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茶素醫院是歐陽帶着張凡去丟人，比如國家援助邊疆個什麼衛生項目，歐陽和張凡就像是拖家帶口，拖兒帶女的殺進茶素政府，有理沒理的，反正只能多不能少。
當時很多人都不太理解，覺得你一個醫院的院長，不丟人嗎？這家設備這些項目，全放在茶素醫院，對你歐陽有啥影響？當時張凡也覺得丟人。
好歹也是個幹部不是，不理解，但幾年的時間，基建和設備上，歐陽饅頭渣子湊大餅的，茶素醫院首先在硬件上就超越了茶素其他醫院。
有了歐陽的幾年的耍無賴，纔有了張凡後面帶着茶素醫院升格的資本。
當然，現在用大帝的話來說，攻守易型了。
閆曉玉的越野車進了大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目光都投了過來，有些領導不好意思直視，裝模作樣偷着看，嘴裡還嚷嚷着不讓其他人圍觀。
茶素對於茶素醫院的感情很複雜，從高人一等上級看下級，慢慢的變成平視，然後仰視，最後就成了羨慕嫉妒中帶着一絲絲的委屈。
就比如說閆曉玉，她來大院，真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
有時候，閆院長也會帶來好事，比如茶素醫院有什麼先進體檢什麼的，往往都會給茶素大院子裡的人先通知一下，這讓很多親朋好友羨慕至極。
但也有壞事，比如借車，租車，找人去幫忙，甚至有時候茶素醫院開會，直接就把茶素政府招待所清空騰出來讓給人家茶素醫院。
這都是常有的事情。
閆曉玉下車，隨意瞟了一眼四周，氣勢是相當足的。茶素醫院的院長級別中，閆曉玉和茶素這邊其實沒啥感情，她對茶素這邊下手是真下手，根本不會考慮什麼當年情之類的事情。
別看歐陽帶着張凡和茶素這邊撒潑，別看當年老高在茶素這邊天天追債坐班了一年多，其實這幾個人對這邊還是有感情的。
有時候，有什麼好事，比如茶素和鳥市兩邊都可以的時候，張凡往往不會選鳥市。
但人家閆曉玉和茶素沒啥煙火情，就像是同在一個城市裡面的老總和郊區的遠房窮親戚一樣，高興了撒點小米，不高興了抓着脖子往死裡捏。
噔噔噔，穿着低根皮鞋的閆曉玉硬是走出了恨天高的聲音，路上有的領導想和閆曉玉打招呼，閆曉玉眼睛朝天一樣，她對茶素這邊真不熟悉，別人認識她，她未必認識別人。
而且，她也不想認識。
她們從鳥市來的，總是覺得茶素沾醫院的光了。
進了辦公樓，副班長親自接待，喝了兩口茶，老閆覺得這個茶葉的檔次不行，沒有院長泡的母株大紅袍好喝。
略微寒暄過後，閆曉玉這邊就進入了工作狀態，“經過醫院當委決定，茶素醫院婦幼中心經過試運行後下周正式運營，我代表醫院當委，院長，書籍來邀請領導參加婦幼中心剪綵……”
對於茶素醫院兼併婦幼醫院，最不滿意的是應該是茶素當地的一些負責人，很多人都覺得醫院賺錢，其實婦幼方面真不賺錢，不然爲啥沒人幹婦科和兒科醫生。
這方面國家真補貼的，可爲什麼一些負責人不高興呢？說起來也簡單，就是因爲職位值錢！
可惜，茶素要佔，茶素沒人能擋的住。
現在不光佔了不說，閆曉玉這邊過來，意思也很明顯，就是婦幼中心的升級是爲了當地升級的，當地政府也需要出一部分的升級費用。
“我讓你升級了嗎？”
但這個話說不口，茶素對於鳥市分紅什麼的還會耍賴皮講一點道理的，對於茶素說良心話……
因爲婦幼中心的升級，張凡手裡也真沒錢了，他從鳥市回來以後，撒出去了好多人，油城的老遲、土豪國的老高這些附屬醫院，張凡都通知到了，每個醫院認領五百萬。
五百萬一個人來說不老少，普通人也就中彩票之類的才能一下弄到，或者頭髮染黃了去銀行，當然這兩個都不靠譜。
對於醫院來說，五百萬太少了，甚至略微大一點的設備都未必買的來。
所以，張凡坐在辦公室裡皺着眉頭冥思苦想，忽然窗外的鞭炮聲驚醒了他。
對啊，這也是個辦法啊！
然後，王紅括號副處級的王主任開始忙碌起來了，“您好，我是茶素院辦主任，張院讓我邀請貴司於下週來參加我院……”
但凡和茶素醫院有合作的藥企器械公司，張凡一個都沒放過。
而且，王紅也明裡暗裡的透露張院是比較保守的人，比較喜歡遵守傳統的人。
如果給其他人說，或許會讓王紅的話給說的有點懵，尼瑪你搞開業典禮，給我說你們領導保守喜歡傳統，幾個意思？
要我去的時候穿開叉的旗袍？
但這羣人一聽就明白，這尼瑪要收禮啊。
問題是，大家都沒經驗啊，給領導送過，給藥劑科主任送過，甚至給設備科科長送過，可誰給醫院送過呢？
這送多少合適呢？
送多了心不甘，送少了又擔心黑子找後賬。論華國各大醫院最不好打交道的也最希望能拿下的就是茶素的張黑子。
別人會在乎名聲，會顧忌在國外的學術地位，只要有需求，對於他們來說，不怕你認真就怕你沒愛好。
可張黑子不一樣啊，以前能出國的時候，邀請去他講課，邀請去他做學術報告，甚至都暗示了，如果需要在頂級期刊有要求，或者家屬移民，子女、妹妹甚至親朋好友國外讀書他們都能辦到的。
可惜，黑子不怎麼感興趣。黑子沒外掛就是個普通人，沒見過啥世面，他坐飛機都能嚇的嗦在一起，他的腦海裡全世界離開華國，沒有一個是安全的。
所以，移民之類的，張凡根本就用不上。
很多藥企器械公司就特別納悶，一個醫院的院長，還是學術圈裡的人，怎麼可能對學術地位一點都不感興趣呢？
其實，他們冤枉張黑子了。因爲張黑子沒有正兒八經經過科研培訓，他沒有經過發論文被毒打的過程，沒有看過別人發頂刊的驕傲，更沒有因爲要發論文非要說師母是最好的。
而且張凡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點，張凡的收入不依靠各種科研經費，不依靠各種地位才能帶來的收入。
很多人，混弄學術圈，是爲了什麼，國際上承認了，國內會重視，國內重視了，自己就能當學術帶頭人，有了學術帶頭人，我就能帶貨！
很多人說，直播的盡頭是帶貨，其實好多行業的盡頭也是帶貨！
比如當年心內的介入設備，多少早年沒啥學術成就的主任，忽然一夜之間成了業內國際專家！
而張凡不一樣，他不需要國際上的認可，他不需要。
他飛刀以前能出國的時候，黑子的收入已經高到錢已經成了數字。
所以，張凡面對國際藥企國際器械公司的時候有底氣，老子不需要你們認可。
茶素醫院的通知，對於一羣國際醫療公司和器械公司真的是敢怒不敢言。
一羣人給總公司彙報以後，就開始給王紅回覆，說一定來，不過也不知道帶點什麼比較趁手。
王紅拿着呂淑顏她們給張凡開的菜單，對應着按照對方擅長的開始下單。
本來，張凡還要給國內的各大藥企也要打電話，不過被閆曉玉給攔着了。
用老閆的話來說就是划不來。
張凡和閆曉玉在辦公室裡談這個事情的時候，許仙、薛曉橋跟着羅正國敲開了張凡的辦公室門。
羅正國、趙京津、閆曉玉他們是一波的，都是當年鳥市從鳥市派來幫助張凡的，結果趙京津最早跳反，老趙是搞普外的，他沒來之前，張凡就已經在鳥市的各大醫院成了飛刀專家。
他對張凡太瞭解了，當初鳥市想派人的時候，老趙是把這輩子的人脈都用上了，當初競聘院長的時候，都沒這麼努力。
然後來了茶素，跟着張黑子在肝膽方面拿下了院士帽子。現在老趙老牛逼了，當初的普外主任們，已經被他甩在了後面。
而閆曉玉不光跳反不說，還跳了行，她現在都不怎麼上臨牀，直接就是茶素醫院錢把子。
羅正國是他們三個人裡面，最沒有存在感的。
這玩意怎麼說呢，老羅是搞腦外的，本來在西北，腦外心外發展的相對是很緩慢的。所以，老羅來了茶素以後相比老趙和閆曉玉是有點不夠看。
但，這個貨心態好。
要是心態不好的，看着老趙成了院士，看着閆曉玉成了醫院的財政老大，心態稍微不好的，估計都開始埋怨張黑子了。
但，這個貨不，他有點類似李存厚，深怕張凡給他安排行政工作，天天就泡手術室，也不來行政樓。
而且自從茶素醫院這邊的實驗樓建成以後，他更忙了。
每次來開會，他就像是沒睡醒順帶來補覺一樣。
張凡也從側面瞭解過，知道他有個項目，本來張凡想着支持一下腦外，可老羅一不來找張凡要錢，二也不上會談支援。
張凡想給點錢都沒理由。
結果今天撥雲見日了，老羅帶着薛曉橋和許仙兩個貨來找張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