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一晚，禹城的lùn tán跟同城微博十分熱鬧，有人把電力局罵的狗血淋頭，有人認爲是禹城出現了世外高人，在拿全城的電力當玩具玩。
而始作俑者，卻睡得死沉死沉的，連夢都沒有做過一回。
第二天早上，黎曌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狐狸眼。黎曌愣了下，他盯着季微看了片刻，才慢慢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靠着牀頭，黎曌的鼻息間全都是屬於季微的體香。這被子裡，滿滿的都是季微晚上使用的香水的味道。
黎曌身體不禁熱熱的。
他盯着季微，有些心虛。“早、早安。”黎曌結結巴巴地跟季微說早安。
黎曌會結巴，這是很少見的事。
季微：“早安。”
黎曌雙手撐着牀單，屁股在牀上挪了挪，他大約還記得昨晚自己喝醉了，但關於喝醉後的事情發生展，印象卻不深。
季微見黎曌目露迷茫之色，就猜到這傢伙多半忘了昨晚他乾的大事。
季微善意地提醒黎曌：“需要我幫你回放回放，我們黎族尊貴的族長，昨晚到底做了些什麼大事麼？”
黎曌不吭聲，眼神有些飄。
季微說：“成熟穩重的黎先生，先是讓整個禹城停電，然後又逼着我說出自己最愛的一個動物，用禹城的燈光爲我畫了一副鸚鵡圖。然後，又帶着我去了廣州，從小蠻腰上面一躍跳下...”
聞言，黎曌臉色陰沉，他用慍怒的語氣對季微說：“就算我喝醉了，你也不應該這樣詆譭我。”黎曌不認爲自己會做那麼無聊的事。
他活了一百多年，何曾如此地無聊幼稚過！
季微冷笑。
“那你說說，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牀上？”
黎曌答不出話來。
季微：“起來，滾出去！”
黎曌趕緊站了起來，他發現自己還穿着昨天那身衣服，便對季微說：“多謝你昨晚收留我。”
季微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她按下鈴子，呼叫樓下的傭人：“麻煩上來幫我換下牀單，有個酒鬼弄髒了我的牀。”
黎曌目睹季微做這一切，眼神有些陰鷙，“就算是嫌棄我，也不用當着我的面吧。”
季微：“你又不是我喜歡的人，我爲什麼要留情面？”
黎曌心窩子上面，又被季微狠狠地戳了一刀。“能借一套陸程的衣服嗎？”黎曌指了指自己身上，他說：“一身酒氣，我得換換。”
季微說：“可以，你先去洗，我去給你找衣服。”
“好的，麻煩了。”
黎曌轉身去洗澡了，卻沒有注意到季微那一臉得逞的壞笑。
黎曌進了浴室，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他站在噴灑下面。水打溼他的頭髮，從脖子一路往下流。黎曌覺得脖子有些疼，他伸手揉了揉。
揉了幾下，腦子裡忽然閃現出許多胡鬧的畫面。
“你最喜歡什麼？”
“陸程。”
“換一個，最好是動物。”
“土豪。”
“那隻臭鸚鵡？”
...
昨晚發生的那些事，他都想起來了。黎曌扶着牆，一臉震驚。
他昨晚，竟然真的做了那麼多荒唐事！
黎曌狠狠地搓了把自己的臉，有些懊惱，又覺得丟臉。他趕緊胡亂地洗了個澡，就係着浴巾走了出去。
黎曌走出浴室，看到兩個女幫傭在給季微更換牀單。
兩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見怪不怪地低頭做事去了，但她們兩人的臉上，卻偷偷地浮現出一抹緋紅。黎曌爲了避嫌，只好先去了外面的陽臺。
聽到那兩個人走了，黎曌這才走進臥室。
這時候，外面小客廳裡傳來了腳步聲，辨其腳步聲，應該是季微回來了。黎曌轉頭望過去，看見季微手裡抱着衣服。
花花綠綠，十分歡慶。
季微把衣服放到新更換的牀單上面，對黎曌說：“怎麼辦纔好呢，陸程的衣服已經被處理了，只剩下這些了，你自己挑件吧。”
黎曌隨手拎起那些衣服。
衣服一共三件，一件黑底印黃色大花的襯衫，一件紅色波點襯衫，還有一件藍綠色的襯衫，上面印着坐在雲端上的天使圖案。
黎曌表情有些震驚，“陸程私下裡，就穿這些衣服？”
這...
黎曌是看不懂如今的時尚了。
季微點點頭，“多好看，色彩鮮明，放人羣中，特別亮眼。藝人麼，就要做最出衆的那一個。”季微說的有理有據，黎曌竟然找不到反駁點。
他最後挑了那件藍綠色的襯衫。
褲子倒還好，都規規矩矩，沒有襯衫那樣浮誇。
黎曌走進更衣室，換上藍綠色襯衫，穿上鐵灰色西裝褲，將皮帶一扣，走了出來。季微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她以爲自己會看見一個殺馬特非主流，結果卻看到了一個騷氣妖孽的男人。
哪怕是藍綠色的大印花襯衫，黎曌也能把它穿得騷氣與帥氣並存。
季微眼神一閃。
早知道陸程的皮囊穿這身衣服這麼好看，以前就應該多讓他嘗試幾次。
季微指了指門外，對黎曌說：“你該走了。”
黎曌又謝了她一番，這才下樓。
黎曌剛走到通往一樓的旋轉樓梯上面，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黎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瞧見來電人備註名是霍庭深。
黎曌知道霍庭深跟陸程的關係，他猜到了霍庭深打這通電話來的目的。
黎曌來到一樓，轉身走到了泳池旁邊，將電話回撥了過去。
霍庭深很快接起了電話。
“陸程。”霍庭深語氣深沉。
黎曌：“我是黎曌。”
霍庭深那頭安靜了一下。
過了片刻，黎曌聽到霍庭深問：“陸程那孩子...不在了麼？”霍庭深望着庭院裡兩顆葉子漸紅的紅橡樹，表情有些複雜。
可能是遺憾。
也許，只是有些惋惜。
黎曌：“是的。”
霍庭深捏住拳頭。
隨着陸程的離世，玲瓏在這世界上最後一滴血脈也消失了。
霍庭深壓下心裡的惆悵，對黎曌問道：“昨晚，禹城電力出現奇相，可是閣下的手筆？”
黎曌：“昨晚，我喝醉了。”
霍庭深：“啊，原來閣下也會喝醉啊...”
黎曌：“...”
“閣下，雖然我們華國已經從聯盟退出，以後也不會再參與圍剿黎族的任何一場戰役。但是閣下，我們華國，也沒有爲了你，與聯盟敵對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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