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葉璟誠身子微微一頓。
“夫人不停的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好像……快不行了。”來人小心翼翼的看了葉璟玥一眼，吶吶開口。
葉璟玥大腦一陣暈眩，險些栽倒在地上。
幸虧身後有人伸出溫軟的小手，輕扶住她的身體。
本以爲是梅扶住了她，待回頭看時，卻是胡圖圖一臉關切的凝視着她。
葉璟玥心頭一澀，沒想到，最難過傷心的時候，她會扶自己一把。
“別擔心，精神科疾病會偶爾引發癲癇，但不至於危機生命，你媽媽應該只是看起來情況嚴重些，不至於危及生命。”
聽着胡圖圖平靜，略帶關心的話語，葉璟玥第一次在心底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這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似乎也沒那麼討厭。
反而，無形中給她一股力量，就好像，當初在酒吧中，手足無措之際，宋錦天使般從天而降，三下五除二教訓了那幾個壞蛋。
這感覺一模一樣。
“叫急救車了嗎？”葉璟誠淡定的聲音赫然響起。
“叫了，東叔打了電話，還派了大慶去大門外等，我跑過來報信。”那人捂着小腹一臉痛苦難耐的表情。
“小玥，咱們過去，鎮靜點，不會有事的。”葉璟誠對小玥點了點頭。
“好。”葉璟玥略帶複雜的看了胡圖圖一眼，輕聲回答。
“圖圖……”葉璟誠看着胡圖圖，剛說了兩個字，對方淡淡接口。
“我和厲涵留下來，仔細檢查這兩間臥室，得出結論後，立刻過去找你們。”
“嗯。”葉璟誠眸光浮起一絲讚賞，回頭看一眼梅，“咱們走。”
……
胡圖圖將衣櫃中懸掛的衣物取出，輕推了兩下隔板。
很輕鬆，就開了一道門。
門並不寬，卻足夠一個年輕的女孩兒自由出入。
門內另一側，是寬敞明亮的衣帽間，裡面明顯很久沒人打掃過，到處都是灰燼，連衣物和飾品也隨意堆放混雜在一起，看起來一片雜亂。
衣帽間連着小玥母親的臥室，屋內同樣一片狼藉，牀榻上的被褥沾滿了污漬，很難想象有人會睡在這樣一張牀上。
看着滿屋的不堪入目的雜亂，胡圖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好像潛意識中，自己遺漏了什麼，卻想不起來了。
“有發現嘛？”厲涵小心翼翼避開所有的東西，一寸一寸四處查看，檢查了好久，表情有些失望。
“沒。”胡圖圖繞開地上的雜物來到牀榻前，面前有一牀骯髒的被褥，聞着有一股發餿發黴的味道，很是難聞。
掀開被子的一角，胡圖圖眸光微微一怔。
與被褥外面到處都是污穢與污漬不一樣，牀鋪上很乾淨，被裡也很乾淨，甚至，還有一股清雅的味道淡淡揮發。
這股味道，很淡，可不知道爲什麼，胡圖圖總覺得這氣味和她在合歡樹下聞到的那股味道有些相似。
同樣一種味道，她在小知身上聞到過，還有他的女友梅，葉璟誠身上也有這種味道，現在，連小玥母親的房間中又出現了這種味道。
這一切的一切，如此巧合。
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
“去找璟誠？”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分鐘，厲涵見實在找不到有用的線索，便向胡圖圖提出了建議。
“嗯。”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句，胡圖圖腦子中莫名就有些迷糊。
牀榻上，污穢的被褥似乎鼓起了一個大包。
裡面有人在不停的顫抖。
黑暗中一個纖長的身影一步步朝牀榻走近。
無風自動的白髮如蛛網般朝四面八法飄起。
那細如韌絲的髮絲莫名讓她覺得一種熟悉。
那天，在遊艇肩膀上，她昏倒之前，也看到這樣如瀑布般飛卸的白髮。
難道……
胡圖圖的心有些慌亂，她下意識朝空中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白髮仔細辨認一下。
手指從微涼的空氣中拂過，卻什麼都觸碰不到。
腦海中傳來鑽心的齧疼，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咬了一口般難受。
“圖圖，你怎麼了？”厲涵關切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胡圖圖再睜開眼，牀鋪上還平鋪着那牀滿是污漬的被子，屋內，卻恢復了剛纔的模樣。
沒有人影兒，沒有髮絲，什麼都沒有。
“我好像看到了過去的事？”胡圖圖揉了揉太陽穴，“但不知道爲什麼，腦仁好疼。”
“你的眼又進化了？”厲涵的心微微一抽。
“應該不是，只是莫名其妙就感知到以前的事，可不知爲什麼，卻只能看到一個片段，卻無法定格。”
胡圖圖用手扶着前額，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別再隨意動用你的異能了，你現在還不是陰陽師，體內一點靈力都沒有，雖說它現在有兩樣神通，但你每動用一次，虛耗的都是你的精神原力，長時間透支的話，會影響你的神智。”
空氣中一陣水霧晃動，鍋巴不知何時已從鬼眼空間中掙脫了出來，俏生生虛浮在半空中。
它的解釋倒也算中規中矩，身上的衣服卻有些凌亂不堪。
自從沉迷於各種肥皂劇之後，鍋巴的審美觀發生了嚴重的扭曲。
也知道自己整天穿個肚兜有失大雅，自顧自仿照電視裡的帥哥給自己換了一套又一套的時裝。
屁股和重要的部分確實被捂住了，可他的審美有些奇葩，渾身上下都是混搭，顏色也搭配的不論類，花紅柳綠外加奼紫嫣紅，不論協調不協調，只是滿滿堆砌在身上，外加上它呆萌的模樣和肉乎乎的臉蛋，活脫一個七彩福娃。
此刻，七彩福娃渾身上下的衣衫都充滿了褶皺，脖頸處的小領結也被人扯下來一半，蔫頭耷腦的耷拉在胸口。
就連肉乎乎的臉蛋上都掛了彩，多了幾條指甲的抓痕。
胡圖圖沒時間問它是如何擺脫了鬼眼束縛自行出來的，也沒時間管它到底和白家兄妹進行了一場如何兇殘的搏鬥。
直接問：“我以前只能預知即將發生的事，雖然這個時間段不斷延長，但從來沒看到過過去發生的事，我的眼，剛纔你說什麼，天眼？不是鬼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