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邊疆的首府其實並不是鳥市，人家我大清的王爺將軍們是會選地方的，當年邊疆的大將軍府邸是在茶素的，後來選了鳥市。
有人說是因爲地盤縮小了，地域中心就偏移了，有的說鳥市離首都更近之類扯淡的理由。
到底是爲啥，張黑子也不知道，反正每次來鳥市，張黑子的感覺都不怎麼好。
夏天的鳥市，整個城市就像是一個鐵板燒，市區的人們就像是丸子國的燒鳥一樣，不見明火，可燙的要死。
冬天的鳥市一到地方，一下車，感覺整個城市就像是蓋了一個蓋子，天空髒不拉幾的，飄蕩着也不知道是霧還是霾的玩意，冰冷的空氣中夾雜着微酸的味道。
每一次的呼吸，就像是鼻腔裡面被吹進了冰凍的酸梅粉還帶着冰碴子，吸一下就像是刀刺一樣難受酸澀。
鳥市的領導也操心茶素醫院最近的動作，兩位班長都被調動起來的工作，其他人就更操心了。
現在已經被傳的有點玄乎了。說什麼的都有，彙報完工作，張凡本來要連夜回茶素，可鳥市辦公廳的主任不同意，說夜間行程不安全，非拉着張凡住一宿。
以前張凡來鳥市，還方便一點，老闆們給的卡也多，隨便找個假五星的套房也挺舒服。現在不行了，只能在政府招待所。
晚上，張凡也有點累了，想吃點可口的，老陳帶着張凡走了幾百米，就找到一個蒼蠅館子。
羊雜碎！說實話，張凡是很清楚的，這玩意不能多吃，嘌呤有點高。
可真管不住嘴，尤其是累了一天，腦子木木呆呆的，渾身乏力的時候，坐在走風漏氣、桌凳油膩、人聲鼎沸的夜市小攤上，一邊等着吃食，一邊喝着大桶泡着的紅棗枸杞濃茯茶，苦中帶着一絲絲的甜，真的是一種放鬆。
“羊雜碎，不要羊肺，多點肚子，再弄幾個餅子，量不夠，吃完就給城關打電話啊！”老陳一邊給張凡弄碗筷，一邊朝着老闆吆喝。
老闆一臉不高興的小聲罵人：“把他先人的，你就不能加點錢要個加工的嗎！”
老闆娘則是一臉燦爛的笑容，昏黃的燈光下，笑容滿面的老闆娘年輕的時候肯定也是個娜扎。
“麼馬達，一會兒，讓當家的給你們放的多多的，絕對吃舒服了，都是老客，一年四季的都是你們照顧的。”
一個愣頭青，一個伶俐鬼，夫妻檔的生意很是紅火，一碗羊雜碎端上來，青翠的香菜點綴的格外好看。
先喝一口湯，濃熱的湯汁瞬間就在胡椒的加成下好像一下就打通了人的筋脈，通透！
香醋出頭，本就有點飢餓的人，徹底打開了味蕾，酸而不澀的味道激發了味蕾，味蕾分泌出了食慾的津液。
然後微辣而焦香的辣椒又徹底遮蓋了食材的廉價。
幾口雜碎下肚，混着湯汁溫熱而富有麥香的餅子咀嚼着，人都感覺慵懶起來了。
冬日裡，吃這玩意真的是一種最樸實卻溫暖的享受。
“張院，院裡來了兩個電話，消化內科和內分泌的主任都打來了電話。
消化內科這邊說人表皮因子的穩定性達不到，喬景明主任打電話過來，讓我問問您，化學方面的專傢什麼時候到位。
內分泌這邊是說選了好幾個蛋白，但無法明確靶向蛋白，主任打電話說想升級設備，設備價格都詢問過了，只要六百多萬，對方讓下定金，排隊的人很多，內分泌的主任有點着急。”
王紅現在也練出來了，早些時候吃雜碎，吃一口呃逆一口，對張凡老陳他們的口味，她是相當的鄙視。
現在，一口雜碎，一口蒜，有小肚子的時候，她還會慫恿老陳喊一盤小肚子或者金錢肉什麼的。
說實話，女人要是放開了，真沒男人什麼事。
“六百多萬還不多？他不識數吧！”張凡喝着湯，有點生氣的罵了一句。
雜碎攤的老闆站在遠處聽的一愣一愣的，尼瑪吃個羊雜碎都要讓我饒一點的貨，張嘴閉嘴六百萬，真尼瑪會裝B，趕緊拉着老闆娘，讓自家老婆盯緊一點別讓這羣貨給跑了單。
蛋白預測，這玩意怎麼說呢，大概描述一下，可以類比爲它是一個古代的字典一類的工具書籍，比如那個天對地什麼的。
以前沒蛋白預測的時候，發現蛋白，就和考古猜測甲骨文一樣。
而有了蛋白預測，字是好認識了。
但認識字，你就能立刻成蘇大鬍子一樣，喝點小酒就整幾句嫦娥貂蟬人難全嗎？
不可能的。
這也是張凡勾連各大高校的原因之一，張凡現在也發愁。本來中庸水木他們搶着要上車。
結果，聽說浙大弄第二中心以後，這羣貨又開始矜持了。
張凡又不能太明顯，上趕的不是買賣，這個道理張凡是懂的。
所以最近，張凡先在邊邊角角的收攏一些，比如肅大了，比如西交了，先試一試，看能不能用。
張凡糾結的時候，王紅的電話又響了，王紅一瞅，醫務處的小陳主任。
“怎麼了，陳主任！”說着話，王紅還看了一眼老陳。
小陳是老陳的嫡系，不過老陳這個貨幹什麼事情都有特別的分寸感，明知道他幹了，但絕對不會讓張凡不舒服。
就說小陳，醫院裡上上下下都知道，小陳是老陳的徒弟，可人家表面上公私分明。
“中庸，水木還有大北已經前後都發函了，明天他們要來醫院。”
掛了電話，張凡本來煩躁的心裡瞬間一下清亮了許多，“老陳，要個冰鎮的卡瓦斯。”
浙大，主持蛋白預測的幾個主任現在已經開始有分歧了。
算法決定結果，幾個主任現在意見開始不統一了，因爲方法不同，需要的工具就不同。
幾個人湊在一起，已經開了好幾輪的會議了，不過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把討論的烈度保持在某個層級以下。
不是他們有大局觀，而是不想讓上級知道，然後再派個什麼監管或者監理什麼的。
“RoseTTAFold、Rosetta都買，既然大家的意見暫時不能統一，那麼兩種工具都買了。
咱們齊頭並進。”主任最後拍板，反正經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