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你也不來住,給你錢你也不花,是我這個嫂子刻薄嗎?”
“你看看你,連個好點的化妝品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爲我這個嫂子得多摳門!”
“你現在上班了,帶個手錶也顯的正式一點!”
邵華在客廳一邊收拾,一邊嘮叨。
張靜姝和張之博在臥室裡面悄悄的商量着,邵華等於自己給自己說呢。
歲數差的太多,靜姝在邵華眼裡,和孩子沒啥差別。
“姑,晚上咱們去吃大螃蟹吧,我給你說,特別好吃,甜甜的,還有大蝦,都不用沾調料……”
都不能說了,張之博口水都已經氾濫了,張靜姝看着張之博嘴角的口水,怎麼都忍不住,笑的她都有點發軟了。
“你爹和你娘就這麼虐待你嗎?一說吃的,你就流口水……”
“哎,我零食都不讓吃,看別人吃小饅頭,我爸給我媽擠眼睛,他們以爲我不懂,其實我懂的。
然後給我說家裡有,回家就蒸饅頭,把饅頭下面的小啾啾扣下來放微波爐幹炸,等炸脆了,給我說是小饅頭。
像是真的像,可不是一個味道啊,一點都不甜!我在幼兒園吃過小饅頭,朱悠悠媽媽有時候會帶零食,也會給我分一點,所以我特別喜歡和朱悠悠玩!
路可可就不行了,她和我一樣,啥零食都沒有不說,主要她還告狀,我只要吃了別人的零食,她自己家都不回,就去我家給我媽告狀。
哎,我都不想上幼兒園了!”
說着說着,張之博口水也熄滅了,了無生趣的躺在牀上,像是一個憂愁的小年輕一樣。
張靜姝樂的一直不停的捏着張之博的肉屁股,這傢伙看着不胖,可肉瓷實的都捏不動。
“你們倆聽我說了沒有?”半天沒反應,邵華推開門,瞪着牀上的兩人。
“聽了,我這不是在反省嗎?是我沒嫂子你的衣品和眼光,弄的我都沒信心了。主要還是你太漂亮了,我哥也是撞大運了……”
靜姝雞賊的很,她比張凡嘴甜情商也高。
小的時候,一邊嘴甜讓老張偏心,一邊又糊弄着小張給她弄冰棍弄雪糕。
吃的她吃了,打都是小張挨的。
“等會先去吃飯,然後去買點衣服,你上班的事情你自己拿不了主,我這次回去就給你哥說了,讓他給你也出出主意。
不過我估計要是你哥出主意,首都魔都的你就別想了,弄不好他把你給弄到茶素去。”
“去就去唄,我這個班也上的無聊。學校的時候,大家說我是導師的二奶。上班了又說我是董事會某個董事的二奶。
哎,弄的我都不想上班了!”
邵華無奈的看着靜姝和張之博,真是一家人,埋怨的口氣,躺着的姿勢,真像是複製出來的一樣。
聽說邵華到了魔都,請邵華吃飯的也特別多,首先就是魔都這邊的大師哥的老婆,早早就給邵華打了電話。
以前是因爲張凡幫着大師哥穩定院長的地位,她是感恩,現在不光是感恩了,自己老公的這個小師弟也太生猛了。
華國肝膽本來就牛,一般人幾乎很難混出頭,別的行業也難出頭,是因爲其他緣故比較多。
肝膽徹底就是大牛太多,可你瞅瞅人家,這才幾年的天氣,已經華國肝膽話事人了。
別看現在院士全是肝膽的,可有用嗎?
他們現在也就研究領域能壓一壓黑子,臨牀手術領域,就連吳老都有時候要請這個小師弟,她能不上心嗎!
幾個人逛的怎麼樣不知道,反正張之博是吃美了。
魔都這地方,只要你不怕花錢,說實話真能吃到好東西的。
蘭市,張凡早上吃了一頓牛肉麪,就被人接走了。好像是怕張凡半路跑人一樣,幾個人把張凡擠在車裡。
附屬八院的院長一臉的官司,這幾天七院的院長可牛逼壞了,天天折騰着要開肅省專家組會議。
這兩個醫院其實發展到瓶頸了,再向上別說弄個類似西華的,就算弄個肉夾饃的都費勁。
首先就是扛不住其他發達省份的挖人。
比如一個自然基金,肅省頂多給個七八十萬,這還是要很優質的那一種,而人家發達省份呢,起步就是兩百萬,這還是第一筆資金,只要有點成果,後期幾乎你要多少人家給多少的。
所以,往往是肅省這邊剛有個好苗子冒頭,還沒反應過來是公母呢,就被人連團隊挖走了。
第二個原因就是人口,這是胎裡帶,根本沒辦法的事情。人口的三百萬和三千萬放在醫療上,直接就是天差地別。人家天天見的,或許你這輩子就能見一兩個。
進入八院,張凡一下車,就被一羣人歡迎了。
“我知道你身上有公務,可咱又不打聽,但這些人你得見一見啊。這裡不是當年你的代教,就是當年你的同學。”
八院的院長下車就把張凡給架在火上了。
張凡能說啥?
只能彎着腰,抓着白髮蒼蒼的老醫生,“老師,您還記得我嗎?當年您的課太有深度了!”
要不是有銘牌,張凡都尼瑪不敢開口。
同學們看着張凡,沒有什麼嫉妒,只有感慨。
“咱張院,越來越有專家風範了,你瞅瞅他握手的姿勢,和院士有啥區別啊。”
“老張,變帥了啊!當年你要是有這麼帥,我肯定要追你的……”沒等張凡說完,這個眼熟的女同學又來了一句:“睾丸癌我這邊卡殼了,研究不順利。後續申請也詳細說明了前期研究不順利的原因,以及針對這些問題採取的改進措施。
但我找人問了,評審專家說是項目的可行性和我這個申請人的研究能力還有待提高,你那邊有睾丸癌的項目嗎?
如果沒有,我想過去!”
看着當年這個班裡的學霸,那個時候,學霸文文靜靜的,和誰說話都是未開口臉先紅,現在讓摧殘的都開黃腔了。
對方打招呼的聲音很大,但說話的聲音很小,本來她是想去南方的,但南方那邊也不看好這項目。
今天遇上張凡了,她就想和張凡問一問,看看同年中的這個專家是不是水貨。
有的人說,文化層次低的人很固執,其實這些學者也固執,這玩意不是看誰讀書多少的問題。
“晚上你去招待所等我,具體咱們見面再聊,注意保密……”
張凡趕緊小聲的說了一句。
對於肅大的人才來說,就是張凡的二房。
別人能挖,自己爲啥不能挖?
罵就罵唄,了不起我下次過的時間長點再來。
至於說肅大自己的發展,尼瑪這是黑子考慮的事情嗎?
“師哥,我比您第一屆,我現在是脊柱外的,您的解剖圖現在直接就是我們科室的術前指南,我能要個您的私人聯繫方式嗎?
我們這邊平日裡也有一些難度比較高的手術……”
七院拔了頭籌,八院的院長和書籍也不差,怎麼都要想辦法找補回來。
當然了,他們沒想過把張凡給挖過來,主要是挖不動,不說有沒有錢的事情,光張凡的這個級別,挖過來放在哪裡?
但,挖不過來,咱們可以多邀請他飛刀啊,飛着飛着,再給他弄個專家工作室,弄着弄着,說不定還能把八院給弄成張凡的一個工作點。
這要是真弄成了,不說省外了,就肅省,誰還是我的對手?
然後,等這麼弄幾年,八院的外科就起來了。
一旦外科起來,很多內科也就跟着起來了。
好飯不怕晚,所以張凡雖然有公務,不能勞師動衆,但八院這邊把能和張黑子拉上關係的全給弄來了。
至於說其他的什麼事情,只要我一心爲公,誰都拿人家沒辦法。
一個單位的領導,絕對能影響一個醫院的氣質。
既然人家點菜了,張凡就沒啥推辭的理由。
手術這一塊,張凡反而希望他們越來越好。
手術室裡,幾乎所有的普外醫生都來了,因爲今天是胰十二指腸切除術。這個手術難度很高,首先需要切的部位就特別多,手術的時候要切除胰頭、十二指腸、膽囊、膽總管下段、部分胃及空腸上段。
幾乎可以說你吃的雜碎湯裡面有的,這臺手術也差不多都有了。
“這貨是真的牛,剛畢業沒錢就先去弄錢搞骨科,等解決了溫飽,他轉頭又去搞肝膽。說出來都感覺是吹牛逼一樣。
要不是瞭解他,我都以爲他是部長的兒子呢。我們畢業是什麼樣的,人家畢業是什麼樣的。
我們畢業時被挑的,你知道不,當時爲了讓普外的導師選上我,我不知道做了多少的……
你瞅瞅人家……”
手術開始後,一些非普外的同學也來手術室的觀摩室了。
捧個人場,是華國人最低的要求了。
很多長大的人也慢慢的習慣了這些個人情往來。
手術做的很快,四個多小時,張凡就把手術做完了。院長和書籍拉着張凡的手術非要讓張凡再待幾天。
可張凡真沒時間了,但人又走不脫。
“要不這樣,這是咱們醫院的聘書,你看着籤個字吧!”院長這個時候才從身後辦公室主任手裡的大紅色的聘書拿了出來。
“客座教授!”
“你放心,半個小時就搞定了,隨便弄個發佈會,這點面子你得給吧,你看看,當年你在這裡實習的時候,你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這裡是你的青春,這裡是你……”
隨便的發佈會,尼瑪連央媽駐肅省的記者都喊來了,這還是隨便嗎?
你這個段位也有點太高了吧。
七院的院長聽說這個消息後,氣的臉都歪了,本來他想着徐徐誘之,然後再水到渠成,結果八院這是硬上啊。
“張部也是,怎麼誰的面子都給啊,早知道這麼好說話……”
晚上,招待所裡,張凡讓招待所的所長弄了一個視頻會議室,會議室裡,茶素這邊的幾個在家的領導都參加了。
而肅大的幾個附屬醫院好幾個有意向的博士已經準備好了,全是清一色的博士,教授一個都沒有,都是還在爬山的。
趙燕芳、李存厚、趙京津還有任總都來了,“張院,您啥時候回來啊?醫院有好多事情需要您做主啊!”
任麗和李存厚兩人就像是留守的孩子一樣,眼巴巴的看着張凡。
沒有張凡,他們是真覺得這個家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