這樣不行，一個企業就讓你給弄的不上不下的。比如鳥市的領導就不樂意，覺得可以孵化一下，讓考神的平臺更大一點。
但張凡每次都嗤之以鼻，老子又不是開公司的，老子是醫生，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醫院的。
有利於醫院的，我雙手支持，如果有一天對醫院不利了，我堅決會砍掉的。
你可以說張黑子不懂生意，但你不能說他不懂醫療。
宴會上，有各種表演，也有領導講話。
都是大力支持，雙方友好，共同發展之類的話題。
上臺講話的有部裡的常務，還有鳥市副班長，海島這邊也來了一個，當然了張凡也安排了中庸的新院長上去發言了。
小範圍的讓她上去顯擺顯擺是必須，以後還要壓着她幹活呢，適當的給點大蘿蔔是應該的。
華國這邊最後結尾的是任書籍，她名義上是茶素醫院老大，她的稿子是張凡專門給改了好幾遍的。
本來任書籍的發言很專業，送給張凡審覈的。張凡直接從頭就給劃了。
“咱不用說這麼專業，太專業了，領導聽不懂！你看伱的這個是這樣的，首先要把重點說出來。
什麼是重點，就是要把有些人的重要性給突出一下。
比如土豪國，人家千里迢迢的來了，他懂醫療嗎？他不懂，但人家花錢了，你要誇一誇。
還有各大藥企也要誇一誇，咱們的藥物到底能不能快速的進入市場，能不能拖延仿製藥，是要靠人家的。”
“要不，你上去算了，我覺得我說不好！”
任總忽閃着大眼睛，可惜，沒用！她真不是張黑子的對手，這也讓當年歐陽不停感慨。
本來這個發言歐陽上去最合適的。
別瞅老太太平時吵架厲害，其實這個巴結人，夸人，也是有一手的。
不過，老太太推了……
任總髮言完畢，效果很不錯。
人家土豪國的大佬很給面子，直接上臺也講了話。幾大醫藥公司的華區總裁也上臺讚美了茶素醫院。
接下來就是私底下的小會了。
以前，張凡對於土豪國這邊重視，但也沒有過於重視。
不過這次張凡遇上競爭者了，所以他小心眼動了動心思，所有的小會議張凡直接拉着對方全程參加。
對方本來是不願意參加的。
因爲，在人家看來，你這個數目也不是很大啊。
“咱們這個不是錢多錢多少的問題，咱們這代表着最先進的醫療和技術。我們一定要重視。”
張凡的意思，重點在錢上。
而人家真的把重點放在了技術上。
說實話，要是論錢，人家真沒時間陪着你。
而張凡的這個技術，真的就打動了人家。
本來幾乎要談一週的會議，直接壓縮在了兩天之內。
因爲土豪國的大佬時間不多。
早上，直接就開始談判。
有的公司談判時間一個小時，有的公司談判時間只有半小時。
你還別挑毛病，看到了沒有，人家土豪國的大佬都坐在一邊，你一個大區總裁還有什麼挑毛病的。
輝瑞，美洲市場，從廣告到推廣，還有美洲當地仿製藥的打擊全部要負責起來，還要承諾每年的銷售數量，先打錢五年的貨款，然後一年一年的發貨，如果發現銷售預期不達標，仿製藥氾濫，那麼沒收貨款，茶素醫院有權更換經銷商。
可以說，條件是相當不平等的。
張凡覺得，這要是尼瑪我是輝瑞公司的人，我肯定拍桌子走人，太尼瑪欺負人了。
談判會場裡，張凡小聲和土豪國的大佬說着話，意思就是可能談判會不順利。
張凡負責的就是安排任務，甚至有什麼具體的要求都沒有下達。
不是張凡大撒手，主要是他真不懂。
這玩意，一個地區的銷售數量，銷售價格，都需要專業的人士去研究，不是拍拍屁股就決定價格和數量的。
當初止吐藥，張凡就拍了拍屁股，差點尼瑪翻車，當時張凡還做了不少調研的，可惜沒用，非專業就是非專業。
所以，談判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曾女士和考神負責的。
張凡最大的作用就充當吉祥物。
結果，讓張凡詫異的是，人家就是象徵性的反抗了幾句，甚至連像樣的推搡都沒有就直接簽字畫押了。
張凡一看，這尼瑪這麼簡單？
早知道這麼簡單，我上我也行啊！
兩天時間，大大小小的談了不少。最艱難的反而是國內的藥企。
有些藥企是人家當地的納稅大戶，給副班長說情的不少，甚至有的直接都拉出老領導來了。
這些事情，不用張凡頭疼，不然副班長來幹嘛？真當吉祥物來了？人家領導不是白當的，當初決定發佈會的時候，人家早就算清楚了。
“張院，許仙給您打電話，他說他下午就到，希望您能抽出一點時間來。”
“他來幹什麼，不好好的看家，他來湊什麼熱鬧。”張凡好奇的看了一眼王紅。
王紅欲言又止，張凡一下就明白了。
不過張凡雞賊的很，當着土豪國大佬的面，就說了一句：“都是自己人，沒什麼不能說的。”
“骨科實驗室的人造軟骨研發成功了，他想趁着這次發佈會，尋找一些合作企業！開展動物實驗以及後續的科研。”
這話，人家翻譯立刻就給土豪國的大佬翻譯了。
“刀客特張，這個軟骨是什麼？”
張凡略有得意，因爲這個科研他也參與過一段時間，可以說，也是參與最深的一次。
早些時候，張凡讓他們研究骨關節。
結果，許仙這憨批給弄劈叉了，關節方面沒一點點研究進展，弄出來的材料，甚至被人家弄潛艇的給搞走了。
當時弄的張凡和許仙都是一頭的霧水，張凡把許仙都罵了好幾次，“尼瑪，你個笨蛋，怪不得讓王亞男壓着打。
目標都給你明確了，你給老子弄劈叉了，讓你走大道，你偏偏走了後門。
還標榜自己什麼骨科科研新秀。
你新個錘子。”
等人家數字把科研經費送來以後，這個事情，張凡也就不怎麼上心了。
結果沒想到，不重視反而出成績了。
軟骨問題，隨着國家老齡化後，這個疾病越來越多了。
這玩意說實話，有點雞肋。
比如膝關節，軟骨出問題，華國國內爲了軟骨換膝的患者數量還是不多。
怎麼描述呢，大概就是一個窗戶的荷葉壞了，總不能爲了一個荷葉把窗戶給卸了弄一個新的吧。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估計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窗戶的荷葉是什麼玩意。
說起來，好像問題也不大。
但，對於老年人的自理能力就是一個巨大的障礙。
骨頭是有血管的，因爲破骨細胞和成骨細胞的存在，可以說，骨頭一直在新陳代謝的替換着。
但，軟骨不是。
軟骨沒有血管！就和腦細胞一樣，是不會新陳代謝的。
很多人說喝酒傷肝，其實，不大量的喝酒，肝臟是能代謝的。
最害怕酒精的是腦細胞，人的腦細胞是一次性的，死一個就少一個。
而軟骨也一樣。
一旦軟骨磨損，活動出問題不說，最主要的是這玩意疼啊。
很多老年人，疼的厲害，然後打玻璃質酸鈉，第一次感覺很舒服，一下好像年輕了幾十歲。可後續效果就不行了。
目前除了換膝，幾乎沒有徹底根治的辦法。
有些人疼的實在受不了，又不願意換膝，就只能做關節鏡手術，讓給骨頭上磨一磨，找找平，改善一下症狀。
可惜，也只能揚湯止沸。
許仙他們的這個材料終於弄的有點樣子了。
張凡還是欣慰的。
爲啥軟骨這麼費勁？
這裡面說道就多了。
首先人造軟骨要輕，還要耐磨，抗造，還有一定的支撐性和韌性。
說實話，能達到這種條件的材料，很少很少。
比如早幾年碳纖維火熱的時候，有人就弄過這個玩意來充當膝關節的軟骨材料。
可惜還是不行。
雖然碳纖維重量也輕，也耐磨，可最大的問題是韌性不行。稍微有點角度，比如老頭給老太太顯擺，一個大劈叉。
正常的軟骨，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碳纖維的就不行，咔嚓就給弄斷了。
人體的器官說實話，真的很牛逼很牛逼。
別說什麼心肺胃腸這一類的大器官。就小小一個軟骨，弄的許仙都生無可戀了。
土豪國的大佬也不客氣，直接就問道，“這是什麼？”
張凡也沒藏着掖着，畢竟花錢的還在後面呢。
張凡用很通俗的語言給解釋了一下。
這位大鬍子略微想了想，來了一句：“CCIP！”
這話一說，弄的張凡莫名其妙的。
原來土豪國的這位大佬覺得茶素醫院的合作模式不太好。
很費時間。
所謂的CCIP，大概就是定製產品，人家有錢的人，湊在一起，弄一大堆錢，然後交給製造商。
製造商打造出符合人家想法的產品，然後大家兩清。
至於人家賺多少，是人家的事情。
張凡一聽，開始糾結了！
一會覺得茶素佔便宜了。一會又覺得會吃大虧。
“這邊先結束了咱們再談好不好，不管如何合作，您放心，您是茶素醫院的戰略合作伙伴，全天候的！”
張凡大言不慚的拉着對方的手，王紅都覺得有點彆扭了。
不過張凡心裡敞亮的很，賺錢嗎，不寒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