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vk主編，陸程直接在萬浪的辦公室裡脫了毛衣。他赤着膀子，鑽進辦公室的浴室去洗了一個澡。
陸程洗完澡出來，萬浪重新給他準備了一套休閒夏裝。
陸程換了衣服，對萬浪說：“多謝啊！”
萬浪低頭在筆記本上寫着什麼，像是沒聽見。
陸程知道萬浪是在跟他置氣，他走過去拍了拍萬浪的肩膀，低聲說：“小萬哥，我走了啊。”
萬浪睫毛一顫，沒有別的反應。
陸程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面，正要拉開辦公室的門，萬浪突然喊住他。
“陸程。”
陸程回頭，盯着萬浪。“嗯？”
萬浪眼眶紅潤，他聲音哽咽地說道：“一定要活着回來。”
活着回來。
四個字，千斤重，寄予了萬浪對陸程最真摯的祝福。
陸程大可以像從前那樣，瀟灑地揮揮手，回他一句沒問題。但這次，他卻沉默了起來，沒再同萬浪嬉皮笑臉。
活着回來...
陸程坦然一笑，他答道：“我儘量。”
聞言，萬浪徹底崩潰。他一把按住自己的額頭，深深地低下了頭，從喉嚨裡爆發出一聲低罵：“趕緊給我滾！”
陸程盯着萬浪看了一會兒，這才轉身離開。
陸程跟微生弦一起往樓下走，微生弦一路都很沉默。陸程車子從視霸娛樂的地下車庫開出來，車子駛進馬路，與其他車一起被堵在中間，微生弦這才說：“主子跟那個叫做萬浪的男人，交情很好。”
陸程嗯了聲。“我們是最信任的搭檔，也是好友。”
微生弦又說：“主子以前，沒有什麼朋友。我服侍主子那麼多年，除了季離小姐外，沒見你身邊出現過別的朋友。這樣，挺好的。”
他是真的覺得陸程現在的生活狀態很好。
有愛人，有孩子，有朋友。
見過黎曌孤苦一生的樣子，微生弦就特別希望陸程能夠幸福。
微生弦剛纔那話挺長的，但陸程只抓住了兩個關鍵字。“季離？”陸程追問道：“季離，是季微的母親嗎？”
“對，季離是夫人的母親。”
陸程很意外。
他詫異極了，又問道：“我跟季離竟然是好朋友？”
“是的。”
“你知道季離的身份嗎？”
微生弦點點頭，他道：“季離是季族人，還有那個羽田王妃季秋，也是的。”
“季族人？”陸程想到了季定跟季飲冰，他懷疑問道：“莫非季離，是濱江市那個季家的人？”
“那倒不是。”
微生弦解釋道：“季家被譽爲是華佗的後世家族，如今濱江市的季家，是百年之前從季族分離出來的一個小旁支。真正的季族人，跟我黎族一樣，曾是一個隱世大家族。”
“季族曾經也是很輝煌的，但後來也漸漸地沒落了。到了季離他們這一輩，季族全族上下也不過只有五六十人了。”
“二戰時期，敵軍往戰區投入大量的病毒，那些都是季族人的手筆。而季離，是當時唯一一個反對季族那麼做的人。”
“但她一個人的反對之聲，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季離被季族人趕了出來，後來，她跟着你一起，投身於和平之戰。”
微生弦說到季離的時候，耳朵微微有些紅，只是陸程一門心思都沉浸在季族跟季離那些事上，沒有關注微生弦的反應。
陸程想到季微曾說過，她跟老摩爾根本就不是父女，而是兄妹地事。
也許，微生弦會知道一些線索。陸程又問微生弦：“老摩爾是季離的孩子？還是丈夫？”
“老摩爾？”微生弦眉頭一蹙，他想了想，才問：“主子口中的老摩爾，可是摩爾·多米尼克那小子？”
那小子...
也對，拉摩爾跟微生弦，可能差不多大。
陸程點點頭，“是他。”
“他是季離的兒子。”
微生弦的話，證實了季微的懷疑。
陸程就納悶了，如果老摩爾是季離的孩子，那季微的父親是誰？“季微跟老摩爾應該是同母異父的兄妹吧？”
“是。”
微生弦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訴給了陸程。
“老摩爾的父親叫摩爾·本傑明，摩爾·本傑明是個醫生，他是西方醫學中比較出名的天才。那時候，季族已經被消滅，季離跟季秋成了季族僅有的還活着的後人。”
“季離跟本傑明兩人是在一場學術會上認識的，那是五十年代的事了。相識後，他們便迅速相戀，並且結了婚。”
“但是季離的堂妹，也就是羽田季秋，也喜歡那個本傑明。也不知道那本傑明有什麼好的，羽田季秋爲了得到他，當真是不折手段。”
“在羽田季秋鍥而不捨的追求之下，本傑明出軌羽田季秋。季秋爲了徹底讓季離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故意把季離是異能者的消息告訴了本傑明。本傑明那畜生，竟然想要殺了季離，研究出她與普通人的不同。說什麼要造福全人類！”
“季離憤怒之下，直接殺了本傑明。那羽田季秋跟季離之間的樑子，就是這麼結下的。季離殺了本傑明之後，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
這真是一個既讓人感到意外，又覺得狗血的真相。
“雖然本傑明不是個東西，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季離最後還是生下了老摩爾，她獨自帶着老摩爾，直到老摩爾15歲了，才離開他的身邊。”
老摩爾15歲後，季離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裡過。季離離開老摩爾的時候，親口告訴了老摩爾，她與他父親之間的那些仇恨。
知道季離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老摩爾雖然也不捨，但還是放她離開了。母親已經爲他付出了太多，受了太多委屈，他不能讓母親繼續委屈一輩子。
此後一生，老摩爾想念季離了，就偷偷地看看她的照片。
陸程點點頭，他暗自決定，今晚一回家就要把這些事告訴季微聽。想到季微，陸程忙又問微生弦：“那季微的父親，又是誰？”
微生弦難得的露出了迷茫之色。“我不知道。”他說：“自從主子死了以後，我只見過季離一次，那之後，我們就沒再碰面了。”
所以，季微的父親是誰，這是個連微生弦也不知道答案的難題。
反正不是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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