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大人。”她屏住呼吸打招呼。
該不會是昨天忘記對安安出手了，這會兒又來算舊賬吧……
果然，下一秒，梓希道，“你昨天說芷溪蠢、懦弱、自私、惡毒？”
他神色很平靜，但柳寧知道他平靜的外表下一定掩藏着波濤洶涌！
她大腦高速運轉，斟酌着詞句道，“昨天我的用詞偏激了些，我其實是想說，她可以有另外的選擇。”
昨天話已經說出去了，這會兒再改口梓希肯定不依，她也不願改口。
“另外的選擇？”
“換做是我，我是不會去傷害無辜的人的，更何況，還是你這樣的人。”
“那我現在用你兒子的命來威脅你，要你殺掉小扇小貝，亦或者是整個安華城的人，你殺還是不殺？”梓希面露嘲諷，“這種話，你說的倒是輕巧。”
“我不殺，大不了我們母子兩個一起死在你手上！”
“真的？”梓希說着，大手朝着安安襲去，瞬間將安安的小身子拎在了手中。
安安正在睡，被人拎着衣服拎在半空之中，這很不舒服，他睜開了大眼睛。
感受到梓希身上那熟悉的滲人氣場，他癟了癟小嘴巴，想要哭卻又不敢，只能委委屈屈的看着柳寧，大眼睛含淚。
柳寧心疼的好似有人拿着針在她身上戳，不過看着梓希那嘲諷的神色，她抿了抿脣，放下手中的剪刀，掌心出現一道氣流，她朝着梓希衝去，“我柳寧手上沾染了不少人命，可每一條都是該死之人，無辜路人的性命，我絕對不會碰！”
她神情決絕，帶着必死的心，梓希瞧着她掌心的氣流，神色一黯，擡手抵住了她的手。
他手心中又出現了柔光，將柳寧壓制的死死的。
“你這是裝出來的？”
柳寧瞪向他，“誰和你裝！我柳寧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殺過任何無辜之人，我雖然扛不起守護天下蒼生的重擔，但我能做到不去欺負折騰力量微小的人！”
“這是我做人的底線，芷溪那樣的迫不得已，並不是出手加害你的理由！”
“如果換做是月白仙子，她受了威脅，她也絕對不會害任何人，她只會出手滅掉威脅她的人，如果滅不掉，那就盡力拉着對方去死！”
“芷溪她就是以孝道來遮掩她的自私和懦弱！她就是怕死！她就是在幫明泉那個混蛋！”
“即使後來她將她的金丹移植到你的體內，那也洗不白她曾經的罪惡！”
“魔尊大人，你心心念唸的芷溪，你的月白光，她不值得你這般情深！她不配！”
這話說完，柳寧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梓希動手。
只要不死，那受苦就受苦吧。
反正她就是這般想的。
之前初初聽到這個故事時，她對芷溪雖然不喜，但也不像現在這般厭惡和看不起。
可現在，這段時間的苦逼讓她心生怨恨。
當初芷溪一個決定，不僅害了萬年前的所有人，現在也在害着她和萬年後那些無辜受死的人。
芷溪身上的罪孽，洗不白。
而且，她敏銳的發現了一點：梓希，被她的話擾亂了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