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不能增加一些附加值？”葛輝祖看着會場裡冷場了，他心裡也不是太好受。從三島回到茶素，他真的有一種回家的感覺了。
在三島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因素，總覺的自己好像是二等公民，雖然在三島生活了十幾年，總是感覺融入不到他們的社會，他們的笑話總是那麼的莫名其妙，大倫敦的晚上他都沒出過門。
而到了茶素，同事們的關係就不用說了，就連街頭看老頭老太太拌嘴都感覺是那麼的有滋味。
在醫院裡，走到哪裡，都有人尊敬的喊一聲，葛教授！他能從大家的眼神裡看到尊重，這是在三島根本就沒有的。
當葛輝祖說完以後，會場裡開始交頭接耳。茶素醫院的開會氛圍要是讓老百姓來說，就是挺民主的，要是讓組織方面的幹部來看，就是毫無紀律。
會議場合交頭接耳像什麼話，其實這都是因爲葛輝祖剛來大家都不是很熟悉。要是熟悉了，這會估計已經有好些人開始發出疑問了。
醫生這個行當，一羣人的語序經常給培養的是反問句，普通人聽起來像是詰問一樣。
張凡咳嗽了一下，交頭接耳的繼續交頭接耳，張凡無奈的撇了撇嘴，然後看了一眼閆曉玉。
“可以，問題是現在怎麼才能增加附加值？”閆曉玉也看了一眼張凡，然後提高聲音問了一句，緊接着又說了一句：“你們有什麼好主意拿出來，怎麼私下裡討論，覺得我們其他人的水平不夠嗎？”
一羣人也不尷尬，檢驗科的主任笑着說了一句：“沒有私下裡討論，就是想着怎麼能增加這個附加值。
我們檢驗科和胃鏡室的大概聊了兩句，檢驗科是很難增加附加值的，葛教授的水平很高，實驗室的試劑等都是常用試劑，幾乎沒有稀有和昂貴的。”
胃鏡室主任也點了點頭。
茶素腔鏡中心是張凡上來以後成立的，腔鏡中心的好處也不說什麼提高水平什麼的了，最大的優勢是外科、婦科、泌尿科、胸外科等科室提供協作平臺，能促進跨學科聯合手術（如腫瘤多學科治療）。
很多時候，有些手術，本來一次就能搞定的，比如做普外手術的時候發現婦科也有問題，這個時候要請人家婦科來會診，然後排班二次手術。
而有了腔鏡中心，當時發現問題，當時就能讓婦科的過來手術，本來兩萬的手術費用，一下就壓縮到一萬。
對於這種能節省費用的事情，張凡是很熱衷的。
幾個主任你們讓他討論病歷，一個比一個有自己的看法，讓他們弄這個附加值，一個比一個笨。
張凡越看越生氣，一羣貨，一點用都沒有。
葛輝祖也趕緊說道：“不是，我的意思並不是在咱們的產品上增加一些附加值。”
所謂的產品增加附加值，這玩意說的好聽，其實說的不好聽就是添加一些安全而無用的成分。
第一可以提高價格，比如基礎藥物並不是論瓶論顆賣的，而是論重量的。比如早期金毛賣的硝苯地平、卡託普利、阿託伐他汀鈣這些藥物都是按公斤賣的，這裡面隨便添加的其他無效安全的成分，不知不覺中能賺不少錢。
比如添加澱粉，一公斤澱粉能有多少錢！
添加這些附加成分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防備競爭企業來仿製。
商業這玩意有時候其實和生死搏殺的戰場差不多，這裡面的競爭太激烈了。
張凡也有點錯怪人了，一羣醫生，能知道個錘子，他自己也是十竅裡開了九竅，他懂嗎？他也不懂。
就他當年賣雞蛋的那點經歷，現在都能在茶素醫院的商業會議上藐視一羣專業醫生，你說茶素醫院的這羣人能商量個啥。
“我的意思是，咱們的產品分兩部分，國內的咱們也不用找人代理或者生產了，我詢問過茶素高新區的製藥企業，他們更換一些設備，直接就可以從實驗室轉化爲工廠生產了。產品直接進入各大醫院，不進入市場。
另外一部分，咱們不出售產品，直接連生產工藝帶生產設備直接出口國外。估計能多少回一點研發成本。”
一羣人一聽，都覺得是個好主意。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其實大多數時候，並不是這樣的。
這裡面的難度可以說，幾乎就是一個產業鏈。當然了，這種事情用不到張凡考慮。
會議結束，張凡直接一個電話就打給了白秘書，按說求人辦事，一般都要客氣一點。
不過，張黑子對白秘書越客氣，白秘書越是不樂意，反而越不客氣，白秘書越高興親人，人這玩意真的是賤皮子。
“茶素醫院有個公函，你給插個隊，早點讓領導看一看。”
“好的領導，我現在就拿着讓老大去看。張院，還有什麼事情沒？”白秘書客氣了一下。
“哦，還真有個事情。”
白秘書在自己辦公室裡輕輕的打了一下臉蛋。
“聽說你和新聞出版總署很熟悉，剛好，你幫我問問，我們茶素醫院出版的幼兒科普類的版權保護有什麼好辦法嗎？”
白秘書哪裡和總署熟悉啊，這不是給老大安排工作嗎。可自己嘴長答應張院了，要是敢反悔拒絕，張院分分鐘就能給自己扔小鞋啊。
鳥市行政樓裡，白秘書拿着從茶素傳過來文件，第一時間就去找老大了。
手裡拿着茶素這邊的文件，老大越看眉頭皺的越厲害。
“這個，這個……”老大牙疼一樣，吸着冷氣。
爲啥，因爲這玩意，製造業是一個鏈條，張凡他們要的這種設備，要是真在鳥市獨家生產，是不錯。
可上下游要疏通，甚至有時候，重要一點的零件，必須自己得有上下游，而且這玩意有個特別大的問題。
就是價格和售賣時間，也就是所謂的成本回收。
鳥市老大人家從工業系統裡出來的，一眼就明白了，這個事情鳥市沒辦法幹，非要幹茶素醫院必須把大頭叫出來。
可按照黑子的秉性，他會嗎？根本就不可能。
這玩意就弄的有點本大利小了。
不管吧，張黑子不樂意，管吧，自己這邊划不來。
猶豫了一下，領導還是嘆了一口氣。
“這個貨，一天就給我找事。你幫我聯繫一下肉夾饃，這個事情得和人家聊一聊。”一邊唸叨，一邊讓白秘書給肉夾饃的辦公廳主任打了一個電話。
嘴上說不管，其實鳥市老大還是相當上心的。
華國，論製造業，大家都覺得在南方，比如江浙滬一帶，尼瑪一個村就是一個加工企業羣。
其實北方製造業也不差，略微上不了檯面的，也就是西北了。
不過，肉夾饃還是可以的，尤其是航空航天產業集羣、半導體產業集羣等這是鳥市羨慕嫉妒恨的存在。
這邊剛聯繫好，白秘書扭捏的站在一邊。
“又怎麼了？”
“我嘴長就問了一句張院，還有什麼事情嗎？結果張院就立刻說，我和出版總署的關係很熟悉，讓我幫忙……
我哪裡熟悉啊，我……”
“哎！接着打電話吧，預約一下總署的領導，他倒成了我領導了，一天給我安排不少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